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宁府除爵
御书房的气氛有点尴尬,左相建议打一下,若是疑兵,可以拯救附近的百姓。
右相反对,国库空虚,不建议冒险。
皇帝陛下荷包里没钱,腰板儿不硬气啊
“其实小规模搞一下,并不会造成太大损失。能探知敌方情报,付出一点代价,也是难免的。再说,就算敌人退了,就不需要抚恤吗?臣一直认为,战争的前提,就是赚钱。赔钱,那就没必要打仗”
颜旻一听这话,就不困了!
“冠军侯说来听听,战争怎么赚钱?”
李虞见皇帝没意见,想了想,回道:“战后第一项:缴获,兵器,甲胄,马匹,粮草。都是钱!”
这些都是明面的,众人都知道,点头认同。
“第二项:话语权,胜利者将控制区域内的商税,奴隶,土地资源,矿产资源等等。”
“商税?那是什么税?”
李虞一想,哦,大楚没有商税,说岔了。
“就是商人们的财货孝敬,边城最赚钱的人,就是商人。他们都非常有钱,想赚更多的钱,就需要孝敬当地军队主官。”
“那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有良心的将军,多半用来抚恤士兵。不然你们认为,就朝廷那几个军饷,谁愿意拼命?”
李虞说完,才想起皇帝还在旁边,尴尬的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
皇帝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个他自然知道,说的也是实话,所以也没有要问罪的意思。
“还有吗?”颜旻意犹未尽。
“这还不够吗?”
颜旻还想问,李虞却不敢说了,草泥马,没见皇帝都不高兴了吗?
“还是说正题吧,冠军侯以为,这一仗该怎么应对?”张珣直接开问。
“调一队骑兵,突袭广宁外的疑兵,是真是假,打一下就知道了。是真,就坚守。是假就屠了他们,然后救援沈阳。”
“都说了没钱!粮草都不够两万人的,怎么打?”颜旻又强调一遍。
李虞也是无语了:“我只要三千人,最多一个月,必回!”
“李虞,这是战争,开不得玩笑!”
雍帝严肃的态度,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激动。
“末将原立军令状!若是疑兵,一击必溃。若是敌军主力,末将只做袭扰,以协助守成,无论成败,一月必归。”
雍帝看了看两位辅相,张珣和颜旻都点头同意。
“好,你的前锋营可能一战?”
“前锋营臣接收不久,不过训练的很勤,应该没问题。”
“那你就自去选人吧,你的马场还有多少马?不够朕让御马监给补齐。”
“是,臣最多三日内准备完毕,请陛下调两千匹马,臣自己凑齐一千。”
雍帝爽快答应了,只要不出钱,都没问题。
李虞离了皇宫,直奔前锋营。
点卯,选骑术好的三千人,通知准备兵甲,告别家人。然后让亲卫调来五百头羊,让他们吃好,睡好。
嘱咐孙邵祖,严格按照他的计划执行训练。
李虞也要回家,告别家人。
招来府里所有女人,告诉她们,战争来临,他即将奔赴战场。要可卿和元春,看好家,照顾好母亲。
然后每个人,给了一个拥抱,让她们好好生活,等他回来。
叫来贾芸,许有田,让他看好府邸。这段时间尽量不见客,谁来都不见。如有变故,让贾芸去五城兵马司,找裘良调兵。
李虞带着三千人马离京的当天,皇帝收到锦衣卫一条情报。
宁国府贾珍,曾经私售兵器和马匹给女真,被锦衣卫查到线索。
雍帝怒火中烧,加上之前贾蓉,贾蔷都拒绝入营集训,两罪并罚。直接下旨:夺爵,抄家,贾珍父子流放充军!
