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败落的茅山总坛
茅山派，上清派的别称，因为坐落在茅山，故被人称为茅山派。也分南北茅山道教，北茅山为创始地，上清派实际为南梁陶弘景茅山所创，故名。
在古时北宋时代与龙虎山、閤皂山同为道教三大符箓派，号称三山符箓。
不过，茅山派虽然曾经名气极大，而且在道教中也拥有着数一数二的地位，但随着时代的变迁和近百年来灵气逐渐稀薄的原因，茅山的香火气渐渐地与龙虎山、閤皂山两山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到了近些年随着西方那边除旧布新的风气传入东方，茅山派的生存处境就更难了。
所幸，百年前就对如今茅山现状有所预料的茅山先辈大能为了守住茅山派最后的传承，早早就提出让茅山能够渊源流传下去的办法，那就是茅山派弟子要放下修道者端着的架子，为了茅山的传承入世修行。
不过在张缘眼里来看，先辈提出的那个什么所谓的入世修行其实也就是美名其曰，说通俗点就是，要想呆在茅山上修炼，就要给茅山钱，让茅山总坛活下去，直到来茅山修行的人出师或者自己下山另谋生路。
照今天这架势来看，张缘知道随着自己年岁的渐长师傅觉得自己总是要慢慢长长见识经历这个过程的。
对于这个世界，虽然感觉非常荒谬，但随着穿越过来的时间慢慢变长张缘还是信了自己的确穿越到了所谓的影视世界里，不过，身为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的青年，只要没有亲眼见到什么鬼啊、神啊，张缘都还能说服自己不相信。
没错！这就是新青年的嘴硬程度，你可以说我菜，但你不能说我嘴不硬。
在科学的力量面前，一些封建迷信都是纸老虎！张缘说什么都不信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至于他这几年跟着便宜师傅学的所谓神异手段，张缘到现在都感觉自己这么多年学的就是一些江湖骗子的把戏。
不过虽然对于师傅教的其他东西张缘抱着怀疑态度，但每天必修的打坐静心张缘觉得的确有点作用。毕竟刚穿越过来时身上没有手机的张缘差点疯了，后来实在闲的没事干才开始按照便宜师傅教的那样打坐修行。
从一开始的十分钟都坐不下去，到修行一年后张缘可以心如止水地坐上一整天。你说张缘是怎么做到的？在这清心寡欲的茅山上，不心如止水不行啊这山附近连看戏的地方没有。
只是张缘虽能打坐坐上一整天，但一直以来都没有感觉到师傅说的气感，所以这便是张缘不太相信这世界真有鬼神之类的原因。
而且最重要的是，张缘穿越过来这个世界九年了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自己便宜师傅的其他徒弟，之所以肯定自己穿越到林正英世界也仅仅是因为张缘曾听便宜师傅提起过他其他徒弟的名字，什么石坚、林正英、千鹤、四目，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张缘一听就确定自己穿越到什么世界，只是一直都没能真正见到本人，所以嘴硬的张缘还是不信这么荒谬。
……
……
屋内，随着中年富态男人侃侃而谈地说完一大堆后便坐在凳子上没再说话，话，他已经说完，至于如何处理，那便要看在场道人的意见了。
中年男人停声后屋内的其他道人也是沉默着，静静地消化完中年男人的话。
“师兄，我看此次就叫小缘一个人去吧。”最后还是之前说话的张以龙先开了口，按中年男子口中说的来看，这次的任务因为危险程度较低，所以酬劳有点低，别说他看不上，可能连大部分有真本事的游方道士都看不上。
