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强势对峙
“意义？”梅丽珊卓满脸的迷茫，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常年的传教和游历，让她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虔诚信奉，有的人貌似皈依、目标却是自己的肉体、为了贪享一夕之欢，有人为了金钱、财富、权力、健康等诉求去敬拜神灵。当然也有人直接拔剑相向，更有甚至大声辱骂、说出亵渎之语。但从来没有人问过、信奉神灵的意义是什么？
“没错！”阿历克斯坚定点头：“你告诉我要侍奉拉赫洛，但意义在哪儿？”
“所谓的辅佐那个鬼知道在哪儿的王子去对抗黑暗？或者说是寒神？长夜？”
“拉赫洛和寒神的战争，关我什么事？你说必须做出选择，那我为什么不能选择寒神？”他缓慢而坚定的话，冲击着红袍女的三观。
他冷笑着继续说道：“转化为异鬼我能得到永恒的生命，拉赫洛呢？”
“最关键的是，如果在所谓的战斗中寒神获得胜利，凡人或许会遭受重创，或者彻底毁灭。那拉赫洛又如何？”
“寒神的敌人仅仅只是凡人吗？他最终的目标难道不是拉赫洛？”
阿历克斯当然不想变成异鬼，他甚至打算把预言中的‘王子’压在身下好好的辅佐。如此说法只不过是谈判技巧而已，以此达成自己的目的。
“寒神是拉赫洛天生敌对，假设凡人都不信奉拉赫洛，那也会放弃对抗寒神乖乖等死吗？”
不顾已经因为愤怒而快要报废的红袍女，他继续诉说着亵渎之语：“所以说，哪怕世人将拉赫洛视之如草芥，它依旧要不遗余力的提供力量去对抗寒神。”
“那么、究竟是世人更需要拉赫洛，还是拉赫洛更需要世人？”
“既然无论如何它都会对抗寒神，那么我为什么要去下跪、去祈祷他赐予力量？为什么不能是他求着我、主动贡献出力量？”
梅丽珊卓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从来没有听过的‘恶魔之言’，几乎让她认知崩塌。但是抛开信仰而言，他所说的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到底是世人更需要拉赫洛的力量，还是拉赫洛更需要世...
“不对，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个问题...到底我主和世...不！”
想到这儿她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神态、站起身狠狠的盯着阿历克斯：“命运早已注定！”
“对抗邪恶、对抗寒神不只是我主的意愿，更是我主对凡人的救赎，也是对整个世界的救赎！寒神会毁灭所有生者和文明。亚梭尔·亚亥是圣烟之子，他的转世...”
梅丽珊卓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她大声强调着自己的论断。
好在酒馆内除了他们两个并没有其他人，老板早在提供酒水后就返回后面。
阿历克斯冷笑着挥手打断：“预言？让他见鬼去吧！”
“只要能终结长夜、任何人都可以是亚梭尔·亚亥，而不是只有亚梭尔·亚亥能够终结长夜。如果失败的话，所谓的预言自然也就是个笑话！”
“而你们，凭什么将伟大的凡人英雄强行冠以圣焰之子的名头？”
“只为了显示拉赫洛的强大和无所不能？这和小偷有什么区别？”
他身形向后靠坐在椅子上，愉快的耸了耸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传说曾有一位神灵非常灵验，他常常通过自己的祭祀给出预言、为凡人指引未来。”
“有一天，一位强大的骑士带着士兵找到祭祀，问他你今天会不会失去自己的左腿？”
“祭祀颤抖的说，不会。随后武士毫不犹豫的砍下他的左腿，说‘你的预言并不灵验’，随后扬长而去。”
“第二天，一群强盗再一次找到了祭祀，强盗首领问他会不会失去自己的右腿。”