戴荃本来想劝,太上皇估计不会同意,但是陛下在气头上,他可不敢劝。
皇帝的圣旨送到龙首宫,太上皇只是一声叹息,还是让夏守中用了印。
当天中午,锦衣卫包围了宁国府,戴荃亲自前来宣旨。户部官吏,负责查抄府邸,府中所有人,一律下狱拘禁。
荣国府得到消息,老太太差点儿晕倒。贾赦前往交涉,递银子,想把女眷接出来,人家根本不鸟他。
贾赦赶紧回来报信,老太太亲自去堵门,让贾赦去侯府,请元春来帮忙。
贾政扶着贾母,堵在宁国府门口,请戴荃出去见一面,戴荃根本就不回话,连面都不见。
贾赦跑到侯府求见元春,门子本想拒绝,可想到,见的是夫人,也只好去通报。
元春听说宁国府要被抄,差点儿瘫倒,贾赦也不知说什么,只得干着急。
元春知道自己分量不够,只得去求可卿。秦可卿耐不住元春哀求,只好答应。又怕自己脸面不够,又请了婆婆一起去。
于是,侯府亲兵开道,三个女主人一起出了门。
李母也是一品诰命,只是不喜出门,少有人知道而已。
贾母和李母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贾母看到李老夫人的诰命大装,也是有些惊讶。又为她们能来帮忙,表示感谢。
李夫人不善交际,只说不用客气,就不再接话。元春和可卿,一左一右的扶着她。生怕出点事,那可没办法跟李虞交代。
冠军侯府是有亲兵卫队的,锦衣卫可以不待见荣国府的人,却不敢轻视冠军侯府。
元春上前一步喊道:“请里面管事之人出来答话,这位是冠军侯府老夫人,陛下亲封一品诰命”
守门的小旗官不敢拿大,赶紧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戴荃领着几个人就出来了。
“哎呦,这怎么还惊动了您二位老夫人”
贾母赶紧行礼:“戴总管,宁府的爷们儿自作自受,我这妇道人家也管不着,只求您高抬贵手,放了府中女眷。她们进了那等地方,这辈子就毁了。”
戴荃心想:不进去,好像也已经毁了!
“这是圣旨,老夫人有些为难杂家了”
戴荃说这话,目光却在李老夫人,和秦可卿之间转。
贾母何其聪明,她悄悄跟元春说了几句话。元春就在可卿和婆婆耳边,转述了贾母的话。
李母性子慢,反应也慢,可卿倒是爽快答应了。
可卿上前,冲戴荃一个万福礼,戴荃哪里敢受,急忙避开。
“戴总管,我夫君出征在外,按理,我这妇道人家,不该出门管闲事。只是这都粘着亲,又在家门口,不管说不过去。不知可否看在我们侯爷面上…”
“哎呦…夫人言重了,言重了!侯爷为国尽忠,这点面子,杂家必须给。这里风大,要不您进府里坐坐?”
秦可卿转身看向元春和贾母,元春也没注意,只得看向祖母。贾母点头同意,向李夫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母笑笑,牵着元春就往里走。
宁国府中,贾珍,贾蓉,贾蔷已经被押走了。一屋子女眷哭哭啼啼,下人更是六神无主。
贾母一进来,尤氏直接抱着老太太就不松手,哭的梨花带雨。
贾母看着眼前一切,也是悲从中来,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秦可卿看着乱糟糟的,就不想再待了,找到贾母问下一步怎么办?
贾母叫来贾政,贾赦,问还有什么要处理的。
贾赦沉思片刻,想到了祖宗祠堂,就提议把祖宗牌位都搬走。
戴荃点头同意,并叫人帮忙搬运。
贾母让尤氏带着亲近之人,跟她去荣国府住。尤氏大喜,点了自己的陪嫁,和忠于她的丫鬟婆子。其他的死活,摆明就不管了。
其他人跪地哭求,依然没用。尤氏自此,也是寄人篱下,那敢多带人。
戴荃让人翻出,那几个下人的身契,一并交给尤氏带走。
贾母还想带走赖二,戴荃却没同意,宁府的事,他这大管家可撇不干净。
贾族灵牌搬完,贾母就告辞离去。秦可卿也扶着李夫人离去,戴荃赶紧送出来。
贾母邀请李夫人,去荣国府做客。李母没主见,就看向秦可卿,可卿哭笑不得,问她想不想去。
李母想了想,点点头。
于是一众人,往荣国府做客去了。
忽然,戴荃追过来,他叫来秦可卿,低声问:“这宁国府查抄后,可以卖出。不知夫人可有意购买?”
“购买?这…还能买?”
