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暗中一双猫的眼睛

“是吗？”短头发的女人稍微回忆，“袭击我的人骑着摩托，戴着一顶头盔。”

“索女士，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子？”

“我坐在驾驶座，正在开着红色的轿车，我女朋友坐在副驾驶，正在满脸笑呢，突然露出恐惧的表情，随后我被冲破玻璃的声音吓到，立即把红色的轿车停在路边。然而，玻璃碎片插入我的太阳穴，传来疼痛以后，我就昏迷过去了。”

“原来如此！”

“现在我怀疑，袭击我的人就是把我女朋友杀害的人。”

“可是……”陆阳停顿话语，“您当时坐在驾驶座，正在开车，听到冲破玻璃的声音才会被吓到，立即把车停在路边。这一系列的操作，我只能说行云流水！不过，您没有回头的动作，您怎么知道袭击您的人骑着摩托车？您怎么知道袭击您的人戴着一顶头盔？”

“我有回头的动作，就在我昏迷的时候，努力的把头向左歪去，这才看见袭击我的人。”

“您能记清楚就好！”陆阳直勾勾的盯着短头发的女人，“现在请您回忆一下，能判断出袭击您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短头发的女人陷入思考，满脸的焦躁。

陆阳正在等待回答，只好走出卧室。

短头发的女人一边紧跟其后，一边开口：“我记得袭击我的人的体型，显然是一个男人。”

陆阳到了沙发的旁边：“今天晚上我就睡在客厅，您千万不要疑惑，我自有我的道理。”

“这个……”短头发的女人犹豫中，看了看周围墙上挂的照片，“我的女朋友刚逝去不久，家里就来了一个男孩，你说，这是不是对死者的不尊敬？”

听到这里，陆阳转过身，转移话题的问道：“索女士，您想不想查清楚杀害您女朋友的凶手呀？”

短头发的女人一下子露出坚定的眼神，消失了轰走陆阳的念头，就去自己的卧室拿来被子。

“谢谢！”陆阳点了一下头，顺着沙发的边缘坐下来，“我没有梦游和磨牙的习惯，不会打扰您睡觉。”

短头发的女人微微一笑，退出半米。

当陆阳的双手自然放下来，碰到了沙发上的被子，竟然软软绵绵，飘散着一丝丝香气。

虽然短头发的女人站在原地不动弹，但是心里产生了很多想法。

“索女士，请您不要害怕！”陆阳不得不安慰起来，“如果我想要伤害您，或者对您做出不利的事情，您已经遭殃了。而不是现在您好好的站在这里，知道吗？”

短头发的女人点点头，随着晃动的动作，大步流星的走进自己的卧室。

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和反琐的声音，陆阳这才放心，钻进冰冰凉凉的被子。

突然，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女人声：“陆阳，你平时办案的时候，都借助在别人的家里吗？”

还没等到闭上眼睛，耳边传来提问，陆阳只好看向天花板，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当你默认了。自从我的女朋友死后，我也不想活了，如果你想杀想奸，我随便你来，我不会报警，我更加不会反抗。”

陆阳目不转睛的看着监控摄像头，无奈的回应：“人死不能复生，您只能好好的怀念。还有，我真的不是来杀人灭口，只是在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

“希望如此！”

陆阳侧身躺去，面向着电灯能照到的大门。

“我的女朋友已经死了，我还活着干嘛呢？”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客厅，又响起熟悉的女人声，陆阳连头也不回，用着冰冷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您的手机控制着监控摄像头，才可以说话，不过现在是睡觉时间，能不能把您的手机放下啊！”

话音刚落，监控摄像头传来很小的动静，应该是短头发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放下手机的声音。

陆阳侧身躺在沙发上，盖着一张软软绵绵的被子，不久之后，这才暖和起来。

时间不过去一会儿，监控摄像头的方向传来哭声。

陆阳不知道怎么办，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大门。

“你有女朋友吗？”

哭声突然停止，又响起一个提问的声音，陆阳没有回答，于是掀开被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玄关处。

“你想临终脱逃吗？”

听到质问的声音，陆阳停止脚步，转过身以后，对着监控摄像头摆摆双手。

“你起来干嘛？”

陆阳被问的哑口无言，原路返回沙发的时候，瞄了一下大门的猫眼。

“好了，我不说话了，你好好的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吧！”

陆阳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听到短头发的女人的声音，可是现在，陆阳已经没有心情等待凶手，站在沙发的前面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短头发的女人推门而出。

陆阳侧头一看，只见一张青涩的脸，身上穿着睡衣。

因为陆阳入迷的样子，所以短头发的女人露出害羞的表情。

陆阳突然问道：“索女士，您知道凶手为什么袭击您吗？”

