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性的流失
“嘶嘶嘶”伴随着摩擦声，一条巨大的蛇爬了出来，身上是漆黑的鳞片，在鳞片的间隙有着暗红的血丝。
纳米兹瞪大了双眼，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游历的过程中他们不是遇到过蛇，有绿色的，棕色的，小的只有小指粗细，大的能够绞杀虎狼，但是眼前的这条蛇大的有些夸张了，单单只是平躺在地上的高度都有半个人高，长度更是看不到尾巴。
大蛇直立而起，血红的双眼看着散发血腥气的场景，脸上有着人性化的享受，仿佛在吸取着什么。
身上的暗红色血丝微微闪烁着，直到闪烁停止时，疯狂的神裔们都晕倒在了地上，并且身体萎缩了不少。
大蛇身躯游动着，挑出了三个看着身躯最为强壮的，张口咬在了他们的身上，尖利的毒牙将他们的身躯刺穿，像是注入着什么东西一样，三个神裔身上的纹路变得更鲜亮了些。
然而诡异的是，当大蛇的牙齿拔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身上没有丝毫伤痕。
大蛇围绕木桩转了圈，发现没有祭品后，就张嘴卷了四个昏死在地上的神裔，一口吞下。
吞下之后，喉部鼓胀，然后张口喷出了一口鲜红的血雾，将晕倒的神裔覆盖。
喷出之后，大蛇的样子有些疲惫，身体滑动着缩回了洞里。
四人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即使是大蛇回了洞里他们也不敢出声。
片刻后，乔拉尔和卡卡尔对视了一眼，然后猛地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在晕倒的神裔中的武器就跑。
“跑！”卡卡尔顺手一把抄起断了一条腿的纳米兹，拔腿狂奔。
……
一处水潭边。
四人在这里休整，纳米兹断了的腿上已经用简单削成的木板和系带固定住了。
“那是什么。”卡卡尔站在水边，擦洗提亚马特之牙。
“我感觉到了恐惧，那种感觉，我只在戈洛尔半神身上感受过。”卡卡尔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很淡的神性气味，和我们的不一样，带着浓厚的血腥味，非常浓厚的血腥味。”乔拉尔也在清洗圣剑，他跟着说到。
“所以，那条大蛇是神裔？”海拉在火堆旁边烤上了鱼。
“不，不可能是神裔。”纳米兹很肯定的说到“神裔或许因为父神或母神而有些神奇的地方，但是至少会是和我们一样的状态。”
“这是神所选择的姿态。”
说着，纳米兹顿了顿，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神除了与其他神外，还会和其他生物生下后代。”
安静，水声都停止了，只有火堆里有火星炸响，三人眼神诡异的看着纳米兹。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卡卡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纳米兹。
“我这不是只说一种可能嘛。”纳米兹撇了撇嘴。
“它不可能是神裔。”乔拉尔收回了目光，继续擦拭圣剑。
“神裔的神性都是藏在血脉和灵魂意志里面的，就算是半神也是一样，不会像那条大蛇一样，神性已经流出。”
“就像是强行聚拢的神性。”
“所以，这就是一个偷取神性的家伙？”卡卡尔说道。
“不一定是偷取的。”乔拉尔摇了摇头
“还记得它咬的那三个最强壮的神裔，以及吃掉的四个吗。”
“这或许是某种交换。”
“由那群神裔给它提供血肉，而它给予他们回报。”
“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如果我们没及时逃掉，那四个被吃掉的就是我们了？”海拉有些后怕，幸好藏了把匕首在身上。
“我想应该是的。”
“所以，那些神裔是怎么回事？”卡卡尔有些疑惑的说道。
“他们的半神呢，而且他们怎么野性这么重。”
群居起来之后就会自然而然的形成秩序和规律，甚至因为神的血脉，身体有着神性，他们更会自然而然的会用声音语言来交流。
同时因为外界的危险，一般来说聚集地都会有着半神来庇佑的。
三个部落没有半神，但是他们有先知。
可是那些绑了他们的自然之神的神裔，连语言都不会说，还是靠着嗷嗷嗷的叫声来传达信息。
而且看那大蛇毫不在意的一口吃下神裔，很显然不是在半神的庇护之下。
半神可不会允许这种生物在领地内存在。
而这条大蛇虽然看着很强大，但是卡卡尔可以很确定，它不是半神的对手。
“不太清楚，但是我感觉有问题。”乔拉尔脸上很是疑惑。
“还记得我说的，之前遭遇的那个神孽吗。”
“当然记得，你甚至都还说是山之神的神孽。”卡卡尔说道“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是山之神的神孽的话，那不是代表着父神陨落了吗。”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父神绝不可能陨落。”卡卡尔连连摇头。
“至少我们两个没有丝毫变化。”
“不。”乔拉尔脸色复杂。
“不是没有丝毫变化。”
“在大概是半年之前，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抽离了，而且，之后还连续做了几天的噩梦，那几天我的情绪都很烦躁。”
“……不，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至少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卡卡尔声音加大了。
“所以……”乔拉尔犹豫了一下，看向了海拉。
“可能，你已经和他们一样，成了人。”
卡卡尔握着提亚马特之牙的手紧了紧，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不可能，我的身体依然强壮，这是山之神的后裔的象征，我是人，但我也是山之神的神裔！”
“所以，刚才那个大蛇，你有感受觉到它流出的神性吗。”
神裔之间的联系是靠着神性的共鸣，当发生共鸣的时候，就能够知道对面是不是神裔了，甚至能确定对方是哪位神的神裔。
而在半神那里能够感受到一些神性的压制，半神的神性会比普通的神裔的神性更高级。
神裔的神性只是在血脉肉体中留的痕迹，而半神的身躯中是有着实质的神性。
乔拉尔感觉到什么东西被抽离，就是指的神性的痕迹消失了，留下了一些空洞。
“……不，我没有感受到。”卡卡尔绷紧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下来。
“甚至在面对奥格玛的时候，我也没有感受到神性。”
“我的神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或许是在麦穗部落的生活的时候，我的神性就逐渐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