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贤者之石
仅仅一瞬间过后，这种冲动就消弭无形。
但李维看着这柄黄金权杖，依然越看越觉得喜欢。
就像权杖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吸引着李维的注意。
“我就要它了。”
毫不犹豫，李维下了决定。
对一个施法者来说，直觉非常重要。
李维有种预感，某一天，这柄权杖发挥的作用，将会远远大于魔法石。
“那这枚魔法石，只能由我继续保管，等到暑假，再由你亲自去问尼可·勒梅了。”把权杖连同匣子一起推到李维手边，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在我见过的所有正常巫师中，有意志力和智慧去拒绝魔法石的，你是第一个。”
他再次有点心疼地看了看权杖，“但相比起这柄权杖……也许，你的选择更正确。”
李维迅速地把权杖收起。
这已经是自己的东西，再看就不礼貌了。
李维决定天天贴身带着它。
没准什么时候，就发现其中的秘密了呢？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李维有点好奇。
“教授，魔法石到底是什么？”
尽管暂时拒绝了魔法石，但李维还是想知道，这个让自己花了大力气的宝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自己不够强，还是魔法石有什么特殊效果？
这决定了李维对自己的战力定位。
邓布利多温和地点点头，他的眼睛仿佛深邃的蓝色湖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在这时候，他更接近一个解答学生问题的教授。
对着李维三人，邓布利多高高举起手中的深红色宝石，让他们都能看清这个珍贵的宝物。
“魔法石正确的名字，是贤者之石。”
“这是炼金术的最高成就。”
“很多巫师会将炼金术理解为，把贱金属变成黄金的技术；但这只是一个比喻。”
“实际上，炼金术的真正目的，是实现人的死亡、复活，直到自我的完善。也就是，接近神。”
李维点点头。
懂了，不就是这个巫师世界里，泰西的修行法么？
似乎知道李维的想法，邓布利多摇摇头。
“炼金术的思路，根植于欧洲的古代魔法传统。”
“炼金术师的想法与现代巫师不同。他们认为，人是神照着自身的形象创造的，却天生不完善。那么，如果能够人为控制死亡、复活、自我完善这个流程，创造出人造人来……”
“天生纯净，天生完善。这样的人造人，就和神连通在了一起。”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神的造物。贤者之石，就是它的另一个称呼。”
“根源、万灵药、金丹，这些都是它的同义词。”
“但在真正懂得利用它的人手里，最适合它的评价就是——最高等级的【奇迹】！”
李维惊讶地往嘴里塞了一只巧克力蛙，咯吱咯吱地咀嚼。
伴随嘴里浓密甜味的，是李维心里的警醒。
这个世界的水有点深。
怪不得伏地魔拿了魔法石，就能肆无忌惮地使用魔力！
某种意义上，这是灵体的“受肉”。
在那几分钟里，维持伏地魔的，恐怕已经可以说是……极其接近“完善”的肉体。
一步登天。
除了香火神道以外，这是李维在此界见到的，第二种和神灵有关的技术！
不过，李维已经有了权杖，对魔法石倒也没什么想法。
如果尼可·勒梅一定要李维收下，也许它日后最大的用途，除了治愈同伴，就是点铁成金了。
而且，不知为何，一想到炼金术，李维就有种深入骨髓的反感。
也许是因为魔法石给他添了麻烦的缘故。
反倒是，每次摸到怀里的权杖，李维都感觉无比亲切。
邓布利多笑了笑，把那块魔法石收起。
“好了，孩子们，暂时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说出去。我希望十分钟后，你们都能在宿舍的床上入睡。还有，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了……”他诙谐地挑了挑眉，“圣诞快乐。”
如果一切就这么结束，李维只会松一口气。
如果他没有问出那句话来。
在离开的时候，李维忽然想起来，经过这次冒险，邓布利多已经完全可信了。
不如问问他，有关亚雷斯塔·克劳利的事。
于是，李维随口问：“教授，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您知道亚雷斯塔·克劳利这个人吗？”
明显十分诧异，邓布利多微微愣了一下。
李维设想过，这位可敬的老巫师，会有很多种反应。
对这个名字的震惊，没听过的疑惑，乃至于事出有因的愤怒，他都可以理解。
但李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反应。
邓布利多有些疑惑地望着李维，反问：
“李维，你最后的问题是什么？”
“如果你的嗓子不舒服，该早点休息了。或许，来点蜂蜜柠檬水怎么样？”
见李维张着嘴没有声音，他甚至提了个友善的建议。
李维内心微微一冷。
邓布利多……听不到他刚刚的问题！
……
距离圣诞节假期，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李维却缺乏度过时间的实感。