只是这话说出在场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怪异，其中张缘更是脸色巨变，瞬间煞白，他被这个张以龙的话吓一跳，还以为自己就是打酱油的，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想让自己一个人上，刚刚张缘可是听完中年富态男人的话，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林正英的鬼怪世界，那以中年男人说的那样，那个钱老板的家里是真的有鬼！
张缘看向说完话一脸认真的张以龙，再看看坐在正堂左侧一直没说话的便宜师傅，看着张尘风那在思索考虑的表情，张缘两腿发抖，快要站不稳。
这张师叔，开玩笑开大了，自己一个人可不行啊！哭丧着小脸，张缘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便宜师傅张尘风。
不怪张缘这么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世界要是没鬼，是那钱老板做贼心虚，那自己过去做做样子自然能蒙混过关，可真要是有鬼那自己就完了，知道自己什么水平的张缘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上辈子死得不明不白，这辈子张缘可是打定主意吃好睡好，能混就混，起码这辈子得活过上辈子吧？只是坐在正堂左侧的张尘风好似没有看到张缘求助眼神一样，自听到张以龙的建议后一直没说话，一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我看可以让小缘试一下，实在不行，师叔就让小缘带张红符嘛，这样保险又稳妥。”旁边，张缘进屋以来一直都没说过话的另一个道人开口道。
“……”
听言，张缘不由得一愣转头看向刚刚开口说话的道人。
“拱火，这人绝对是在拱火”面色发苦地看着那道人，张缘认识他，道号叫张峰，虽然这个道人看上去和张尘风、张以龙一样的年龄，但在茅山辈分上来讲这个道人便低了张尘风和张以龙一辈，因此，也算是张缘的“师兄”只是这个师兄刚刚说的话张缘就不爱听了。
就在张缘绝望之际，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张尘风终于开口说话了，只见张尘风先是看了一眼假装可爱故意装出可怜兮兮的张缘，然后才看向一旁在喝茶的中年富态男人，“钟老板，此事，安排谁去我先考虑一下，但钱老板的事情，茅山接下了，这边希望你等下回去告知一下钱老板，茅山的人最迟明晚就会过去帮他处理。”
“明白，明白。”正喝着茶等待着众道人商议的中年男人听言，立即放下茶杯对着张尘风连连点头客气的回应道，中年男人是与茅山有合作的任务牵线人，负责帮茅山四处找生意，顺便传达茅山和顾客之间的消息传递，他只关心这个任务茅山是否要接下，毕竟这关系到他的佣金，至于任务由谁去解决，就与他这个牵线人无关了。
说完，中年男人便站起身，对着在场众道人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便不再叨扰了，告辞。”
“好，告辞。”
“告辞。”
“慢走！”
众道人也起身还礼，这可是各位在茅山修行的财神爷，虽然在场的道人早已经不需要做任务来挣钱上交总坛，但在场道人还有徒子徒孙呢，就这一点就值得众道人给中年男人一点面子。
得体的礼仪总是让人受用的，中年男人也是在众道人的拱着下笑着先行离开。
“哎呀，还以为这次钟老板有大活干呢，谁知道钟老板这次居然也没有好差事啊。”中年男人一走，张以龙便笑着对着张尘风笑道。早晨，打完坐准备回房休息的张以龙撞见钟老板刚上山，知道钟老板与自己茅山总坛之间关系的张以龙便第一时间找到张尘风和另一个刚巧碰见的老师侄，拉上钟老板一起喝茶。
“唉，钟老板也尽力了，师叔你也知道，这些年来，总坛上的灵气是一年不如一年，这二十几年来总坛和外面地方都差不太多，而且山上的生活又枯燥，很多有本事的道友都下山去找机缘了，所以很多活都被那些道友接了。”张以龙似是开玩笑般的话也是让一旁的张锋道人摇头感慨。
