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代魔法
最终，李维还是没能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赫敏的火柴最终也没变成银针。
从那个尴尬的时刻起，赫敏就恶狠狠地死死瞪着桌上的火柴，一眼也没有看向身边的李维。
李维觉得，这个姑娘就像是在修炼什么黑暗的咒术。
她身上的黑气都快实质化了。
不像要变形火柴，更像是要用火柴诅咒什么人。
十分震撼的李维，从赫敏手里拿回自己银针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唯恐惊扰了小女巫。
一下课，赫敏就落荒而逃，躲避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地从李维身边跑开，连几个同伴的叫喊都抛在身后。
“英国人这么早熟吗……”
李维只能感叹。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想给赫敏做个直观的比喻。
虽然现在是同龄，但李维还真没多想什么。
之后的飞行课，倒是乏善可陈。
李维一招手，一把破破烂烂、快散架的飞天扫帚就自动平地跃起，到了他手中。
李维觉得，巫师世界的这个飞行魔法很方便。前世没有这么简单便捷的飞行术，更多的，是繁复的秘密仪式。
只是，要一个男性坐在扫帚上，即使已经有隐形坐垫，李维总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
周围的英国学生，无论拉文克劳还是赫奇帕奇，一个个倒是很自然。
文化震撼啊！
李维只能安慰自己，等学会了麦格教授入学那天的幻影移形，就不用忍受飞天扫帚的别扭了。
自然，李维也没参加魁地奇，一种巫师骑在飞天扫帚上进行的球类运动。
这项运动在整个巫师界似乎都很盛行，可以类比为麻瓜的足球比赛。
问题是，李维连麻瓜的足球都看不懂。
术业有专攻，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李维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其他地方。
哪怕这一世，李维也不太擅长魔药等学科，全靠文昌仪式的头脑加持，才能做到优秀。
有所得就有所失，作为东方的修行人，李维很明白这一点。
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是奇洛，那个用头巾包着脑袋，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李维入学时，在破釜酒吧曾经看见过他。
这个年轻人总是哆哆嗦嗦的，讲着他如何打败还魂尸的故事，没讲多少知识，倒是平白增添了所有人对他的质疑。
那节课上，马尔福就近乎讥笑地质问：“如果你打败了还魂尸，那为什么你还一身大蒜味？”
很不礼貌，可奇洛一下子哑口无言，支支吾吾起来。
斯莱特林的新生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恶意窃笑。
相比起大部分关心打打杀杀的学生，李维倒是更期待魔咒课。
对李维来说，魔力过剩，只是缺少用出来的技术作为管道。巫师世界的魔法，大多简洁直接，李维很有兴趣。
魔咒课的教授是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出头，头发稀疏的小矮子。
当李维第一个让羽毛飘浮起来时，他捋着滑稽的白色胡须，欣然给拉文克劳加了五分。
李维注意到，霍格沃茨传授的多数咒语都有拉丁文的痕迹。
当他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弗立维显得比刚刚更为高兴。
“太棒了，我们总算又有了一个优秀的拉文克劳！能在刚刚入学就意识到这一点的小巫师可不多，”
李维看到弗立维小小的个子手舞足蹈，很担心他会激动过度，从高高的凳子上摔下来。
缓了一口气，弗立维继续说：
“正常来说，你们会在三年级才有选修一门课程的机会。这门课是古代如尼文，是北欧的魔法文字。”
稍一迟疑，弗立维补充，“也是古代魔法的……一部分遗留。”
“到那时，你们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如果选了古代如尼文的课——才会知道，不同咒语使用的语言文字，可以各不相同。这和咒语创造者的文化背景有关。”