“有了昨天的教训，祭祀这次说，会。然后强盗首领砍下了他的右腿，然后说‘你的预言真准！’，随后向基祭祀身后的神像敬拜，然后离去。”
讲完故事，他用轻松的语气笑着问道：“那么，你说预言准还是不准呢？”
梅丽珊卓感觉自己几乎崩溃。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任何事情而失控，可是今天显然让她再度找回了凡人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努力控制着自己：“逐风者，收起你那些亵渎之语。你对我主的强大一无所知！我主的伟力不是任何伪神可以媲美的。”
阿历克斯不以为意，摇头笑道：“好吧，那我就换一种说法。”
“凡人想要生存，不愿面对长夜、邪恶与寒神。拉赫洛同样想要消灭它、或者击败他。”
“凡人与神灵所求一致，那么、为什么要给自己带上项圈、给自己找一个‘主人’？”说话间，他起身双手扶着桌子、上半身缓缓靠向红袍女，毫不退缩的与红袍女那双火焰双眸对视：“我为什么不能与拉赫洛，或者红神庙...合作呢？”
红袍女再也忍不住，双手隐于宽大的长袍之内，一股灼热的能量从身体内升起：“如此骄纵轻狂，如此肆意妄为，是谁给你的勇气？”
阿历克斯毫不退缩，左手反握剑柄微微用力，锋利的剑刃轻而易举的破开石板插入地面近尺许。包裹剑身的黑布被崩碎、形成布条松散的挂在上面，隐约间一道道细碎的肉眼难以观察的雷芒自剑身迸射而出。
同时，一股微风凭空而起、吹起两人衣袍...
阿历克斯单手拄剑、傲然回应：“鲜血、与雷鸣！”
全力爆发催动的风元素，以及雷霆之怒的衬托，使得他看起来自有一番强悍的威势。与被火焰能量笼罩的红袍女相比毫不逊色，配合邪魅的墨绿色瞳孔、甚至更显张狂。
一年的时间，雷霆之怒内的元素力量已经稍微恢复，大概有全盛时期的五成左右。这就是阿历克斯的底气所在！他自信翻脸的情况下能够压制对方。
哪怕是她联合拉赫洛神庙所有人围攻他也毫不畏惧，大不了再次遁入破晓山脉。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
但如果真的动手，他必然会第一时间下死手击杀红袍女，夺走那条项链...
或许是感受到了阿历克斯的杀意，梅丽珊卓自极端愤怒中清醒。
经过大概半分钟左右的对峙，且看到阿历克斯毫不妥协的气势，她最终缓缓收敛火焰之力，白皙的双手也从袍袖中伸出，再次握住酒杯。
阿历克斯也随之收敛雷霆之怒，微风也缓缓消散。
实际上他也快维持不住了。
举手将自己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起身走向门口、同时说道：“我的承诺依旧有效。想要我辅佐那位预言中的王子，那就在找到他后将消息传给我。”
“长夜之前，我都会在厄索斯西部各城邦、或者维斯特洛。相信这对你来说并不困难。”
“当然，带上合作的诚意！”
梅丽珊卓依旧坐着，闻言微微侧身回头：“你想要什么？”
阿历克斯伸手指向红袍女胸前的项链、咧嘴笑道：“火焰！”
随即推门而出。
红袍女默然，握着酒杯的右手青筋竖起、体现出她内心并不平静。
左手缓缓拂过胸前灼热的项链、语气透着刺骨的寒意，轻声呢喃：
“你终将臣服于火焰！”
突然，酒馆大门被推开，阿历克斯再次返回，望着红袍女轻佻的说道：
“对了，既然这么相信那所谓的预言，那我就给你两个提示，或许对你有用？”
“维斯特洛的龙石岛，完美符合预言中对烟与盐之地的描述，那里的领主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向来以公正闻名七国，有着众所周知的正义感。”
“另外，多恩领星坠城的戴恩家族，有一把自古传承的巨剑‘黎明’，传说它是由坠落陨石的核心锻造而成，剑身苍白好似乳白琉璃，而历代的持剑者、被称之为‘拂晓神剑’。”
说完再次关上酒馆木门，沉稳的脚步声逐渐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