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贾芸送礼
李虞到京第五天，亲兵营总算到了。
同来的，还有几个美妾，他的母亲，还有三百大车的财货，三千女子，一千匹战马，一万头羊，以及羊毛厂的若干样品。
大部队停留在城外的庄子，以建设纺织厂为名，把三千女子安置在庄子上，马和羊赶进城里。
李虞让贾芸开始回礼，国公府和侯府，各送四匹马，三十头羊。王府的礼没收，回礼还是要送的。
皇宫里两位圣人也不能少，各送二十匹马，五百头羊。羊毛织品，就送到皇后宫里，这他自己去不了，只能请元春或秦可卿帮忙。
第一家去的荣国公府，她家没送礼，可是又不能不回礼，关键是近，抬脚就到。
荣庆堂，贾母正在为凤凰蛋伤心，一屋子女人正在劝着，就听见赖大的破锣嗓子喊：“老太太，大喜啊”
“是赖大，让他进来说话”
看门婆子把赖大让进来，赖大逐一见礼问安，然后对贾母道：“老太太，大喜啦，咱家姑爷上门送礼来了。”
“姑爷？是林姑爷派人来了！”
“呦，瞧小人这破嘴，没说清楚。是隔壁那位姑爷，今儿特意来送礼。现在荣喜堂，大老爷和二老爷正陪着吃茶呢。”
“哦，既如此，那就…”
元春一脸着急，又娇羞的模样，让老太太看了哈哈大笑。
“快去请进来吧，不然我们元姐儿，要急坏了”
“哎呀，老祖宗…”
“哈哈哈哈”
郁闷的气氛一扫而空，换来的都是各种调笑。
一刻钟后，李虞带着贾芸，还有三四十号丫鬟婆子，抬着几十个大箱，浩浩荡荡的就进来了。
“晚辈李虞，见过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珠大嫂，琏二嫂。还有，大妹妹！和，各位妹妹”
“哈哈哈哈”
一屋子莺莺燕燕，捂嘴大笑，每次李虞喊：大妹妹，总让她们觉得好笑。
元春涨红了脸，转过身去，尽量不看他。坏人，每次都让她出丑，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上次来的匆忙，礼物没来得及送，这次特来补上。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一下大妹妹。这事稍后再说，芸哥儿，上礼单”
贾芸会意，掏出一份礼单，递给鸳鸯。然后开口念道：“侯爷送：荣国太夫人，熊皮十张，羊皮百张，貂皮，鹿皮，狐皮各十张。百年人参一支，三十年的二十支，珠宝头面十幅。”
李虞被吓了一大跳：我的大操，你小子不去天桥卖艺可惜了！
“侯爷送：荣国大太太，二太太，金银头面各五幅，珠宝各一箱。”
“侯爷送：荣国珠大奶奶，琏二奶奶，金银头面各两幅，珠宝各一箱。”
“侯爷送：荣国大小姐，貂绒披风五件，虎皮一张，羊皮大衣三件，牛皮靴十双，狐皮围脖七条，珠宝首饰三箱”
“侯爷送：荣国府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金银首饰各一箱。琮少爷，宝少爷，环少爷，兰少爷，各金元宝十两，银元宝五十两。”
“另外，送二府宝马各四匹，羊各二十头”
贾芸念完，堂中半天无语。
“这，礼太大了，太过了”
“老太太客气了，既是亲戚，见面礼还是要的。一些皮子该用就用，放久了容易坏。”
“虞哥儿方才说，还有事，需要元春，不知是何事？”
“晚辈在漠南，弄了些土特产，神京勋贵都要送一些。这些都好说，关键是宫里，尤其是后宫。晚辈是外臣，不方便进后宫，可能需要老太太和大妹妹跑一趟。”
贾母沉思半晌，轻轻摇头：“不是老太婆不肯帮你，这事我贾家不适合出面。”
李虞也知道不合适，他主要是看看这贾母，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看来侯爷，已经想到了。皇上圣旨，元春只是平妻。陛下开始打压勋贵，我不能去，贾家也不能出头。但是，元春可以去，进宫谢恩，没毛病。你应该把秦氏女，一并带进宫，一起谢恩。”