短头发的女人摇摇头。

“您在外面的时候，穿着打扮太像男的了。”

短头发的女人把从陆阳身上的目光移开，看了看自己：“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把我当成男人，我才不会被他先奸后杀吗？”

陆阳说道：“不是。我现在确定凶手对您们出手之前，已经知道您们的性别。”

“为什么我没有被凶手先奸后杀呢？”

“因为……”陆阳直勾勾的盯着短头发的女人，“您的脸太过于男性化，提不起凶手的兴趣。”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够好看吗？我不漂亮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是美女中的型男，您女朋友是型男中的美女。”

短头发的女人听出话里有话，快速走到沙发的旁边，稍微生气的问道：“陆阳，我是不是很丑？”

陆阳没有回答，倒头装睡，双手还在拉起被子。

短头发的女人突然笑了，坐到玄关方向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陆阳：“谢谢你今天晚上陪我聊天，现在我心情好多了。”

陆阳抡起拳头。

短头发的女人看出是什么意思，站起来以后，笑着说道：“好好好，我走。”

陆阳睁开眼睛，目送着短头发的女人进入卧室，身形真的像一个男性。

此时此刻，客厅恢复了安静。

到了卧室的里面，短头发的女人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关掉监控摄像头的画面，钻进自己还没有降温的被子。

原本躺在沙发上的陆阳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寻找那间是厕所，只好凭着感觉进入一个关门的房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洗双手。

“阳阳，你确定凶手会在今天晚上来吗？”

陆阳抬起头来，看见自己的妈妈站在身后，赶紧回应：“确定。”

女人一边笑容满面，一边温柔的提问：“阳阳，你的根据是什么？”

“虽然索女士的长相太男性化，但是有不一样的美。”

女人点点头，继续提问：“阳阳，你为什么认为凶手会在今天晚上过来？”

“因为我的直觉。”

“你的直觉？”女人一脸疑惑不解，“阳阳，你能解释吗？”

陆阳陷入沉默，就把水龙头关掉。

女人耐心的等待回答，退到了左边的洗衣机，脚步非常轻盈。

陆阳看了一眼镜子：“妈，我的解释很简单，凶手把索女士的女朋友先奸后杀以后，并没有得到满足，决定寻找下一个目标，导致凶手想起索女士的长相。”

女人大吃一惊：“阳阳，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要不我们不办了吧？”

陆阳慢慢的低下头，湿漉漉的双手一直在搓。

女人一下子不敢说话。

陆阳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妈妈：“您能不能先出去？”

女人笑着点点头。

正当陆阳面向冲水箱，身后响起剧烈的开门声，还在问道：“你在厕所那么久干嘛？”

原来是短头发的女人，陆阳赶紧开门。

短头发的女人站在门外，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死死的盯着前方。

陆阳这才回答：“我在洗手。”

短头发的女人一边摇摇头，一边说道：“刚才我在敲门的时候，你一直在开口，是谁？”

陆阳扫了一眼厕所的里面：“有人吗？”

“没有。”短头发的女人说完之后，突然提问，“你能在外面等我吗？”

陆阳听懂这句话的意思，看着短头发的女人点了一下头，快速的走出厕所。

短头发的女人迈出脚步，还不忘记说道：“你真的不能离开，我害怕。”

陆阳一边点点头，一边站到墙壁的前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厕所里响起冲水的声音。

短头发的女人打开门扇，右边眼角看见了陆阳，只好微笑面对。

陆阳突然问道：“刚才您站在门外，您偷听多久了？”

短头发的女人随手关门，然后回答：“没有多久，我睡不着的时候，通过监控摄像头看你，进入厕所里不出来，才来找你。”

陆阳的双手随着身体垂直下来，看了一眼沙发的方向。

“你失眠了吗？”

陆阳察觉到了短头发的女人盯着自己，赶紧迈出脚步。

得不到回答的短头发的女人有些失落，慢慢悠悠的走向卧室，到了门扇的前面。

陆阳靠近沙发，脱下自己的一双鞋，快速的钻进被子。

短头发的女人转身一问：“你冷吗？”

陆阳沉默不语，指了指吊在天花板的电灯。

短头发的女人知道这个动作的意思，按了一下墙壁表面的开关，客厅暗了下来，瞬间变得幽静。

陆阳用着命令的口语说道：“索女士，您快点去睡吧。”

短头发的女人退到卧室，一直在盯着沙发。

陆阳没有入睡，只见短头发的女人在黑暗中望向自己，那双眼睛就像猫的眼睛，射出一道蓝光。

直到自己被发现，短头发的女人尴尬的笑了一下。

陆阳目不转睛地看着卧室的方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把自己的身体摆正，面向天花板。

“再见。”

听到短头发的女人的声音，也听到短头发的女人随手关门的声音，陆阳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