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凛冬将至
临冬城门口，艾德·史塔克带着长子罗柏，前来迎接。
虽然没有见到狼家合影，但北境守护和继承人迎接，牌面也足够高。毕竟作为外来者没办法和劳勃相比。
“久仰大名，艾德公爵。”提前下马，阿历克斯用标准的通用语打招呼。
老狼正当壮年，严肃、古板的面容加上身居高位形成的气场，自有一番威势。而未来的少狼主面容还透着些许稚嫩、还没有养成自己的威严。
“欢迎来到临冬城，东方的可汗。”艾德·史塔克沉声回应，严肃的面容挤出一丝微笑，却意外的让阿历克斯感到一丝亲切。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吧。
他没有多想，而是回以微笑，从旁边的仆人手中接过面包和食盐送进嘴里。
宾客权利被确认，周围临冬城士兵的警惕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毕竟跟随阿历克斯而来的怯薛军和无垢者一看就很不好惹，他们起初并不敢放松。
阿历克斯将龙蛋箱、武器和盾牌交给怯薛亲卫队长恩苏酷，带着柴月一同进入内城主堡。护卫们则在乔里和罗德利克的带领下在附近的客舍安置。
要说在维斯特洛，有什么地方能让他放下大部分戒心，可能就只有老狼坐镇的临冬城了。
进入略显昏暗的主堡大厅，作为女主人的‘猫姨’凯特琳夫人前来迎接。简单见礼后带着柴月在一旁坐下，老狼邀请阿历克斯，一同在大厅中央坐下。
壁炉和温泉水循环让这里变得非常温暖。仆人们将各种特色菜肴和美酒献上，然后离开，只剩下狼家众人、鲁温学士、罗德利克教官等人在大厅就坐，等安顿好后、乔里也带着怯薛军管恩苏酷，无垢者队长红狗进入大厅，被安排在靠近大门的位置。
在艾德公爵举起酒杯，简单的表示欢迎后，凯特琳开始逐一介绍这些孩子。
强装严肃却显得刻意、僵硬的罗柏，端庄如淑女典范的珊莎，眼神格外灵动、活泼却表现出一副淑女打扮的艾莉亚，以及满眼好奇的布兰、瑞肯两兄弟。
“真是一群活泼的孩子。”阿历克斯只是对艾莉亚和两个小家伙进行点评。毕竟是初次见面，小孩子怎么说都无所谓，但是对已经‘成年’的罗柏和珊莎却不好多说。
“也很淘气。”艾德公爵给出公式化的回应。
一旁，柴月向拿出两颗产自夷地的玉石吊坠，在席间送给珊莎和艾莉亚两位少女，同时将一份礼单交到凯特琳夫人手里，注明有送给其他人和临冬城的礼物，后续让侍卫们进行交接。
珊莎貌似很喜欢，欣喜的接过并表示感谢，艾莉亚则明显有些敷衍。
几次举杯碰撞后，艾德·史塔克不再继续绕弯子，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多斯拉克草原现在并不太平，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北境？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叫我阿历克斯就行，艾德公爵。”他直言不讳：“在我离开之前领地其实还算稳定，所以我才会远渡重洋来到维斯特洛。至于来此的目的，其实史塔克们早已耳熟能详——”
“凛冬将至！”
在史塔克众人愕然的目光中，阿历克斯继续说道：“我希望您能提供足够的战马，想要前往绝境长城，以及塞外一行。”
他将第一站放在北境，除了想要在绝境长城、绿先知树洞孵化蓝龙和绿龙，也存有探查塞外动向的想法。毕竟法力潮汐提前复苏，摩苏伊的森林行者们都已经开始准备抵抗恶魔，难保夜王和异鬼也会提前行动，可别他还在厄索斯打的风生水起、回头一看夜王都已经杀到河间地...
