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贾府囧境
“这怎么可能？自古联姻，就入了三族之列，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贾家出事，他如何独善其身？”
贾政一脸的不信。
贾赦跟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弟弟。
贾母一脸不悦：“还有什么，你一次说完”
贾赦叹了口气：“你们怕是忘了，侄女只是平妻，还是皇帝赐婚的”
意思是她就是个妾，还是皇帝给的，我可以要这个女人，但是她家有事，我可不管。
一屋子人都不是傻子，贾赦的话，他们都理解过来了。而且，可能分析的大差不差！
贾母怒上心头，直接晕了。贾赦赶紧让人去请大夫，贾政茫然不知所措。贾琏私下询问父亲，门口聘礼怎么办？
贾赦思索一下，就给了一个答案：“问元春”
贾琏眼前一亮，赶紧把元春叫出来问怎么办。
元春泪流满面，咬咬牙：“抬进来吧！不能因我一人之事，祸及全族”
贾琏闻言，心里很不是滋味，欲言又止，点点头，出去安排了。
王夫人得知消息后，打砸了不少东西，在屋里破口大骂。李虞祖宗八辈，都被她问候了好几遍。
荣国府一场喜宴，不欢而散，脸面尽失，老太太昏厥，满府男人无一人敢出头！这一个大瓜，迅速成为勋贵圈里的谈资。
昔日贾家一门两国公，显赫一时。大楚立国七十年，贾家三代国公，掌兵就五十多年，可见荣宠之极。
可是如今呢？成了反面教材，男丁无一人可顶门立户，受了气，连个撑头的都没有。没落至此，不孝子孙的标签，已经贴上了贾家男人的头上。
送走所有客人，贾家的爷们儿都聚在荣庆堂，一来，贾母还没醒，二来，受了窝囊气，不能就这么算了。憋屈！
尤其是贾珍，他对秦氏女还念念不忘。昔日一见，惊为天人，本来肉都要进嘴里了，结果被李虞半路截胡。为此他砸了不少好东西，但是皇帝赐婚，他也不敢搞事情。
可是现在，不是有机会了吗？要是让老太太去宫里告个状，或许有转机！
贾母是真的气着了，可是又无可奈何，她想过去宫里告状。可是这是打皇帝的脸，当今可不是个宽容的。
太上皇那里或许还有点脸面，可是值得吗？争一时之气，以后怎么办？人情用一次就少一次，最后的香火情，她实在不想，用在丫头身上。这就是矛盾所在，即想元春争气，为贾族供血，又不肯把最后的资源，投在她身上！
最关键的事，冠军侯李虞风头正盛，这次就算取消了赐婚，那元春这辈子也就毁了。谁还会要？除了当姑子，就是一死，不值当，不值当。
想通这一切，老太太悠悠醒来，不再装晕。
“唉…老二家的，继续准备嫁妆，不再通知任何人家，元春照常出嫁。”
“什么？母亲，就这么算了，那元儿嫁过去…”贾政怒气难消。
“那还能怎么办？我去宫里告状，取消婚事？元儿以后还能嫁给谁？出家当姑子？下旨训斥李虞？有用吗？他以后还能善待你女儿？”
贾政又是愕然，王夫人却不以为然：“媳妇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告诉我兄长，给李虞点颜色看看。”
贾赦冷笑，没有说话：你怕是不知道，李虞连整个京营都不放在眼里，一个王子腾，能干啥？不过他可不会去提醒，你只管上，把王家坑死才好。
贾珍心里不爽，指望老太太出头，怕是不行了，看来得想点其他办法。二太太提到王子腾，他眼前一亮。玄甲营统领王斌，好像跟王子腾有点关系。送点钱，挑拨一下，或许…
“好了，你们都去歇着吧。老二，老二家的，你们要去找王子腾，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贾家不参与，这件事到此为止。元春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一群人失望的离去，只有元春内心痛苦万分。
“元儿，苦了你了。祖母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哪怕你理解不了，也一定要照办，听清了吗？”
“祖母，您说，我一定记着，一定照办”
“好孩子，你也看见了，我们家没落了，被人轻看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府中的爷们儿，没有一个顶事的，这就是悲哀。”
“你嫁过去以后，如果受到冷落，也不要想着回家。要学会忍耐，你能依靠的只有丈夫。要想办法先生下儿子，有了孩子才有立足的根本。”
“不要去争风吃醋，不要为小事去让你的丈夫难看。你那个没眼见的娘，就上不的台面。但是你有个好舅舅，所以你娘还撑得住。可是你的兄弟，或者舅舅是庇护不了你的。”
“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去恶了你的丈夫。他好色，你就帮他找女人。他为女人心烦，你就要想办法替他解决。”
“以后不得你丈夫允许，不要回来。尽量和我们保持距离，听见了吗？记住，一定要记住。”
元春泪流满面，她多想说，自己不嫁算了，大不了做姑子算了，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祖母，我…记下了”
“唉…记住就好。以后若是有机会…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不要为了宝玉，去跟他开口。别把一点情分都浪费了。我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宝玉，她回来还没见过宝玉。亲弟弟也不能吗？那我嫁他还有意义吗？元春心里烦闷，越想越气。
不同于贾府的愁苦，秦府就欢快了许多。秦家人口不多，加上李虞足够的尊重，因此从主子到仆人都很高兴。
秦业有些清高和酸腐，李虞送了几次礼，他都不肯收，就是怕人说他卖女儿。这次李虞，以秦钟读书花费颇多为由，送了一个田庄，一个商铺，说了半天才同意收下。真是费劲！
