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穷途末路的弥林军
弥林人不敢大意，继续列阵等候，可是除了逐渐远去的蹄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部分骑兵小心翼翼的出营探查也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这才稍微放下心。
让更多的骑兵去巡逻后，两位伟主骂骂咧咧的返回营帐，打算继续继续休息。
军事经验匮乏的伟主，以为敌人只是夜袭之后没有发现破绽，被迫撤退。除了咒骂对方的卑鄙，并没有深入思考，只是打算明天好好给敌人一个教训。
然后，两位伟主躺到舒适的行军床，还没等闭上眼睛，蹄声再一次响起。
气的差点吐血的两人不得不再次起床，然后又在几轮箭雨后干等了半个时辰。
派出去巡逻的骑兵们根本起不到作用，散开的话根本挡不住对方，集中在一起、敌人又从另一个方向偷袭。就算提前发现也没用，他们总要在发现敌人后向大营示警。如此一来敌人的目的也达到了...
如此循环，几乎一个小时一次，直到天色蒙蒙亮骚扰才彻底结束。
后半夜无论普通士兵，斥候还是指挥官们，包括两位伟主在内几乎就没有睡觉。
第二天，上万弥林军队一个个都瞪着充血的双眼，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愤怒。
从没有受过这种气的殴兹纳克咆哮着要带领骑兵攻击敌方营地，却被理智尚存的斯卡拉茨拦下。
“不能发起攻击，无垢者、骑兵、甚至马匹都疲惫不堪，我们必须休息。”
他指着周围一个个精神涣散的士兵，强忍着怒气说道：“今天就在这里休息，等士兵们恢复后再发起决战。”
殴兹纳克气的肝疼，愤怒的咆哮道：“如果他今天发起进攻怎么办？”
对此斯卡拉茨到是不担心：“有无垢者在，他们攻不进来。”
尽管无奈，两人却不得不下令原地休息，同时讨论今天晚上该怎么应对。可最终也没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捏着鼻子选择将士兵分成两批轮流休息。
部落营地，阿历克斯命令连夜袭扰、同样疲惫不堪的一千披甲骑兵休息，自己则带上休息一晚，精神十足的四千骑兵出发。
到达弥林营地外，四千骑兵分成三部分，中军两千披甲骑兵摆出十个线列，两侧各一千咆哮武士掩护侧翼，摆明了一副要冲击营地的阵势！
这让憋了一肚子火的两位伟主大喜过望，立刻指挥士兵严阵以待。同样将骑兵分在两翼，作为主力的无垢者更是嚣张的直接出营列阵，就等着对方骑兵冲击。
“愚蠢的多斯拉克人！看来他们在科霍尔受到的教训还不够。”殴兹纳克咬牙切齿的盯着对面，不屑的发出咒骂。
斯卡拉茨点头附和，满心欢喜的等着对方冲击无垢者阵型，撞得头破血流。
然后...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等了一上午。
两位伟主人都傻了！
一上午过去，对方没有丝毫冲阵的意思，就这么干耗着。
被折腾了一夜的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就连无垢者们也保持不住纹丝不动的状态。他们意志被训练的坚如磐石，但终究是血肉之躯。而且因为特殊性，耐力和力量甚至比普通男性要差一筹，折腾了这么久早就已经撑不住，现在只是凭借意志硬挺着。
“他要做什么？这个卑鄙的长耳朵，他想干什么？”殴兹纳克快要疯了，再一次发出气急败坏的咆哮。忍无可忍之下他直接下令：“让骑兵出击！告诉那些奴隶，谁抓到那个长耳朵，我赐予他自由之身，赏赐1000金辉币和两个渊凯女奴！让无垢者也出击！给我上！”
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几乎崩溃，也不顾士兵体力损耗，语无伦次的下达着命令。好在用最后的理智画出一张大饼，稍微提振了一下奴隶们的士气。
斯卡拉茨嘴唇轻微颤动，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也被折磨的受不了，也不想等了！索性凭借着人数优势发起决战。
随着命令传达，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眼神再次充血，对自由的渴望让他们压榨最后的力气，高呼着发起冲锋。
两翼骑兵率先杀向对面的咆哮武士，中军也由无垢者开路，奴隶剑士紧随其后列阵前压。
“终于忍不住了？”阿历克斯看到对面发起进攻，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语气轻松的下达命令：“那就开始吧！”