艾德心中疑惑更重，但还是点头承诺：“临冬城并没有足够的战马，我会尽可能的筹集。”
“至于塞外，那里并不算太平。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我会通知黑城堡的杰奥·莫尔蒙总司令，以及我的弟弟班扬，他们会为你提供便利和必要的帮助。”
其他人同样疑惑于这位可汗千里迢迢的来到维斯特洛，并且前往塞外的意图。
鲁温学士第一个站出来、微微欠身行礼：“大人，或许您并不介意为一位老人解答疑惑。传闻您来自遥远的亚夏。此次前往塞外、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艾德公爵也皱着眉头：“每个长夏后面都跟着一个更长的长冬，确实如您所言，凛冬将至。”
维斯特洛已经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夏天，作为北境守护，没人比他更在乎季节的变化，他也常常因为此次漫长的夏天而感到担忧，因为这意味着将迎来同样漫长的寒冬。
“异鬼！”阿历克斯没有绕弯子，语气严肃而沉重：
“我需要确认它们是否已经在塞外活动。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前往霜雪之牙、将乔曼的号角拿走，避免长城出现危机。”
“异鬼？乔曼的号角？”大厅内的大人们都为之震惊，用见鬼的模样看着阿历克斯。只有艾莉亚、布兰、瑞肯三个小孩子反而双眼发光，一副聆听恐怖故事的兴奋表情。
鲁温学士嘴角微微抽搐、无奈道：“大人，您是要告诉我们，那些哄孩子们入睡的故事是真的？”
凯特琳夫人也是满不在意的表情，但还是礼貌性的给出建议：“阿历克斯，或许你在亚夏听到了某些预言？数千年来，那些怪物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
艾德虽然没有明说，但同样是不以为意。
对此，阿历克斯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看向鲁温学士：“学士，能给我描述一下绝境长城吗？”
“我在为史塔克家族服务的第二年曾去过绝境长城。”鲁温学士稍微回忆了一下、组织语言进行简单描述：“那是一座绵延一百多里格，最高处近七百尺的宏伟建筑，由冰雪与巨石筑成。连接东海望和影子塔，将自由民隔绝在塞外。”
“只是野人？”阿历克斯微笑着追问：“如果让你计算的话，建造这么一座宏伟建筑的成本和人力，能够建造几座临冬城、甚至君临这样的城市？”
老学士闻言顿时呆滞、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从何算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要计算。
阿历克斯没有为难他，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艾德公爵、沉声道：
“仅仅只是为了隔绝野人？”
作为领主的艾德此时面色已经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临冬城城墙周长也不过几里格，高度和宽度更是没办法和绝境长城相比。不用细算都知道建筑成本和人力足有几十、甚至上百倍的差距。
就塞外那些一盘散沙的自由民，真的有必要建造绝境长城防御吗？他甚至有自信、召集北境领主、两万军队就可以横扫塞外。
‘常识’告诉他，异鬼只是传说。可北境守护和后代子孙的身份又提醒他，传说中建造绝境长城的‘筑城者’布兰登也不是一个蠢货。
简单的计算后，却让他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真的有异鬼吗？”艾莉亚放下食物，从自己的桌子上跑过来凑到主桌旁边，仰着头一脸期待之色看着他。
萌萌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挼一下，然后阿历克斯就这么做了，伸手‘狠狠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艾莉亚很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后退躲开魔爪，但还是站在一边等着答案。
“艾莉亚，要保持礼貌！”凯特琳夫人生气的声音传来，艾莉亚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回去。
鲁温学士依旧不愿相信，硬着头皮解释道：“大人，绝境长城并不是在短时间内建造的，它经过了后续无数北境守护和守夜人司令才有现在的规模...”
