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另一个传说
李老师立马恭敬的行了礼，用手挡住了自己的面庞。他的大脑飞快运转，玄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的大门只有院长和个别属于医疗楼的人才可以打开。玄老虽是宿老但并没有打开这里的资格才对。
“不用遮掩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那几扇破魂导大门就能拦得住我。改天记得叫帆羽过来重新修下。”
玄老进来的方式相当粗暴，直接用自身修为破坏那三道大门。连带着报警系统都直接破坏。
玄老只是一个抬手，被拿在李老师手中的档案直接就吸了过来。他抽出其中的文件，惊奇的发现除了第一份文件，记录着璟儿的基本信息外。之后的文件全都空白，但文件上的褶皱痕迹让玄老确认。这些文件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个气味是……魂影墨。”
魂影墨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墨水。它的主要原材料是生活在极北海域的海魂兽影墨鱼的胆汁。这种魂兽具有一个特性，就是会“隐身”。他们会用这个特性，进行捕食和逃跑，但他们并没有攻击器官。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是其它魂兽的食物。
由于影墨鱼的产于极北之地，那里天气恶劣且路途遥远。几经买转，到史莱克城已经是一个高昂的价格。
魂隐墨特殊的地方在于，它的书写全程是需要注入魂力的。写完五分钟后，字迹会消失。需要书写者的魂力或者相同武魂的魂师才可以将字迹重新显现。
玄老没想到学院如此重视璟，不，应该说是自己的这位师叔（穆老）。以防万一，玄老又从相同的抽柜里抽出两三份文档。无独有偶，只有璟的这份是用魂隐墨书写的。
“小李子，用你的魂力显示上面的字吧。”
“玄老，阁主有令。璟的消息只有院长和他可以过……”
还没等李老师说完，巨大的魂压压的李老师喘不过气。他单膝跪倒在地，只能勉强抬起头，眯见玄老的脚。
“玄子，跟一个晚辈施压。是否太显得小家子气了。”
只听一个年老的声音出现，李老师周围的魂压骤然消失，另一股魂力将他扶起。这时他才看见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宋老。
见宋老显现，玄老也收回魂压。周围一片狼藉的模样，几乎所有的档案架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痕。地上掉满了不同时期的档案，甚至有些已经开封了。李老师看见这一场景，心都死了一半。这里一般来说都是他在整理的，现在变得如此混乱。这要整理到什么时候啊！
“玄子，宋老。什么风把你们吹到这里了呢？”
另外一股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房间内三人的脑中，这两位老人也在听到的那一刻，突然消失在原地。跟他们出现一样，忽然出现忽然消失。
望着房内的狼狈，李老师也是无力的坐倒在地。他捡起昏厥在地面上的翠魔鸟，放入怀中。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累了，不管了。还是先睡吧……
宽广的海神湖将史莱克学院分割成不同的两番风景。与热闹的外院湖畔相比，海神阁却显得平静。
魂导路灯零星点亮，夜晚的湖风轻轻摇晃着树须。风中掺杂着音韵，音声平静且舒适，居然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特殊功效。
寻音的来处，便看见一名老者盘坐在凉亭下。弹奏着一副平平无奇的古筝。
这时候，风向突变。伴随着大风和一声清脆的鸟鸣。老者停下演奏，眯眼看向不远处的魂导路灯下。
一个老妇手中揣着拐杖，缓慢出现在路灯下。也在老妇出现后的几秒后，另一名老人也出现在她的对面。腰间盘着葫芦，嘴正嚼着鸡腿。
来者就是宋老和玄老，而弹琴的老者便是史莱克学院唯一一名治疗系超级斗罗和医疗楼院长——庄老。
三人刚好站成三角，作为老一辈的海神阁宿老，除了每年特定的海神阁会议以外。基本没有像今晚一样，多名宿老相聚。
“玄子你我都已经是史莱克的宿老了，何必去为难一个晚辈。今晚你擅闯学院医疗楼密室的事情，该给我一个说法。”
“庄老，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今晚去了密室的可不是我一人。有人可比更早偷摸进去了。”
玄老找了一块墓石就翘起腿坐了上去，虽说自己的实力是三个人中最强的，但另外两人的资历不必自己低。且庄老还是一名治疗系超级斗罗，他人德高望重，自己也不敢随意怠慢他。
听到玄老这番话，庄老目光看向了另一旁的宋老。她老人家也是白了一眼对面的悠哉的玄老。
“宋老，你又是何必呢。”