李虞觉得这主意不错，姜还是老的辣。对老太太鞠躬感谢：“多谢老太太，明日一早，我派车来接大小姐入宫。”
贾母点头同意，然后又看向贾芸。
“这位哥儿，看着眼熟，莫不是在哪见过”
贾芸上前跪下磕头：“重孙贾芸，叩见老祖宗”
“贾芸？”
见贾母想不起来，王熙凤赶紧提醒：“是后街廊下五嫂子的儿子，贾芸。跟蓉哥儿一辈的”
“哦，是五娘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快起来，快起来。你怎么跟侯爷在一块？”
“回老祖宗，孙儿在侯府担任采买管事”
“哦！”
贾母疑惑的看向李虞。
“老太太，我府上缺人，看着这孩子不错，就聘来当个管家。干的还不错！”
贾母点点头，对贾芸道：“侯爷也不是外人，以后也是你姑父了。他既然看重你，就好好办差。”
“孙儿记下了！”
告别贾府，下一家秦府，把送元春的，给秦可卿也送了一份。小姑娘听说，要进宫送礼，谢恩，有点激动，有点紧张，还有点兴奋。
第三家是理国公府，柳勤驻守大同，其子柳芳接待的。喝了一顿酒，宾主尽欢。
剩下的让贾芸带着亲兵，拿着李虞的名帖，挨家挨户地去送。
只一天功夫，冠军侯府亲卫，满神京赶马送羊的消息就传遍了。
皇宫，御书房
雍帝拍着御案：“这个小王八蛋，一天天的不消停。看来就不能让他闲着，传旨，让他接掌五城兵马司。告诉他，干不好，朕的板子等着他的屁股。”
戴荃领旨而去。
当天下午，冠军侯府就迎来了天使。
冠军侯李虞，担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消息，传遍京城。冠军侯的风头一时无两！
荣国府，荣庆堂
“老祖宗，大喜，大妹妹，大喜”
“琏哥儿，你这大晚上的，也不消停啊”
“老祖宗，刚才宫里传圣旨，咱妹夫，领了五城兵马司的差事”
王熙凤不以为意的说：“不就是个差事嘛，大惊小怪的”
贾母则不淡定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
“对，五城兵马司指挥使”
贾琏确定的答复
“那就不简单了”
“有什么不一样？是几品官？”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是正四品武官。但是，他是超一品国侯。加在一起，就是实权一品武官。最最重要的是，五城兵马司在皇城内，四城加一起超过一万二千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熙凤一脸茫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非天子亲信不可执掌！”
王熙凤就是再糊涂，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她叔叔王子腾，虽然也位高权重。但是京营在皇城外，而五城兵马司，是在城内的实权衙门，远近一目了然。
“琏儿若是有意，去兵马司任职，或许可以走下侯爷的门路。”
贾琏有些意动，但是没有马上答复，只说再想想，就告辞离去了。
老太太看着贾琏的背影，长叹了口气。荣国府的男丁，一个不如一个，只有一个贾琏还算出挑。只是不肯吃苦，性格也有些优柔寡断。
这诺大的国公府，未来只能靠女人吗？前有贾敏，后有元春，未来还能靠谁？
迎春？性子太软。
探春？身份所累，难出樊笼
惜春？这孩子太小，她是等不到了。
目光最后，放回迎春身上。
“鸳鸯，你去老大院子里传话。把迎春记在大太太名下，把探春记在二太太名下，明天就上族谱。再把我旁边两个院子，收拾出来，让她们搬进去。”
“凤哥儿，你把两个丫头的身边人，都清理一遍，缺的就补齐。有问题的处理了！”
王熙凤有些不解，怎么突然动作这么大？