可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些心虚。
这种说法和明着骂那些布兰登之后的北境守护和守夜人司令没多大区别，因为当时无论是史塔克家族还是守夜人，实力远非现在可比。他们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一劳永逸，直接降服野人？哪怕隔一段时间扫荡一会呢？
“等数百年后，会不会有人认为巨龙并不存在，只是个传说呢？”阿历克斯再次发出疑问。
鲁温学士涨红着脸，胸口的瓦雷利亚钢项链让他无法给出违心的回答，但他还是梗着脖子。
阿历克斯有些无奈。
按照前世的信息，夜王可能就是某位担任守夜人司令的史塔克，被当时的塞外之王乔曼和北境之王‘解放者’布兰登·史塔克击败，然后有关他的所有记录被销毁。
也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传承悠久的史塔克家族失去了对异鬼的了解。导致连作为家主的艾德都认为那只是传说。
话题已经无法继续下去，艾德依旧处于迟疑当中，小孩子们也都有些失望。
宴会潦草结束，阿历克斯和柴月被安排在主堡的某个客房内。
躺在床上、柴月趴在阿历克斯的胸口，有些慵懒的问道：“异鬼是不是和夷地的恶魔一样？”
这些天她的体质并没有多少提升，让阿历克斯不得不进行克制，轻拍着她的后背：“异鬼身型高大、枯槁，肤色如乳汁般苍白，是一种由冰魔法组成的人形智慧生物。可惜的是、我从没有见过夷地的恶魔，不知道是否一样。”
“我也没见过，只是小时候听老奶妈讲过五垒和恶魔的故事。”柴月轻轻皱了皱鼻子、然后转移话题：“那些史塔克们好像并不相信异鬼的存在。”
她对于阿历克斯的话深信不疑，因此对史塔克们有些不满，尤其是那个鲁温学士。
“不用管他们。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目睹的‘真相’。”阿历克斯盖上被子、将她抱进怀里、笑道：“我们会在临冬城停留几天，你明天可以晚点起床。”
柴月闻言脸色羞红，很自然的低下头钻进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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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将小瑞肯交给奶妈哄睡后，凯特琳夫人回到卧室、掀开被子躺在丈夫身边。
“奈德、你还在想异鬼的事情？”
此时的艾德公爵依旧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紧皱：“赛丽丝夫人在信中表述，阿历克斯很可能掌握着某些超越常人的力量。而且他和北境没有任何的纠葛，没有说谎的必要。”
“七神在上。”凯特琳夫人依旧不愿相信，但是为了让丈夫安心、她还是安慰道：“无论是否有异鬼的存在，我们都需要做出准备。毕竟凛冬将至。”
艾德没有回应。面对战争和面对长冬需要做的准备完全不一样。
按照北境的惯例，面对长冬、北境会组建冬狼军，前往南方在战斗中寻找生机、或者死去。就如血龙狂舞时期的克雷根·史塔克公爵。可面对异鬼，反而要将战士们留下迎敌。
一旦做出错误判断，很可能会葬送整个北境，作为守护他压力极大。
想到长冬，他发现自己又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北境不能做出如同克雷根公爵一样的选择，毕竟南方承平已久，不需要大规模的佣兵。
“或许去厄索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想着为这位可汗‘效力’的可行性。至少从现在看来，对方貌似对史塔克家族抱有足够的善意。
“睡吧，凯特。”艾德将床头的蜡烛吹灭，抱着妻子将被子拉上来。
他还在迟疑，要不要和阿历克斯一起去塞外看一看。只不过因为害怕妻子担心，并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阿历克斯独自出现在大厅，和大家一起用餐。
这次不是正式的欢迎宴会，因此菜品并不如昨天丰盛，而且屋内也多了两个生面孔。
从他们的打扮和称呼，正是作为养子的席恩和私生子琼恩。
很快由作为大哥的罗柏带着他们进行介绍。
琼恩显得有些拘谨、沉默寡言。席恩却正好相反，有着强烈的表现欲望，而且很不礼貌。
他在打完招呼以后，立刻换成一副傲慢的表情、迫不及待的发出挑衅：
“来自东方的强大可汗，听说您曾在厄索斯用三百人击败了统领上万部队的强大马王？还能一剑砍断骑士和他的坐骑。我能否有幸领教一下您的实力？”
说着话，他还上下打量着阿历克斯略显‘瘦弱’的身体，一脸的怀疑。
艾德嘴唇轻动、或许是想要阻拦，但不知想到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其他人也是一副默认的表情，而最小的瑞肯和最活泼的艾莉亚甚至在一旁起哄。
瑞肯是因为传说故事而对阿历克斯有了些许的崇拜，艾莉亚则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或许还有对昨天揉了她脑袋的报复心理，想要看他出丑。
想要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就席恩那点实力，阿历克斯根本懒得动手。
自顾自的吃着早餐、微笑着说道：“没问题，你先去找我的亲卫恩苏酷，拿我的盾牌去校场等着吧，我随后就到。”
看了看旁边的琼恩：“你也一起去吧，琼恩。”
席恩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斜眼看了看阿历克斯、不屑的哼了一声，拉着琼恩一起走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