庄老无奈的叹口气，他原本以为宋老出现在那只是个巧合。没想到也是为了璟的事情才出现的。
其实宋老在李老师开门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基于她的实力，那些魂导器无法发觉她的存在。作为大陆最强敏攻系魂师，潜伏这件事情是她最擅长的。
宋老清咳道，“老身虽越权闯入，但在目的上却于他有所不同，只是……”
“好一个有所不同，”还没等宋老说完，玄老突然打断，“你与我都是想窥探那个学员的情况。不要说的与我毫不相关。”
“玄子！”
宋老拐杖敲击地面，九个魂环从她底下显现。以宋老为中心向四周冲击一股风场，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鸟鸣。玄老也并没有过多理会，一个眼神便把即将到自己身前的气场给挡住。身子底下也浮现了九个魂环。
这两人可以说是海神阁的死对头了。两人经常在一些议题上有过分歧，如果不是阁主在一旁调节，这两人不知多少次会把海神阁给拆了。
也是如此，庄老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今晚怎么就碰到一块了？
“两位何必如此伤了和气呢……”
庄老重新演奏一曲，两人也是听见后，各自收回了自己的威压。
“在史莱克学院，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所管辖的地方。宋老主管史莱克城的安保，玄子是检查团的副团长。理应来说，你们二人不该出现在那里。”
“庄老，你所说不错。在原则上我们都不能随意掺和他人所管辖的领域。但您是否忽视了，我们也是史莱克的宿老，对事关学院未来的事情，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判断。”
玄老无聊地摇晃这葫芦，他看向弹奏的庄老，表达了自己的苦楚。
“自己的判断？”庄老停下的演奏，好奇的盯着玄老。
“翡翠天鹅的传说，在海神阁不是一件罕事了。世人往往只知道生命女神的版本，却不知道还有另一个版本”
玄老这句话放在海神阁，或许钱多多和言少哲这些年轻一辈的人都会瞪大眼睛。但这一句话却并没有引起在场其余二人的注意。
因为这一则消息，也就只有海神阁那几位年迈的宿老知道。
大家熟知的版本中，翡翠天鹅的祖先是拥有生命女神赐福的神兽。因一些变故，导致他们的祖先无法继续遗留在神界，才出现了翡翠天鹅这类魂兽。
而另一个版本，并不能说与前一个版本有所不同。可以说是前一个的补充。
魂师界都知道万年前的唐门先祖唐三成就海神和修罗神双神位，并带领当时的史莱克七怪一同飞升神界。神界是众多魂师的梦想之地，能去那里就代表自己超脱了世界的束缚并且长生不老。
就因如此，万年来魂师界就对神界提出了众多幻想和猜猜。其中让人在意的话题之一就有神祇的强弱之分。
熟知历史的都知道，唐门先祖唐三并不是万年前第一个成神的，在他之前还有个武魂殿的天使之神千仞雪。
具史料记载，成神的千仞雪曾一度把还未成神的唐三逼入险境。若不是唐三机智过人，死里逃生。后来前往海神岛成就海神神位，才击败了千仞雪。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海神是比天使之神强大（其实作者认为是千仞雪成神根基不稳才输给唐三的，但我目前想不出来合适的理由，编写这段）。
但后来当任武魂殿教皇比比东，她成就了罗刹神又击杀了唐三，虽说以一敌二的局面。但从史料记载来看，比比东所表现罗刹神要略强于海神。
最后，是唐三继承了修罗神才以压倒式获得了胜利。从双神大战的结果来看，修罗神是当时四神中最强的神祇。且修罗神祇与其它神祇有着悬殊般的差距。
所以魂师界就有人猜测，在那神秘的神界是否存在着与修罗神同样强大或者更加强大的神祇呢？
时至今日，这样猜测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自万年前唐三那一代史莱克七怪成神过后，世间再无一人成神。且那一代成神后也了无音讯，无人了解神界。
但也有一些魂兽流传着有关神界的传说，而这也被魂师作为了解神界的一条重要途径。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翡翠天鹅的传说。
“哼！玄子，你难道想说。璟的武魂并不是翡翠天鹅武魂，而是翡翠天鹅传说中它们的亚型，毁灭天鹅？”
宋老不屑的敲了下拐杖，从魂导器内取出一把摇椅坐下。眼神中充满着不信，胡扯。
“今天那个小丫头昏迷的时候，老夫就检查了她的魂力。两种在性质上截然不同且矛盾的魂力居然同时出现在一个人体内。如果她的武魂是翡翠天鹅，那他体内那股毁灭气息又该从何而来？我想你们心中比我更为清楚吧。”
玄老注视着庄老，作为学院医疗楼的院长，手上掌握着许多有关璟的详细数据。不可能不清楚，而且……
作为知道毁灭天鹅传说的魂师，魂师界不超过十个而其中的三个就在现场。
在上一次兽潮的时候，史莱克就有一只小队潜入过星斗大森林的后方，而当时的穆老和玄老就在其中。也就是那次，他们听到了有关毁灭天鹅的传说。
