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审讯室里吃晚饭

李牧站起来，坐到花坛的边缘，和陆阳的距离很近。

一旁的警员突然说道：“他确实承认他跟马队长过来办案，查清关佳情的死因。不过，他现在的陈述，有待我们BJ警局调查！”

李牧点点头，看着陆阳的侧脸问道：“你和马队长想要查清楚关佳情的死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陆阳犹豫不决的回答：“因为太晚了。”

“人命关天的案子，再晚也会通知。”李牧一脸不信，继续说完，“大部分案子中，杀人凶手会返回案发现场，拿走自己的战利品，或者欣赏自己的作品。”

陆阳陷入沉默。

“你又要像13年前掩盖事情的真相吗？不行，现在你跟我们BJ警局走一趟。”

听到李牧严肃的话语，陆阳从花坛的边缘起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警车。

BJ警局来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曾经去过13年前案发现场的警员都投来关注的眼神。

李牧坐在审讯室里，直勾勾的盯着陆阳问道：“快点告诉我，马队长是怎么死的？”

陆阳反问道：“您们BJ警局不是调查清楚了吗？”

李牧厉声起来：“我想听你怎么说。”

陆阳刚想开口，就被推开审讯室门扇的女人打断，一脸不高兴的靠近。

李牧看到女人的容貌，站起来以后，视线往下，身穿一条红色的裙子，更加厉声的说道：“王姬，这里是BJ警局的审讯室，请你迅速离开！”

不中听的话传入耳朵，王姬反驳几句：“我懂法，你不要忽悠我。我的学生可以关在这里二十四小时，时间一过，我就会带他走。”

经过王姬的闯入阻挠，李牧已经没有心情审问，瞪了一眼对面，椅子的上面坐着陆阳。

“李警员，我警告你啊！你千万不要威胁我的学生，小心我起诉你。”王姬说道。

李牧拉开椅子，慢慢悠悠的坐下来，并没有去理会这句话。

可是，陆阳一动不动的待在原来的位置，确实满脸思考，想起案发当时如何追赶凶手的画面。

王姬上前一步，在陆阳的耳边小声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他们BJ警局拿你没有什么办法，记住了吗？”

声音入脑，陆阳知道这是自己的老师，立刻点点头。

李牧看在眼里，却没有打断。

另一把椅子上，陆阳的眼睛盯着墙角，在提取脑子里的记忆。

王姬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突然开口：“李警员，我的学生还没有吃饭呢，他能在这里吃吗？”

李牧一边点点头，一边离开审讯室。

在陆阳吃晚饭的这段时间，李牧从检验科拿来了验尸报告，匆匆忙忙的原路返回，坐到椅子，表面响起沉重的声音。

陆阳立即放下筷子。

王姬站在一旁的说道：“你吃你的，他说他的，互不相碍。”

李牧把验尸报告放在桌面，自顾自的开口：“这是检验科得出来的验尸报告，我先说案发现场。根据检验科的调查，屋里屋外都有你的脚印。从脚印的延长位置来看，你应该是楼下上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停留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肯定是观察马队长的动向，想要抓住机会，就是从背后偷袭。根据屋里的地板留下的玻璃碎片来判断，你偷袭马队长的时候，把他扛起来，用力的扔出窗外。虽然马队长冲破玻璃窗，但是碎片随着身体的摆动落在屋里的地板。”

陆阳一边拿起筷子，一边倾听话语。

“根据马队长额头前的伤口来看，说明他死的时候，确确实实撞了玻璃，才留下的伤口。由此可见，案发当时只有你在场，并且杀害了马队长。”

这个时候，王姬问道：“你怎么证明是我的学生杀人了？”

“根据案发现场留下来种种的迹象，证明了一件事情。案发当时，屋里的马队长正在抽烟，屋外的陆阳正在寻找机会。从过道中留下的脚印来看，陆阳由楼下走到楼上，然后停留在门口。等待时机成熟，陆阳冲进屋里，就把马队长扛起来，用力的扔出窗外。这是我的推理，你觉得怎么样？”

王姬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牧，继续问道：“我的学生搞出那么大的动静，那栋高楼大厦的街坊邻居不出来查看吗？”

“陆阳懂得心理罪的知识，利用了街坊邻居的睡眠时间，在昏昏沉沉的时刻，进行了一场完美的杀人。”

“说人话！”

“陆阳故意在街坊邻居昏昏沉沉想要睡觉的时候，杀了马队长。虽然搞出很大的动静，但是街坊邻居已经没有好奇心。”