邓布利多最后的异常反应，冲淡了李维收获的喜悦。
那天，邓布利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离开的时候，表情严肃。
即使十分疲乏，他也告诉李维，如果李维坚持要知道，他可以去查一查这件事的究竟。
李维同意了。
克劳利是李维心头的最大隐忧，和他也有着神秘的联系。
事出反常必有妖。现在出现这么诡异的情况，李维自然要搞清楚原委。
但李维无法确信，究竟是克劳利的问题，还是……邓布利多自身出了问题？
又或许，是李维他自己的问题！
如果连邓布利多这个级别的巫师，都会被一无所知地影响。
那他有没有可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同样忽略了什么关键？
在那之后，明里暗里，李维拿同样的问题，试探过几个朋友。
但，即使是传承了古代魔法的夏尔玛，当李维在她面前提到亚雷斯塔·克劳利这个名字时，她也恍若未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李维心理脆弱一点，恐怕会自我怀疑，从头到尾都不存在什么亚雷斯塔·克劳利，只是他的错觉！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李维暗自决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怕敌人再怎么强大，总不能投降。
必须狠狠地卷！
拉文克劳的宿命，就是卷成学霸。
他更加频繁地练剑、学习魔咒，定期潜入禁林，设坛供奉，增强对雷霆的相性。
万一克劳利突然袭击，最坏情况下……
李维就直接呼唤神明本体，一拍两散。
一切上真天仙神将，不附生人之体。
正神太过强大。
如果他完全放弃自己意志，全力勾召正神下降，神明仅仅现身，就可以轻易毁掉这个世界！
这就是李维的最终底牌。
感应神明，和接引神明下降是两回事。很多术法能实现的前提，都是和对应的神明有一定程度的感应；但接引祂们下降，即使在前世，也闻所未闻。
这需要不可思议的感应力，或者说，缘分。
正神的存在形式，不是现实可以容纳的。呼唤祂们下降的话，李维自己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所以，之前他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选项。
但双输总比单输好。
此外，打败伏地魔后，纠罚之权反馈的成果，也被李维尽数吸收。
李维的实力平稳地提升着。
只等惊蛰，春雷初动之时，就可以服雷炁了。
到那时，五脏之炁，就能初步开始转化。
但在此之前，李维就被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叫到了校长办公室，敲开了那扇厚厚的木门。
正是深夜，壁炉里的火焰噼啪燃烧，把办公室烤得暖烘烘的。
许久未见的邓布利多，依旧远远坐在那张办公桌后面，慢慢地喝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可可。
他的衣袍还带着些刮擦的痕迹，气色不算好，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多了，一向闪着光的湛蓝眼睛也显得有些黯淡。
李维的感官已经被强化。
他敏锐地闻到，邓布利多身上，有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就像是刚刚失去了大量的鲜血。
常常出现的凤凰福克斯也不见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李维眼尖地注意到，墙上历代校长的画像，不知什么时候，都用带着花边的浓黑帘幕遮住了，只能听到帘子后面，画像们嗡嗡的低声议论。
“嘿！邓布利多，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我们也有知情权！”
一副被遮住的肖像带着浓浓的气愤，尖叫起来。
那声音带着些油滑的语调。
听起来像是菲尼亚斯·布莱克，那个霍格沃茨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校长。
赫敏热心地记下了霍格沃茨的校史。有她在身边，耳濡目染，李维也听了不少学校的历史传闻。
邓布利多平静地抬起魔杖。
“闭耳塞听。”
那些嗡嗡的低声议论一下子小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含混不清的抱怨。
但李维明显感觉到，帘子后面的那些肖像，一个个依然在探头探脑，试图观察自己。
“好久不见。”望向李维，邓布利多露出了笑容，牵动了许多细细的皱纹，“先来一杯红茶吧。为了你的问题，我停下手里的事情，追查了几个月。”
“抛开个人的私事不谈，我确实查出了一些陈年旧事。”
“我确实不认识那个人。因为他……”
“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我主动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