十万年魂兽间相传，翡翠天鹅的祖先是受神界五大神王之一生命女神祝福才诞生。由于祖先违反了神界规则导致无法回到神界，也受到另一位神王的诅咒。而那一位神王就是生命女神的丈夫——毁灭之神。
也就导致了翡翠天鹅哪怕有极强的生命力，但它们的幼年极难存活成长。不止是容易成为其它魂兽的盘中餐，还有那个诅咒会不断侵蚀它们的生命。
也就因这个诅咒，导致了翡翠天鹅中出现了另类——毁灭天鹅。毁灭天鹅一出生便会剥夺周围的生物性命包括他自己。这也就导致了为什么没有魂兽和人见过活的毁灭天鹅。
“阁主说过，他在这个孩子身上察觉到了神的气息。通过今天的观察，我不那么认为。或许这个孩子是一只修为超过十万年的毁灭天鹅呢。”
果然……玄老依旧不相信，璟儿是人类的这一观点。如此逆天的武魂和体质，根本不会出现在一个人类身上。与其相信她是神界的神兽，不如推测她是一只极其罕见的毁灭天鹅。本身翡翠天鹅就拥有神兽血脉，身上有神界的气息也合理。
更何况，璟儿有可能是一只毁灭天鹅呢？
玄老的一番话并没有让在场的其余二人有所行动，反而还引来嗤笑。笑的人不是谁，就是熟悉的宋老。
“玄子，我本以为我上了年纪。会放糊涂了，现在我觉得你比我更糊涂。”
“你刚刚所说的一切有证据吗，全凭早年魂兽间的传说，就妄下定义。璟是否是魂兽这一件事情从源头上就不可能，这里是史莱克学院，有阁主和我们一众封号斗罗在，别说是十万年魂兽了，就连一只十年魂兽都别想在我们面前遁形。”
“还有你说的那个毁灭天鹅的传说，不可否定，我们都有所听闻。但这万年来，没有一个魂师看到和寻到符合毁灭天鹅的踪迹。更别说璟是一只十万年毁灭天鹅化形，这纯纯瞎扯淡。”
这回玄老并没有说话，一口闷了壶中的酒。宋老也是，说完便摇曳起摇椅。庄老从头到结束都一直弹奏着曲子，无论怎样，这两人总会以争论的情况结束。
“酒喝完了，今天的闲聊就此结束吧。”玄老拎起葫芦就转身离开，却被庄老叫住。
“玄子，离开前。是不是该把那个东西留下。”
也就在庄老说完的下一刻，玄老随手把一份文件夹甩给了庄老。庄老也是催动魂力接住，正是璟的医疗档案。
“既然他已经离开了，你也该说说你的原因了吧。”
庄老把目光看向闭眼休息的宋老，她并没有回复。气息平坦且均匀，仿佛是已经熟睡一般。
庄老见此情景也是无奈，停下了琴声准备离开。
“怎么不弹了？你不是问我在那里的原因吗？”
见宋老有所回复，庄老便又演奏了起来。
“老妪我啊，刚刚听不下去玄子那些歪理，故休息片刻。往你不要见怪。”
与跟玄老对话不同，跟庄老讲话，宋老明显对了几分尊重。
“我来那边的动机跟玄子相比，显得有些可笑。听了后不要笑话我呀。”宋老自嘲后，便看向远处的海神湖畔破。
晚上的湖畔，是史莱克学院里有所名气的娱乐场所。许多学员和老师，在饭后都喜欢在这里走走。对于宋老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喜欢这种热闹且充满生机的地方。
“你也知道钱多多和仙琳儿那俩小家伙虽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琳儿她性子烈，我怎么劝都不听。”
关于这一点，庄老听得不是一遍两遍。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修为有所进步已经不太可能了。他们愿意花更多的精力去关注自己的后辈。
“前段时间，我前往魂导系看望她的时候，就注意到她和钱多多在讨论璟的事情。那孩子天赋不错，性格也好，长的也讨人喜欢。说如果通过他们设下的考核，就打算收她为干女儿。”
“你说，这孩子怎么想的。认什么干女儿啊。不如早点生一个，好让我这个老人家抱上大胖娃娃。”
宋老每次说的仙琳儿的时候，语气总有些抱怨。父母嘛，这点很正常。
“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这名学员疑点重重，拥有魂师界唯一的翡翠天鹅武魂，体内拥有两种矛盾的魂力和阁主确认出的神界气息。一下子把她推到了海神阁的风口浪尖。”
“我了解那个孩子，自己认定下来的事情，怎么都要做到。明明闭关修炼却还叮嘱钱多多时刻关注璟的情况，还要向她汇报。我很少看见她在除了魂导器和修炼这两件事情以外的地方如此上心。这也引起了老妪的好奇心……”
“庄老，你我相识多年。我为我今晚的行为道歉，听闻小李子前几天损耗了本源。正好老妪有一件宝贝可以帮助到他。便送他吧。”
听闻后，宋老从储物魂导器中拿出一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木盒。
庄老一惊，“过了这么久，你居然还留着。”
宋老点点头，把这个木盒送给庄老。
之后，两人并没有在说什么了。宋老也在听完庄老完整弹完这首曲子后，也离开了。
庄老望向医疗楼的方向，想想着李老师忙碌的状态。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想想自己这个院长也是不问事务已久，还是回去一趟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