戴荃一笑:“当然能买,这荣宁街,就三户大的府邸。把宁国府牌匾一摘,就是民居。夫人买去,就是一处上好的产业。以后府上的小公子多了,不得要买宅子?这么近的地方,以后想买,怕是没机会了。”
秦可卿眼神冒光:“不知这要如何操作?又要多少钱?”
“这宁国府,是国公规制,占地不小,做价十万两,夫人以为如何?”
“可以,可以,我们买了”
“好,夫人只需备好钱。待杂家操作一番,户部贴上封条,杂家会办好房契,送到府上。夫人最好过几日,再派人接收府邸。”
“好,好,好,如此有劳公公了。”
“夫人客气,此事暂时不要告诉他人,杂家告辞”
秦可卿不动声色,继续去荣国府做客。
李母是贵客,自然开中门迎接。
贾母引她进荣庆堂落座,介绍一种小辈。邢夫人,王夫人都叫过来见礼。
王夫人心中别扭,按理她跟李夫人是平辈,还是亲家。可是人家坐着,她只能站着,还得伺候茶水,心里那个堵的难受。
贾母抽空叫来王熙凤,让她安排尤氏的住处,还有宴席,有贵客,必须高乐。
贾赦也是无语了,隔壁刚抄家,你这就高乐上了,他也管不了,只得化作一声叹息,回他东院研究古董去了。
贾政见没他什么事,也去找他的知己们,谈经论典去了。
贾母是个健谈的,年轻时,也是王熙凤一样的伶俐人。几句话,把李母逗得呵呵直笑。
荣庆堂里,满屋子女人正在谈笑,忽听看门婆子喊道:“宝二爷回来了”
众人纷纷向门口看去,尤其是元春,满脸期盼的表情。
门帘掀开,一个十岁左右男孩,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额头勒着金抹额。身穿一件大红锦衣,腰束宫绦,脚穿青色小朝靴。
用原著形容,他面容如中秋之月,就是说脸圆而且大,俗称:大脸宝!
色如春晓之花,就是皮肤白。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这是说:眉发黑,营养过剩。
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这是说腮帮子宽,近视眼或眼神猥琐。(个人观点,请勿乱喷)
见大脸宝卖相不错,众女第一印象还不错,只是还不等有人夸赞两句,就让人大跌眼镜。
宝玉快步走到老太太身边,一下扑进贾母怀里,如同女孩般扭捏,贾母还慈爱的拍拍他的头。
秦可卿和李母直接打了个寒战,把要夸赞一下的想法,瞬间掐灭了。
元春如同在冷天中,又被泼了一盆冷水。之前听说,要把宝玉养废,虽是为了救他,可心里总是存有侥幸的。
如今见了,对比她心里那个弟弟,不自觉地把李虞套了进去。两个一对比,心就碎了一地,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贾母看到元春的样子,心中也是无奈,冲她轻轻摇头。元春会意,擦干眼泪,上前拉过宝玉说道:“宝玉,你还认得姐姐吗?”
宝玉看着元春,直觉眼熟,见她年轻美貌,更是欢喜:“姐姐看着眼熟,想是见过的,今日当是远别重逢,心中不胜欢喜”
元春听弟弟说话好听,一些不快,也就不在意了。笑道:“傻弟弟,我是大姐呀?你从小就是姐姐抱着的,居然认不出我了”
宝玉闻言,又细细打量元春,好似回忆起什么,欣喜不已:“是大姐姐,元春大姐姐”
他喊完就要抱过去,然而元春却是大惊。她是出嫁女,而且婆婆就在身后,哪敢让十岁的男孩搂抱。
元春本能往后退了一步,宝玉一下扑了个空,大脸盘子直接干到了地上。
堂中顿时一静,就听见宝玉“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几个丫鬟婆子,赶紧将其扶起。
宝玉起身后,鼻血很快流了出来。他心里不快,抓起胸前的玉就扔了出去。
“我不要这劳什子了,亲姐姐都不喜我,还要这破石头有何用。”
元春本来想解释,可王夫人来到她面前,那愤怒的眼神,让她噎住了所有的话。
“啪”
王夫人一记耳光,打的元春心里越发冰凉。原本那点歉意,也就此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