贾母看出她的疑惑，一声长叹后，解释道：“荣国府只是表面上风光，府上爷们儿，没一个能顶事儿的。以后怎么办？只能靠咱们女人。敏儿的姑爷林如海，元儿的姑爷李虞。他们都能庇护我们一时，要想长久富贵，还要看以后。这三个丫头，至关重要。以后对她们好一点，让她们记住你的情谊。”
王熙凤豁然开朗，如拨云见日。她本就要强，贾母的思路，正骚在她的痒处。靠什么爷们儿，最后还是要靠咱们女人！
荣国府的小算计先不谈，李虞的侯府，正在改造厨房，分前后两个食堂。
今天下午招聘了四名厨师，四个厨娘，帮厨二十多人。不同于其他府上厨房，侯府的厨房自带一个餐厅。长条桌，长凳子，菜做好了不上桌，倒在保温盆里。还有几个包间，是留给主子和宴客用的。
每人一个托盘，一个碗，一双筷子，一个盘子，一个汤碗。
吃什么，自己拿夹子夹。吃多少，夹多少！三荤三素一个汤。主食：米饭，馒头，粥，包子
这是李虞按自助餐的形式做的，管事和丫鬟婆子都吃大堂。设厨娘四人，帮厨八人，厨师长一人，负责食物安全。
府上主子可以吃大堂，也可以吃小灶。但是有一个前提，无故不许往外带，只能在食堂吃。生病，受伤的患者可以例外。
侯爷还让许管家，把侯府稍加改造。沿着府内院墙，修一条跑道，专为女眷们修建的。
侯府新规定，每天早上，男人院外跑三圈，老人小孩可以跑一圈，跑不下来，走也要走完。
女人院内跑三圈，同样，跑不下来就走三圈。
上午完不成的，可以晚上补。安排个识字的丫环，每天打卡记考勤。缺勤五天以上者，停发当月工资。
还专门改造了一个绣楼。纺线，织布，裁剪，缝制，刺绣。专门请来几个秀娘，满府的人，衣服都自己做。想要什么款式，你自己挑，自己设计，她给你做。或者你自己做！
下人每季免费一套，管事两套，主子三套。再要就请自费，材料，工时，明码标价。
绣楼里，还设有一个小手工柜台。你自己绣个手帕，香囊，荷包什么的，可以放到里面寄卖。秀娘负责管理，收一层管理费。
修了一个图书室，专门搜集各种书籍，资料。这里目前还很空，因为能买到的书，尤其是好书不多。外面买店能买的，多是一些话本，而且质量不怎么好。
本来青鸟负责这里，结果白鹭主动要求过来。原来她是书香门第，自幼喜爱读书，李虞看她更加合适，就同意了。
李虞空下来，也喜欢来这里，主要是无聊。他打算自己写小说，金庸名著，他能记住一半。记不住的，自己编，大致内容差不多，不影响阅读品质。
第一部写的《射雕英雄传》，这个记得最清楚。只写了开头十章，白鹭就被迷住了，每天催着侯爷快点来写。要是累了，她可以代笔，为此她夜里也十分热情。现在可以肯定，这姑娘是真的喜欢读书。
第二日清晨，侯府开始了又一次晨练。李侯爷从脂粉堆里爬出来，穿上背心，短裤，开始跑步。
亲卫队除了当值的，夜班的，其他人全部集合。围着侯府开始跑圈，李虞带队。人家都是三圈，他跑十圈。因为他要修炼轻功，有轻功加持，他十圈和普通人三圈，时间差不多。
跑圈之后是早餐，食堂提供：豆浆，油条，白粥，咸菜，面条，馒头等等。
这个食堂是前院的，专为亲兵和府上男丁提供，比后院大三倍有余。可同时容纳两百人进餐，同样有包间和大堂。墙上写着几个大字：严禁浪费，违者重罚，食堂重地，外人免进。
同样设主厨四人，帮厨十二人。厨师长一人，负责饮食安全，出事直接打死。没有压力，就容易玩忽职守。
侯府的生活方式，亲兵和杂役都觉得很爽，犹如天堂。贾芸第一天跑步，差点没跟上，李虞拉了他三次，勉强跑下来。
然后看到食堂的情况，他和许有田都愣住了。十几张大桌，士兵们安静坐着进食，无一人说话。只有进食的声音，和碗筷的声响。
李虞也坐在一起吃，没有一点特殊，也没多一个菜。
贾芸和许有田，也打了一份早餐，坐在李虞身旁默默的进食。他们不知道怎么表达，但是这种氛围真的很好，让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