“非洲的瓦加度魔法学校，擅长诅咒。他们所学的一部分魔法，据说就需要用当地的语言念咒。”
“而世界各地的古老民族，一般来说，也都有各自的魔法传统。只是真正高深的部分，他们都使用自己的语言，严肃而秘密地保留着。”
赫敏的手高高举起，她听到了感兴趣的问题。
她最近还是不太理李维，每次一看到他，就负气地故意转过头去，然后又悄悄用余光看李维的反应。
李维觉得这女孩挺可爱的，像只忘性大的小动物。
就像现在，一听到不懂的新鲜知识，她就忘了装冷淡，显出认真好学生的本质了。
“弗立维教授，您说到古代魔法，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16世纪部分里也看到过，但它没有细讲。这是什么魔法？”
弗立维有些踌躇不定。他没有立刻回答，反复环视了教室几圈，视线在李维和哈利两个人身上着重停留了好一会儿。
赫敏还没坐下，眼里对知识的热忱要放出光来。
弗立维无奈地敲了敲魔杖。
“很好的问题，格兰杰小姐。为这个问题，格兰芬多加五分。”
这似乎不只是奖励赫敏的求知欲。
提到格兰芬多，更多的，是奖励她问出这个问题的勇气——尽管赫敏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弗立维神情复杂，带着些古怪的向往和怀念。
“古代魔法，整体上已经被更简洁的现代魔法所取代。其中最为人所知的事件，就是一场决斗中，一个巫师使用了冗长的强大咒语，企图移动一座小山；而他的对手使用了一个缴械咒，轻易地把他的魔杖击飞了。”
这其实也是李维对巫师世界魔法的印象。
简洁，方便，李维前世系统的完美补充。
“但是，古代魔法……”
弗立维迟疑地说，仿佛说出每个字，都要经历仔细的考量，“并没有远去。它隐藏在巫师日常生活的帷幕之后。在每个巫师都毫无察觉的地方，就是古代魔法的领域。”
“它是爱，是仇恨，是秘密。是在现代魔法背后，更复杂、更难以言说、不可思议的东西。”
“等到升入高年级，你们会学习的某些魔咒，就不会像今天的这么简单了。比如，守护神咒，就会要求使用者回想起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
“而另一些最邪恶的黑魔法，则要求使用者……拥有最恶毒的那些特质。”
李维敏锐地注意到，包括纳威在内，班上不少学生，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弗立维的声音有些缥缈，似乎他正在一场夹杂着怀念和深深恐惧的回忆里，交错滑行：
“这些特殊的魔法，或多或少，就来源于古代魔法。”
“谁也说不清楚，那些古代的伟大巫师们，是怎么创造出这些魔法的。”
“有人说是和神奇动物结合。也有人说，是某些更伟大存在的传授。甚至在霍格沃茨里，这些魔法曾经也——”
弗立维生硬地顿住了，如梦初醒。
“——无论如何，我们今天是很难知道啦。”
“如果你们对古代魔法有好奇，大概只有从三年级开始，选修古代如尼文，或者多去图书馆里翻魔法史了。当然，我必须提醒你们，古代如尼文非常难，如果只是一时兴起，期末的成绩单上多半会有一个‘T’。”
弗立维明显想要打消学生们的兴趣，让他们远离古代魔法。
只是效果不大，连罗恩这样更热衷于魔法糖果的孩子，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芒。
“太酷了，是不是？”他课后偷偷地对李维说。
“失传又厉害的魔法。我敢打赌，这些东西现在还有，就在某个最伟大的人物脑子里，说不定邓布利多就是。”
如果现在告诉你，你说的人就是我，你的眼珠子会不会掉下来？
这样的恶趣味念头，在李维心中一闪而过。
他不是喜欢炫耀的人。
按照弗立维的描述，李维猜测：
自己前世所学，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一种超越最顶级层次的古代魔法！
不过，看到弗立维的复杂表现，李维也清楚，古代魔法曾经也许造成了不少杀戮。
不然，弗立维不会现在还不愿意提及它。
恰巧，李维想布置的祭坛，也缺少材料。
有的太贵，有的暂时在对角巷里难以找到。
如果巫师世界的古代魔法里，也有类似仪式；
也许，图书馆里能找到相应的书籍，发现对应的替代材料！
原版材料实在是太贵了。等到凑齐，李维担心，自己身上的异常可能早就被发现了。
这是最要命的。
看起来只是省钱，实际上，是和李维的安全息息相关。
“最近得多去图书馆了。”
李维默默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