第43章 银鞭打“犬”,杀鸡儆猴
皓月妖狼周身妖气涌动,一身气血磅礴,那源自妖兽的阴冷野性,几乎让太阳折射的光都在空气中微微扭曲了。
它嗅到了其他“异类”的气息,正愁没机会找主人论功行赏呢,这就冲出个“程咬金”来。
皓月妖狼双目赤红,利爪撕裂了空气,长毛亦狂乱飞舞,彷佛都有上古狂兽一般的森寒戾气,就这么杀了过来。
它张口就嚎叫,随着狼嚎扩散,有冰蓝色的实质真气波,向贺映南袭去!
皓月妖狼的音波攻击,一来可震神魂,二来则是能够具现于现实,同时伤及功体内外。
“躲开。”
贺映南将摊主父女推到了一旁,而他自己则是拿一把无鞘之剑挡住了巨狼来袭!
——确切地说,那并不是真正的剑。
这件武器的本体,本是龙无名所赠的穹野笛。
穹野笛在设定上,乃是北漠金帐“狼神”身上最精华的灵骨熔炼而成的长笛。
因为蕴含图腾神的力量,并且“狼神”在北漠金帐有着为亡魂领路的含义,它才能在初版剧情中帮助崔凤淮进入满是亡魂的死城。
将这样足以媲美凶剑“诀云”的半仙器,贴上一张拟态符,变幻成长剑,倒比一般的灵剑要好用多了。
尤其是对皓月妖狼这样的犬属妖兽来说,哪怕只是贺映南随手挥出的剑式,威力更会再翻一倍。
“飞檐挑星。”
这一招是《七煞剑经》里招数,凌鹤钰虽然还没有传授贺映南剑经心法,但却已传了剑经中的一些散招给贺映南练习。
同时也传了贺映南青冥剑阁的根本心法《天心坐忘论》。
只要使用招数的时候,适当调整功法运转的速度,也能把剑经散招发挥出七八成的效果。
毕竟,贺映南身具“灵犀剑骨”,自然与旁人不同。
檐角本就勾起,要穿过飞檐去挑天上的星辰。
这招剑术由贺映南使出来,自然更加刁钻,精微奥妙,变化无穷。
那雪亮的剑尖,彷佛闪烁着星辰一般的光辉,向妖狼脖颈刺来的弧度,更是诡谲莫测。
那柄长剑,似乎真的可以挑下天上的星星一样。
燕凝紫身边围绕的权贵子弟,都没能看清他是怎么使用这招的,更看不分明其中巧妙的变化。
“咔嚓”一声,长剑挑起妖狼的头颅,滚烫的狼血飞溅出三尺之外。
纵然如此,妖狼的身躯也依然是活着的,它的头颅还在扭动,并且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回到自己的身躯上,进行复原。
这是先天巅峰的妖兽,既已迈入,那生命层次就会有跳跃性质的蜕变。
如果不是贺映南是用半仙器斩了皓月妖狼的头颅,且他是用修界剑术斩妖,只怕这妖狼的头颅早就飞回到它的脖子上了。
但现在那狼头只能在地上不停挣扎,怎么都无法真正召唤回自己的头颅。
狼躯则是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弄翻了糖画摊位,撞翻了热糖浆。
而五六息之后,那妖狼的身躯更是轰然倒地。
哪怕贺映南未至先天境,也没用胎中那道本源先天真气斩妖,但在剑修真法之下,这匹嗅觉灵敏的妖狼还是死了。
‘早知道该打碎它的妖丹才对,斩首也不一定能要了它的狗命。’
没错,如果未至先天境,也不会特殊的术法,那直接毁灭妖兽内丹,是最能灭杀先天境妖兽的手段了。
贺映南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暴露自己身具异火的手段。
燕凝紫固然难缠,但到底不是什么长舌妇。
像异火与先天剑气这样保命的手段,在未发育成洞玄道君的阶段,还是少暴露为妙。
跟燕凝紫斗法,他之所以全力以赴,也是知道这颠婆的疯批程度,万一着了道,那才是真正难受了。
相比燕凝紫的本事,这只仅凭本能行事、还是被提前催熟的皓月妖狼确实不算什么。
而那些镇魔巡查使中为首的健壮武者,也是神情一肃,释放武者血气,戒备起来:“是七煞剑经的招数!”
“来者恐怕是青冥剑阁的内门弟子,大家小心,保护郡主。”
那依然穿着紫色裙衫的郡主,自是早听爹爹说过燕家跟姓贺的恩怨,她不愿意为了贺映南就让爹爹不高兴。
这只妖狼,对于郡主来说,也只是她操控的工具罢了,强行被灌输咒力拔高到了先天境界,能活过十年就算不错了。
可是,看见这人当面斩杀了她的工具,郡主也很不高兴。
少女娇俏地笑了一声,抖动手中的银丝鞭,她的乌发鸦黑,在阳光下似是闪动着奇异而晶莹的光泽,比起上次在杉树林要显得更加神气。
那鞭子就恶狠狠地打在了离她最近的一匹妖狼身上,那银丝鞭输入真气,便会生出倒刺来,那鞭子反复地打在妖狼的脊背上,将它打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只能趴下身去低声哀嚎。
“小畜生…你可真不听话…”
“我没让你们动,你们怎么就瞎转悠,擅自离队,动不该动的东西呢。”
“还真是不知道长记性啊。”
“前面的几鞭,是赏你们不长记性的。”
“现在这几鞭,则是罚你们无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砍了头,丢自己的命,也丢我的脸呢。”
她虽然表面上是在打自己控制的妖狼,但贺映南心知肚明。
这何尝不是一种指桑骂槐、杀鸡儆猴呢?
而他就是那只“猴子”,燕凝紫就是打给他看的。
贺映南就这么冷眼看着燕凝紫打死了她身侧的那匹妖狼,然后将那妖狼的魂魄收入穹野笛中。
那些权贵子弟,原本还嚷着要给燕凝紫出气,让贺映南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好看,可他们瞧见平素娇矜灵动的郡主如此狂态,反倒对要“保护”的对象先怯了三分。
而后,就见燕凝紫拿下了自己的面纱,朝那冷峻少年嫣然一笑,“贺家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不知咱们又算是什么样的冤家呢?”
“诶,对了,咱们其实也算是一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