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谁在唱戏
李青衫已经带着剩余捕快们，开门走了进去，搜查罪证。虽然癞子头道人已经死了，但人群还是凝神戒备不敢有丝毫松懈。
借着火把发出来的光李青衫发现，里面的情形果然和他之前预料的一样。
有很多个小房间，中间很空旷，有一个简易搭建的练习舞台。
戏班里面的师傅们会的绝活都属于高度机密，是他们吃饭的饭碗，所以他们平时在训练的时候，也会关起门来，生怕被别人偷师。
现在吕家班整个班都在外演出，里面似乎空无一人。
四周陈列着形形色色的杂耍道具，火圈，刀枪，脸谱，锣鼓、扎纸人……脸谱陈列在一个木架上，一个个画的五颜六色，分外鲜艳。
“头儿，我们还是搜查完，早点出去吧。”刘彪道，“在里面，我怎么感觉分外瘆人呢？”
人群看向那个摆着脸谱的陈列架，上面的脸谱有生有旦有净有丑，一个个被点上了血红的眼珠子，感觉像是有生命一样，正死死的盯着闯进来的捕快们。
“这就是我刚才要将妖人引出来打的原因，这戏班里面邪门的很。”李青衫道，“按常理来讲脸谱上面不应该画眼睛的，然而这些脸谱却有。”
“我觉得那癞子头道人，有可能只是吕家班的冰山一角。整个吕家戏班，还有更神秘可怕的存在。”陈安道，“老大，我们可能捅马蜂窝了。”
“有可能。”李青衫道。
“头儿，那边有个房间开着，应该就是癞子头住的地方。”捕快张欣指着一个方向道。人群看去，发现果然有一个房间开着门。
“我们搜查完癞子头的房间之后就立刻出去，不要管其他的。”李青衫带人走了过去，捕快们似乎也有点畏惧空气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纷纷跟上。
里面的陈设极其简陋，只有一床一木柜。刚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腐臭味之中还夹杂着血腥味。
蚊帐和被褥全都是黑色，脏的离谱。
木柜上面摆着各种瓶瓶罐罐，大多数都是瓷器花瓶。在木柜的旁边，还摆着两口大缸。
李青衫定睛一看，摆放的那些瓷器花瓶和装常三四女儿的花瓶一模一样，像是同一批次烧制。“这些瓷器花瓶已经可以作为物证了，带一些回去。”
其中一名捕快拿起一只花瓶摇了摇，发现里面好像装满了东西。“别动！”李青衫见状急忙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
那捕快已经倒转了瓶口，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瞬间，一团团血肉出现在人群的视线里，同时还有一张画着鲜红纹路的符箓。那些血肉好像有生命似的不断的蠕动，在地上乱爬。
细看之下有些血肉的形状，类似于各种器官，不过都很小，小手小脚。
一个小姑娘的脑袋比拳头还要小，头上布满了黏液。
“好痛！”从小脑袋的嘴里发出声音。
呕！呕！呕！
一些心理素质不太过关的捕快，感觉胃里翻涌呕吐起来。
随即，一道道黑烟，出现在空中，幻化为人形，在空中飘飘荡荡。
“我们快出去！”李青衫用黑布包住一个花瓶，对人群说道。只要拿到一个花瓶，就算是完成了搜查罪证的任务，其余的事情最好是不要多管。
人群快步跟着李青衫走出了房间，然后迅速把房门关上。
好在里面的东西，并没有追出来。
“回去复命！”李青衫道。
……
“咿……呀！”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唱腔，在半空中响起。“有人在唱戏！？”李青衫急忙停下脚步，从声音判断那唱戏之人像是就在身边，又好像是远在天边。
“外面还有其他会唱戏的村民吗？”刘彪问道。
“没有！”陈安道，“因为害怕被偷师丢掉饭碗，吕家班的房子和其他民房相隔甚远。村里的青壮都跟着戏班跑江湖去了，村里只剩下一些老幼。”
“哇呀呀呀……”接着又是一道雄壮的唱腔响起。
房间正中间的那个简易舞台，不知何时已经被点燃的两个火盆照亮。上面的布幔拉起，搭台唱戏似乎已经开始。
搭台唱戏分为第一幕第二幕，每一幕唱完，布幔便会拉一次。
“谁点的火盆！？”李青衫冷声喝问。
“头儿，刚才我们都跟在你身后，根本没人点火盆。”刘彪声音颤抖的道，“莫非是……”
“难道戏班里面，除了癞子头道人之外，还有其他活人？”陈安颤声道。
“不可能！”张强道，“如果有其他活人的话，刚才我们捕杀癞子头的时候他就应该出来帮忙，或者是趁机逃跑了。”
“这戏班里面邪得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用管，出去就行了。”李青衫沉声道，“有些东西你越是理它，它就越来劲。”
“而且我敢肯定，就算这戏台再邪，最多也是有人远方控制而已。因为吕家戏班的所有人，现在都在外面演出。”
“头儿说的有理！”
于是在李青衫的带领下，人群对即将开演的戏台视而不见，对耳边响起的唱腔充耳不闻。拿着罪证就往门外走去。
就在此时，一张花脸脸谱，浮在空中。
形成一道光影，向李青衫背后砸来。
李青衫一刀向后劈去，花脸脸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然后走出了房门。
……
靖国，青州境内，山阴县。
“二兄，你死的好惨！”吕家班的人全部都在此地演出，会各种绝活的人都在这里，他们一个个舞枪弄棒十八般兵器耍的很好。
没有本事的人，是没法在戏班混饭吃的。
他们当中，甚至还有人是高手。
在一个房间里，班主吕状元仰天悲鸣，两滴伤心之泪从眼角滚落。
就在刚刚代表七巧道人的脸谱在他面前炸裂，碎成了好几片。
而他身不在青阳县，也没有能耐将行凶之人杀死。
“李青衫，我要你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比我二兄死的惨一万倍！”班主对旁边的副班主道，“叫他们收拾好东西，明早我们就启程回家。”
“班主，这都没有到年底呢，这么快就要回去？而且山阴县的百姓也很喜欢看我们的戏法，看样子还能赚不少钱。”擅长胸口碎大石的副班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