茅山总坛的处境是越来越尴尬，碍于茅山弟子总坛圣地的脸面不能直接出去找活，如果总坛真的这样直接挂上总坛的牌子，那在外混饭吃的弟子肯定会活不下去，但又不能只靠在总坛修行的弟子上缴的资金维持总坛运作，面对两难问题总坛到现在都没有决断。
“师侄说的倒是有理，师兄，这次钟老板的任务你想好由谁去了吗？我还是觉得小缘可以，可以让他去试试嘛，毕竟人总是要成长的。”张锋道人的话让张以龙连连点头，他刚刚的话也只是开玩笑，虽然口中说钟老板带来的任务酬劳不高，但也只是对于他这种层次的道士来说，在其它修为不如他的道士眼中来看，这个任务绝对算是价美活少了，这任务要是换外面，分分钟被一大堆道士争着完成。
茅山总坛落寞已成定局，总坛最后的脸面也就全靠他们这些老家伙在硬撑着，但也仅仅只是硬撑，就像刚刚说的太多茅山弟子下山找饭吃了，以至于外面的人民，遇到鬼怪事件首先想到的就是就近的游方道士，而不会大老远找上茅山总坛。
“此事，我已有想法，师弟我先回去了。”一旁，送别完钟老板后就一直没说话的张尘风听完俩人之间的话也是轻轻叹息一声后才回应张以龙的话。
“走了小缘。”
言罢，张尘风对着张以龙稍做拱手，便招呼一句张缘，直接带其离开了张以龙的房间。
身后，张缘揣测不安地跟着张尘风，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师傅的房间，等张缘回过神来的时候，张尘风已经坐在房间正堂上看着张缘。
发觉师傅正在打量自己，张缘倍感不适有些惶恐不安，就这样，一个默默地看着自己年幼的徒弟，一个战战兢兢生怕师傅说什么的少年道士。
“小缘呐。”过了许久，张尘风终于先是开口。
“在的，师傅。”张缘急忙回应。
知道要来的终究逃不掉，张缘也只能坦然面对，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次就当验证这个世界是否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大不了等下放下面子求师傅帮忙，打定主意的张缘不再害怕，心里只有未知和满满的期待。
“小缘啊，有句话师傅不知当说不当说。”看着面前一副视死如归模样的弟子，张尘风皱着眉头道。
只是这话让张缘本平静下来的心又是激灵，赶紧对着正堂上坐着的师傅就是一顿作揖，“师傅这是折煞弟子了，弟子命都是师傅救的，只要师傅开口，弟子一定赴汤蹈火完成！”
张尘风越是这样，张缘就越是害怕地紧。不过正如他刚刚所说的那样，这辈子他张缘的命就是张尘风救的，如果对方硬要自己去，张缘也已经准备好去的思想，但接下来让张缘意外的是，张尘风竟然没有谈起钟老板的那件事，而是谈起了关于张缘天赋的问题。
“没事小缘，今日钟老板之事不要放在心上，你先坐下，坐下聊。”摆摆手让张缘放心，然后指着旁边的椅子让一脸迷糊的张缘坐下说话。
待得张缘坐下后，张尘风才正了正脸色准备继续，只是一上来就反问张缘一个问题，“小缘啊，对于你自己的天赋你怎么看啊。”
“啊？”听得此言，张缘一愣，略加思索才认真地看着张尘风回答道，“弟子天资愚笨，到现在都没办法感觉到气感，望师傅责罚。”后面责罚是假，但张缘对于自己天赋的评价却是真的，如果自己真的有修道的天赋，哪能至于到现在都没办法感觉到气感。
说出实话，张缘已经做好师傅顺着这话教育自己的准备，谁知张尘风却是摆着手摇头道：“非也，非要，其实小缘你的天赋和根骨在我收的众多弟子中算是最好的。”
教育的话没有，相反反而还被夸了？张缘听到张尘风对自己评价的话，顿时一愣，我天赋好？师傅怕是在安慰自己吧，自己要是天赋好，哪能打坐这么多年，连气感都感觉不到。
