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水货
“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没好气地拍了李维一下，赫敏跟在李维背后，尽力往前凑过去。
他们需要拿到这学期的新课本。
两位大格兰杰跟在后面。他们不熟悉巫师的规矩，在人群中有些束手束脚。
忽然，人群一阵此起彼伏的骚动，分开一条路来。
刹那间，李维以为某个狂热粉丝晕倒了，需要被抬出来；马上，他就意识到了错误。
没有人被抬出来，只有一个熟悉的男孩被扯了进去。
“哈利·波特！”
吉德罗·洛哈特抓着哈利的胳膊，露出雪白的牙齿，在人群中面对照相机的闪光。
隔着好几个人欢呼着挥舞的手臂，李维看到，哈利窘迫地想挡住脸，罗恩在旁边不知所措。
罗恩身边，是曾经在国王十字车站见过的韦斯莱一家。
胖乎乎的韦斯莱夫人举着一本《会魔法的我》，和身边的其他粉丝一起疯狂高喊着洛哈特的名字，差点打到旁边一个瘦小的红发小姑娘。
“哈利和罗恩提早来了？”
李维转头问身后护着的赫敏。
“我让他们先去买课本了。”赫敏回头看了一眼被热闹场面吸引得目不转睛的父母，轻声说，“你知道的，我家人是普通人，不太习惯巫师家庭的作风。”
泡了一年图书馆之后，赫敏不太喜欢麻瓜这个字眼。和李维独处时，她更喜欢普通人这个称呼。
看着人群中像只孔雀似的洛哈特，李维理解地点点头：
“巫师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
见过尼可·勒梅以后，李维更坚定了自省之心。
赫敏却将李维的话理解成了安慰，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了捏表达感谢。
人群中，洛哈特的声音愈加高昂和兴奋。李维看到，哈利被这个大鼻子巫师摇晃得快要散架了。
“——他和他的同学们将得到一个真正的、会魔法的我。是的，女士们，先生们，我无比愉快和自豪地宣布，今年九月，我将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啊？
李维感觉有点牙酸。
原来指定那么多书当教材的不是粉丝，是你本人？
他转过头，赫敏也正好看过来。她脸上也挂着深深的怀疑之色，“说真的……你感觉这个洛哈特水平怎么样？”
显然，她不想白白浪费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时间。
略思考了一秒钟，李维收摄心神，注视着人群中央，那张神气活现的面孔。
刹那间，仿佛时间被拉长得极慢。
李维不带任何感情，以绝对的虚幻视角观察这张脸。
天庭饱满，红润有光，耳轮及眉，智慧过人。
卧蚕饱满，眼中含情，似喜非喜，当属神醉。
山根丰隆，略微偏斜，多有财禄，心术不正。
李维回过头，对赫敏说：“水平怎么样，暂时倒不好说。但他应该很聪明，就是不太喜欢循规蹈矩。”
这是客气的说法，其实就是喜欢坑蒙拐骗。
而且，这种面相，桃花强旺。恐怕这个洛哈特，也喜欢依仗名气，诱骗女巫。
邓布利多在想什么，让这种人当霍格沃茨的教师？
李维决定试一试。
略微弯下腰，避免被发现，李维食指指着还在折腾哈利的洛哈特，轻声念咒：“腿立僵停死。”
扑通！
狠狠踉跄了一下，神气活现的洛哈特差点把瘦弱的哈利也带倒在地上。
如果不是人群太过密集，洛哈特已经摔倒在地。
但他马上就轻松地哈哈大笑。
“不要担心，我理解你的心情！”洛哈特抹了一把脸，亲切地搂住哈利的脖子，“哈利，你一定是太过激动了，差点摔了一跤。没关系，我吉德罗·洛哈特从不夸耀功绩，但确实，我得承认——有许多像你一样的小巫师，按捺不住对我的崇拜，激动得颤抖个不停。”
在人群后面目睹了全程，赫敏吃惊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连一个无杖的锁腿咒，都没办法抵抗？
李维和赫敏对视一眼，确信地点点头，“我想，是的。”
赫敏使劲晃了晃脑袋，似乎怀疑里面充满了水分。
但李维现在只觉得，要么是洛哈特的脑袋里充满水分，要么是霍格沃茨的入职测试水分过多了。
能让这种人当教授……
你吃回扣了吧，邓布利多！
这么一来，李维组织小团体的想法，倒增强了可行性。
有资质有潜力的同龄人，大概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的课上。
不想再看这个草包巫师，李维和赫敏拿了新课本，艰难地挤出人流，到柜台结账。
出于不想浪费加隆的心态，他只买了米兰达·戈沙克的《标准咒语：二级》，洛哈特的书连一本都没拿。
正当两人要把课本收起来的时候，身后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
高喊声，怒骂声，嘈杂地混在一起——
李维下意识地摸出了魔杖。
两个中年男人，抱在一起翻滚了出来，接连压倒了好几座书架。
人群纷纷后退。
很难分清这两个人是谁，他们的肢体紧紧纠缠在一起，只能看出其中一个在奋力地去拽对方淡金色的头发。
但李维马上听到了韦斯莱一家的高喊和尖叫，看到了在另一边，同样淡金头发的德拉科·马尔福。
“速速转变！”
不假思索，李维伸出魔杖，迅速地指向正在倒塌的书架。
木质的书架突然复苏，支撑的四条木腿变成了蜿蜒修长的藤条，把还在扭打的两个人缠绕着分开。
罗恩的父亲，亚瑟·韦斯莱先生，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胳膊被藤条紧紧缠绕着，瞪着他的对手。
他脸上还有点淤青，眼里像是要冒火。
他淡金头发的对手冷笑着，也狠狠瞪着韦斯莱先生，鼻子里流下些许殷红的血，显然也受了小伤。
卢修斯·马尔福捂着鼻血，刻意维持的腔调里，隐藏不住怒火：
“啊……韦斯莱。你该庆幸有人想多管闲事，否则——”
“否则什么，这位先生？”
李维平和地一挑魔杖。
藤条把卢修斯·马尔福捆得紧紧的，打断了他的威胁。
“先生，我想英国人的礼仪，应该不包括在孩子面前打架。”
瞥了一眼小马尔福紧张恐惧的脸，李维没有刻意折辱这个老马尔福。
看到两个父亲都逐渐安静下来，藤条松开了他们。
韦斯莱一家立刻冲了上去，围着韦斯莱先生打转。
卢修斯·马尔福低下头，和德拉科·马尔福说了几句话。
拉着德拉科·马尔福的手，这个苍白的尖脸男巫勉强堆起笑意，走了过来。
“你好，你叫李维，对吗？我听德拉科说起过你，你给他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李维只是点点头，权作回应。
他对这个笑得阴险的男巫没什么好感。
拉架只是因为，他看到了罗恩和德拉科·马尔福两个人焦急紧张的脸。
没有哪个孩子，希望看到父亲狼狈的一幕。
卢修斯·马尔福的表情一瞬间有点难看，但还是低下头，堆起笑容，想要说什么——
他的身体被粗暴地挤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