“我学生的动机是什么？”

“有待我们BJ警局调查。”

“我打一个比方，我的学生确实杀人了，他为什么不处理自己的脚印？他为什么还要成为报警人？”

“根据我和陆阳几次的对话来看，陆阳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虽然头脑聪明，但是藏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还有一件事情，我认为陆阳善于言表，然而从小性格内向的原因，让他不与人交际。”

“李警员，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学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李牧摇摇头：“我可没这么说过，不要扭曲我对他的看法。”

陆阳停下夹菜的动作，突然说道：“这件案子疑点颇多，难怪会让您们BJ警局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可是，根据案发现场留下的痕迹来判断，凶手分明认识马队长。”

“你在为自己开脱吗？”

“在凶手杀死马队长之前，已经调查清楚他的活动范围。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马队长应该是关佳情一案的重要证人，因为马队长知道凶手另有其人。不过，我们的确一起办案。这样的做法，第一是他在保护我的人身安全，第二是他信任我的为人。”

“因为马队长知道凶手另有其人……”李牧停顿下来，“陆阳，我怎么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很好理解，在马队长没有被真正的凶手杀害之前，他来找过我，认为我把关佳情先奸后杀了。后来，经过我努力的陈述，他相信我不是杀人凶手，并且他愿意和我一起调查清楚，一起抓住杀人凶手。”

李牧一边点点头，一边好奇的问道：“马队长怀疑你的理由是什么？”

“在我陈述的过程中，他说我懂得心理罪的知识，加上性格内向，肯定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李牧听完之后，陷入沉思。

然而，王姬没有考虑那么多事情，笑着说道：“陆阳，你吃你的，他想他的，还是互不相碍。”

话音刚落的时候，李牧提出问题：“关于关佳情的案子，你有什么看法吗？”

陆阳放下筷子，用食指指向自己，不敢相信的开口：“您在问我啊？”

李牧快速的回应：“对。虽然你是我们BJ警局认定的嫌疑人，但毕竟学过心理罪的知识，我想知道你的说法，可以分享一下吗？”

陆阳看了一眼李牧，又看了一眼王姬：“老师，我已经吃饱了。您能不能把剩饭剩菜拿走呀？”

王姬收拾好了碗筷，轻手轻脚的走出审讯室，却在过道的椅子坐下，等待审问结束。

陆阳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消失不见，目光投向前方，露出非常认真的表情：“我的确有自己的想法和说法。关佳情被凶手先奸后杀以后，我是通过网上的新闻报道了解到了，在这几天里，我思考凶手的心理活动。然而，马队长就在那个时候来找我，实在是给我增加压力。不过，经过我努力的陈述，他认为凶手另有其人，他愿意和我一起办案。在我的角度中，他这样的做法，如同我刚才所说，第一是他在保护我的人身安全，第二是他信任我的为人。”

李牧睁大眼睛：“这就是你的想法和说法吗？”

“当然不是。”

李牧微微一笑，然后看着陆阳：“你继续说！”

陆阳开口：“凶手把关佳情先奸后杀以后，处理了案发现场，放心大胆的离开。可是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马队长出现在案发现场，并把关佳情的衣服和裤子穿好，把尸体摆正。这样的行为，彻底的怒了凶手，所以凶手把马队长杀死。”

“这是为什么？”

陆阳刚想开口，脑子里闪过一画面，一个5岁的男孩站在留有缝隙的门前。

只见陆阳发呆，李牧虽然着急，但是小声道：“你说啊！”

“因为这个强奸犯的作品被马队长破坏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陆阳，你认为关佳情和马队长死在一个人的手里，我说的对吗？”

坐在椅子上的陆阳点点头，突然间，前方的墙角模糊不清，从黑暗中走出一个女人，那是自己的母亲，依旧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听到李牧的提问声，陆阳把视线投向左边，然后回答：“没事，我在想如何回答您！”

“好吧。”

“李警员，我也感到很奇怪！”陆阳突然疑惑，“凶手决定杀死马队长，这才跟随马队长。可是在杀死马队长的时候，为什么凶手用了B计划？”

“你怎么知道凶手有两个计划？”

“简单。凶手把关佳情先奸后杀的时候，就是自身力量，活生生的把人掐死。然而，凶手把马队长杀死的时候，借住窗户，人自由落体砸在地面。为什么呢？”

李牧摇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