随着下令，中军披甲骑兵分成两组，在他和奥鲁伯尔的带领下与侧翼的咆哮武士汇合。
经典的骑射战术再次上演，在咆哮武士的带领下，骑兵们斜着迎上敌方，在快要达到弓箭射程的时候折向更外侧，同时引弓抛射！
两千弓骑兵骑射，箭雨几乎遮蔽天空，冲锋中的弥林骑兵应声倒下两百多人。
弥林骑兵中也同样有奴隶出身的多斯拉克人，他们也拿出弓箭开始反击。可没有组织的自发反击并不能造成有效的杀伤，抛射形不成箭雨覆盖、直射又距离不足，收获寥寥无几。
气急败坏的骑兵指挥官想要拉近距离，缠住敌人等待无垢者的到来。
可阿历克斯根本不给对方这个机会，他仗着战马体力更加充裕，拉开距离就抛射，被靠近就转头逃跑，同时回身反射。
一刻钟不到，两翼弥林骑兵总共倒下上千人，却只是射杀了一百个不到的敌人。中军步兵迈着小短腿，还要保持阵型，根本连灰都吃不到。
眼见骑兵阵型都开始散乱，斯卡拉茨不得不绝望的下达撤退命令。而一直叫嚣的殴兹纳克已经彻底指望不上，脸色呆滞的坐在马上，任由护卫们牵着他的坐骑返回大营。
已经追出一段距离，想要撤退也并不容易，最终斯卡拉茨让骑兵掩护，又付出近千人的伤亡后，终于让所有人撤回营地。
营寨有相对完整的防御体系，虽然敌人可能随时都会崩溃，但是为了减少伤亡、阿历克斯并没有硬冲，而是继续让骑兵围着敌人射击。
为了进一步消耗敌人，防止他们分批休息，他丧心病狂的让骑兵射出火箭，让营地陷入更大的混乱。
可就算如此，弥林骑兵也没有再次出击。他们意识到仅凭剩下的四千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骑兵杀出去也是送死，只能惊慌失措的躲在营地中。
一下午的时间，弥林人在慌乱中度过，连串的打击让他们士气跌入冰点，几近崩溃。
随着夕阳西下，阿历克斯带着奔波一天的骑兵返回，让弥林人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们并没有高兴多久，一个时辰后，震耳的蹄声再次响起。
这次甚至都没等到深夜，天刚一黑昨夜的噩梦就继续上演，而且同样夹杂着火箭射击。
殴兹纳克彻底指望不上，斯卡拉茨不得不接下指挥权，借用无垢者的威慑勉强稳住军心，让士兵们分成两批休息。
他此时已经顾不上敌人会不会真的发起夜袭，因为再不休息的话，不用敌人攻击己方就会失去所有反抗能力。
夜晚在混乱中度过，好在敌人没有发起攻击、只是单纯的骚扰。第二天、勉强恢复精神的两位伟主再也顾不上什么胜利、脸面这些，迫不及待的拔营撤退。他们知道，再让敌人骚扰几天，自己很可能走不出拉札地区了。
可撤退并不顺利，损失惨重、只剩下四千的骑兵根本挡不住敌人进攻，被逐步蚕食，而步兵、包括无垢者在内都需要列阵行军，就怕敌人突破骑兵防线杀进来。
结果就是走了两天，损失数百骑兵和两百多步兵，却只走出了十多里格。
按照这个速度到达凯赛山口至少需要半个月、甚至更久。不说补给是否撑得住，就是人数被这么消耗也撑不下去。
两位伟主想过抛下大部队，自己带着无垢者先行撤退。结果惊恐的发现，面对弓骑兵的骚扰，无垢者那小巧的圆盾根本提供不了有效的防御，脱离骑兵仅一个小时、就有五百多无垢者倒下。
如果不是后续部队跟上，他们很可能就被全歼。
这让两位伟主更加绝望。
等到第二天、更可怕的情况出现了。
原本还剩下三千多的骑兵，一晚上过后少八百多人。骑兵队伍当中的部分多斯拉克人串联在一起，趁着夜色出营投降了。
这让弥林人不得不再次停下行军。
他们在向导的指引下找到一处有泉眼的丘陵安下营寨，所有人躲进去拼命防守，无垢者和奴隶剑士日夜巡逻、不准任何人出营。
两位伟主从剩余的骑兵中挑选数十位吉斯自由民和少数死忠骑兵，趁夜突围向弥林求救。为了保险起见同时还放出了两个珍贵的信鸦。
丘陵地势多少阻碍了敌人的骚扰和偷袭，让弥林大军勉强度过了五天左右的时间，虽然依旧是不能好好休息。
营地内的物资精打细算下还能支撑十天左右，这让两位伟主勉强稳住了军心，只等弥林那边派来援军。
然后，最大的噩耗降临。
被他们派出去求援的骑兵，在第六天早晨身上插着数根羽箭，在敌人追击下仓皇逃入营地。
“主人，凯赛山口在四天前失守！”
“那个维斯特洛骑士带着多斯拉克人攻占了我们的营地，现在带人驻守在山谷内，我们回不去了...”
两位伟主眼前一黑，殴兹纳克更是干脆的气晕了过去。
这下就算信鸦传回消息，弥林援军短时间内也过不了凯赛山口，他们完了！
斯卡拉茨瘫软在地上，浑身无力的摆了摆手。
“投降吧，我们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