果然，张缘心中的话才刚落，张尘风便转了话语，继续道：“只是不知为何，这么好的根骨天赋，你居然一直没办法感觉到气感。你这情况其实挺让为师疑惑的，你也知道，对于我们修道者来说，没办法感觉气感就没办法修炼。”
叹息摇头，张尘风一副想不通的模样，对于自己小徒弟无法感知气感的情况，他其实查阅了很多资料，但最后都无功而返，今天之前张尘风本想着既然张缘无法修炼也没事，作为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弟，有自己庇护他，也能保证自己小徒儿一辈子衣食无忧，但今天张以龙和张锋的一番话让张尘风有些不安，虽然看似是好心或者无意，叫张缘去解决钟老板说的钱老板那件事，但张尘风知道张以龙和张锋今天话中的意思就代表着茅山总坛对张缘无法感知气感的态度。
叫一个没有修炼出气感的九岁少年去处理钱老板的事情？明明知道自己的徒弟到现在都没办法修炼出气感，这种馊主意都能说得出口，亏他们说得出来，这摆明就是要看自己的态度，这茅山总坛居然混成这样，上面的人就这么想着赶走对总坛无用之人吗？想到这张尘风脸上就露出一丝气愤，自己这辈子对茅山总坛做了这么多的贡献，居然连自己小徒弟都要被排挤赶出茅山，这茅山总坛居然败落至此。
“师傅所说的，弟子也不知道，弟子也努力尝试过感知气感，但不知为何一直都没办法感知到。”微微皱眉，无法感知气感的问题张缘一直也知道，只是他并不知道茅山总坛对待他无法感知气感后的态度，只当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是一个巧合，又或者只是正常的操作。
“小缘呐，师傅是这样想的。”犹豫片刻，下定决心的张尘风，面露不舍地看着张缘道。
“师傅请讲！”正题来了，张缘立马正色，坐直端正，等待着师傅的话。
不舍地看着张缘呐稚嫩的脸，张尘风最后还说出心中的打算，“小缘啊，这次我想你去钱老板那看一下，钱老板那边搞定后到时候，你就去你正英师兄那学他的杂学道法吧！在这乱世，你如果能将你正英师兄的杂学道法学有所成，那也可以在这世界立足。”
“啊？”去完成钱老板的任务，张缘心中是有准备的，但千想万想没想到师傅还打算让自己去跟着林正英混饭吃，因此张缘这才被自己师傅的决定惊讶到。
“钱老板那边的任务没危险的，我这边会给你准备好威力巨大的符咒给你注入灵气，到时候遇到危险，你直接丢出去就可以了，这应该能办到吧？”以为弟子被钱老板的任务给吓到了，张尘风说着便从怀中掏出几张红色的符咒放在茶桌上。
看着师傅误会自己，张缘摇下头，激动地说道：“不，不是师傅，正英师兄和其他师兄之前不是说去南方除邪了吗？”对于钱老板的事情，其实张缘还真没担心，毕竟如果这个世界真有什么鬼怪，那师傅就是有真法术的人，自己情况师傅知道，师傅肯定不会看着自己去送死的。张缘激动的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九年了，终于可以见过这个世界的主角了，这如何不让张缘激动。
之前九年张缘没见过林正英和其他师兄，那是因为九年前的某天开始整个东方世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无数冤死的、枉死的穷古百姓或者革命者，而含冤而死的人死去往往会变成厉鬼或者僵尸类的鬼怪妖魔。
茅山派作为灵异克星的名门正派，为了拯救无辜的苍生百姓早早就派出众多精英弟子到全国各地杀妖灭鬼。
“你的正英师兄已经游历回来了，而且他已经在以前他住过的任家镇安定了下来，这次你搞定完钱老板那边的事情后，你就去投奔他吧。”张尘风解释道。
“好嘞！”听言张缘激动地浑身颤抖，早就正愁没理由主动去找林正英，师傅这决定真是瞌睡送枕头，林正英既然已经出现在任家镇了，那就代表着时间线已经开始。拥有先知先觉能力的张缘，有把握能抱紧这个世界上最粗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