秦可卿被关在房间里，秦业下了死命令，订婚的人，婚前绝不能见面。李虞见不到人，留下也没什么意思，直得走人。
回去的路上，发现许多眼线，还都是明线。对方还没动手，李虞也不可能当街杀人。
一路回到府里，出乎意料的平静。
皇宫里，锦衣卫密报了贾府的情况。雍帝得知后，只是抿嘴一笑。他故意安排贾家女做平妻，就是有打压勋贵的意思。看来李虞很拎得清，他很满意。
“听说五城兵马司，最近训练的很勤？效果如何？”
戴荃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说贾家的事，怎么又跳到兵马司？
“这十日，一直闭门训练，也不知效果如何。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看出效果。不过，想来是不差的。”
“哦！你怎么如此肯定？”
“听闻李侯，是按照他亲兵的标准训练的。奴才有幸，见过他的亲卫队，军纪严明，不动如山，行动整齐划一，一观便知是精锐。”
雍帝点点头：“即如此，那就把前锋营也拨给他，好好练一练。”
戴荃先是一愣，然后低头称是。
晚饭之前，传旨天使就到了侯府。
宫里的传旨天使必走荣宁街，贾府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贾政甚至幻想，宫里下旨训斥李虞，行为孟浪，着其登门赔罪，他要好好拿捏一下。
贾政立马使人前往打听消息，贾琏自告奋勇接过差事。
贾琏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侯府。得知李虞又多了一营兵马，如此圣眷，二叔还在那里做梦，只怕是瞎了心。
送走天使，李虞拉着贾琏一起用了晚饭。
“二哥，今日之事，对不住了”
贾琏想了一下，还是问出心中疑惑：“侯爷是不想和勋贵扯上关系？还是…”
李虞表情复杂的说：“也不全是，你们贾家无人在朝，你那二叔，在于不在都一个样。因此，和各王侯相交问题不是很大。可我是实权军侯，掌着五城兵马司万人之军。我要是跟其他王爷厮混到一处，那天子还能睡的着？铁网山的故事，可是没多远啊！”
贾琏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看来他们都是想多了，侯爷纯属怕皇帝忌惮。而且从皇帝又给他加了一营兵马，可见此事，他是得了圣心的。
“琏二哥，我奉旨，要办个跑马场。事情是这样的……地已经画好了，建设，管理，还有后期的组织活动，都需要一个懂庶务的人。不知你…”
贾琏赶忙起身一躬：“侯爷信任，贾琏敢不效命”
琏二爷忐忑不安的来，高高兴兴的走了。来时忐忑，是怕李虞从此恶了贾家，见面没有好脸色。
回去高兴，因为他对贾家没有恶意，只是不愿和其他王府沾边。心头阴霾尽去，心情舒畅不少。
荣庆堂里，贾家一众老少都聚在此处，知道贾琏去侯府打听消息，但是一个时辰都没有回。贾政怕李虞把人给扣下了，想请贾母出面要人。因此惊动府中老少。
贾母差点给这蠢儿子一巴掌，这点出息，还整天做梦升官，还想当家做主，唉…
“琏二爷回来了”
丫鬟一声喊，如同天籁之音。贾琏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琏儿，侯府什么情况？怎么去了那么久”
贾琏看看四周，贾母手一挥，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几个小姐，夫人也要退出，让贾母拦下。说：一族兴衰，人人有责，听听无妨。
贾琏见没外人了，就说：“宫里下旨，侯爷有练兵之才，兼领前锋营统领。”
贾政闻言，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那你如何去了这么久？”贾母又问。
“侯爷留我一起用了晚饭，还给我谋了个差事”
“哦？他和你一起用饭？什么差事？”
“老祖宗，你心中疑惑，我也问了。侯爷原话：我是掌着万人之军的实权军侯，若和其他王爷厮混一处，那天子可就睡不着觉了。铁网山的故事，可是没多远啊！”
一听铁网山，满屋子人不寒而栗。原来如此，是他们想的有点差了。李虞不是忌惮勋贵，是不愿意和王府有牵扯。
元春心里熨贴了许多，埋怨了一天，总算明白为什么，心中怨气消减大半。
“那他给你个什么差事？”王熙凤迫不及待的问。
“说是奉旨，修建跑马场，建设，管理，还有后期的运营，都需要一个精通庶务的人。侯爷觉得我能胜任，就全权让我负责。如今地皮已经画好，工部正要接手建设，我明儿就得去督工。”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这个差事怎么样。
“之前元儿进宫时，好像提到过这个马场”
元春点头，确有其事。她把当日李虞建跑马场的初衷，又说了一遍。原本对前程还抱有疑虑的贾琏，现在彻底坚定决心，一定要办好！
贾母也点头：“不论前程如何，既然接了差事，就好好去办。后天你妹妹出嫁，不能耽误了。”
“是，孙儿记下了！”
挥退众人，贾母又和元春谈了会儿心，就让她去休息了。后天出嫁，哭红了眼，或者脸色不好那怎么能行。
视线回到冠军侯府，李虞送走贾琏，让许有田，从新检查一下婚礼所需物品。把所有程序，人员都在府中预演一次。
许有田一开始觉得没必要，可预演了两次，李虞让他把人召集起来，他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
“后天就是婚礼，中途可能会有变故发生，遇事不要慌张，一切有本侯在。还有，当日你们都要穿上内甲，以防暗箭。生命第一，真遇上敌袭，保命为上，兵器藏在花轿和陪嫁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李虞又发话：“老许，明日府上之事，有劳你了。若遇危险，即刻退入府中，亲兵卫队会守住府们。”
许有田现在觉得有点慌，心里有句话想说：侯爷呀，干个管家还有生命危险，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