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会面
加布里长老站在围墙上，眺望远处的一行人。
领头的年轻贵族身穿着华丽的服饰，身后是六名一身黑袍的精锐骑兵。
一名骑兵举着一杆绘制贵族家徽的旗帜。
贵族身边是一位全副武装的女骑士，她身侧立着一根三米多长的骑士长枪，枪尖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夏日的暖风吹过，他竟从中感到一丝寒意。
“父亲。”他的儿子过来扶住他，两人一步步走下木制的台阶。
加布里的腿脚不太好，上楼梯比较困难，需要他的儿子背着。
“你留在这。”
他在儿子的耳边说道。
来到大门前，他对聚集在村口的村民说道。
“他们是贵族，不是强盗。”
“我要出去觐见贵族。”
“长老，我跟你一起去！”几个村民自告奋勇。
加布里想了一下，他没有挑选那些跃跃欲试的年轻村民，而是选中了几个年纪比较大的村民。
“不要带任何武器！”
“刮鱼鳞的石块也不行。”
他对选中的村民说道。
推开大门，在村民们的围观下，加布里带着几个人走了出门。
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冲出大门，跟在他们后面。
加布里听到身后的声音，看到这两个满脸兴奋的冒失鬼。
他回过头，想呵斥他们。
随后他住着拐杖，继续前进。
‘唉’，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当他们距离贵族二十步远的时候，一名满脸大胡子的黑袍骑兵拦在他们面前。
“你们面前的是这片土地的领主。”
“尊贵仁慈的布尔顿男爵。”
大胡子骑兵对他们说道，语气十分傲慢。
“停下脚步，向男爵行礼！”
大胡子骑兵冷冷地说着，手中握着一根马鞭。
他没有抽出腰间的武器。
如果这些卑贱的乡下人不懂觐见领主的规矩，他会用马鞭帮助他们。
听到骑兵的话，加布里长老老老实实地伏地下跪。
他是见过贵族的，在几十年前，那时他还年轻。
他知道违抗贵族将是死路一条。
他身后的村民跟着他一起，呼啦啦地伏倒在地。
跟在最后的两个年轻人愣住了，他们不知所措地看着跪倒在地的村民。
他们不明白长老为什么要跪下。
维尔德村是在角兽群肆虐后重建的，这两人才十几岁，从未见过贵族骑士的威能。
大胡子骑兵扬起了手上的马鞭。
“就这样，起来吧。”
年轻的贵族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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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塔斯骑在马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他还不太适应这样的礼仪。
不过他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他必须维护领主的权威。
他看着站在最前面的老头。
他穿着一件粗糙的亚麻布长袍，长袍覆盖全身，长袍上肉眼可见浆洗过的痕迹。
他拄着拐杖，身形佝偻，满头灰发，脸上满是皱纹。
维塔斯又打量了一圈后面的村民，这些村民穿着样式相似的衣服，大多是脏兮兮的。
有的人身上全是泥巴和污渍，就好像刚从农田里跑出来一样。
从这些村民的气色上看，这些人的生活也好不到哪去。
也就比那些强盗好上一点。当然，比被奴役的渔民要好很多。
詹姆斯收起了马鞭，他让这个老头再往前走几步。
然后挡在其他村民前面。
“日安，尊敬的老爷。”
这个老头说出的话带着一些口音，维塔斯勉强能听懂。
“你是什么人？”
维塔斯问道。
“我是这个村庄的长老。”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做加布里，尊敬的老爷。”
加布里恭敬地回答道。
他是村庄的长老，年纪只有五十多岁，不像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口齿不清。
很多平民长期受到生活、环境的压迫，再加上没有接受过教育。
导致他们说话时思维混乱，语无伦次。
维塔斯驱使坐骑前进，靠近了两步，俯视这个村庄长老。
“我是维塔斯·布尔顿男爵。”
“你要记清楚了，这是你们领主的名字。”
他说话时，语气抑扬顿挫，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有力。
“希尔德里克国王授予我怒水河东岸的土地。”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怒水河，然后朝着东方挥舞了一下。
“你们现在居住在我的领地上。”
“根据王国法律，你们必须向我纳税服役，以换取我的庇护。”
“否则，我将有权利从领地上驱逐你们。”
“或者，把你们都吊死。”
维塔斯毫不留情地说道。
他话音落下，两人之间陷入一片死寂。
“是的，老爷，我们会向您纳税。”
加布里长老心中发苦，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维尔德村的村民已经生活在贫困中了，现在他们还要为这位男爵提供更多的劳力和金钱。
但是他没办法，他们没有选择，只能服从。
他见过贵族骑士的力量，他偷偷瞄了一眼男爵身边的女骑士。
米兰达的坐骑喷了一下鼻子。
他身后的村民们听到他的话，人群中有些躁动不安。
“还有服役，你们还要服兵役或者劳役。”
维塔斯补充道。
无论哪个世界，封建领主都会向治下的领民征收税收和徭役。
“尊贵的男爵老爷，我答应您的条件！”
“我们会遵从的。”
加布里长老赶紧答应下来。
维塔斯对加布里长老的屈服很满意。
征调这些村民服劳役，这是他的主要目的。
他需要很多人手修建城堡。
他打算先和这个村庄谈好纳税的比例，然后免除一部分税收换取劳役。
他不觉得能从这些穷人手中榨出来几个钱。
从王都出发的时候，他们随身携带了五千第纳尔金币。
烈风王国没有银行，也没有纸币。
这些金币装满了一个箱子。
其中的三分之一换成了德拉科玛银币，装满了另一个箱子。
这些钱足够他花好几年的了。
他估算过，从威金斯男爵那里雇佣士兵，使用半年时间，也就几百第纳尔的花费。
“那么......”
维塔斯沉吟道。
既然双方达成一致，接下来就是谈具体的细节了。
这时，
“不要啊，长老！”
“不要答应他！加布里长老！”
一个村民激动地大喊道。
“不！老爷，我们会向您纳税服役的！”
加布里赶紧反驳道。
他的拐杖倒在地上，村民的话让他慌了神。
“我们凭什么要给他缴税！”
另一个村民喊道。
维塔斯挑了挑眉毛。
哪来的的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