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场梦
第五章(一场梦?)
在那日正午的阳光下,一股突如其来的灰色迷雾如狂潮般席卷而来,瞬间将梁尚与曹海笼罩其中。这迷雾厚重而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声音,将两人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诡异空间。
正当他们惊疑不定之际,一个深邃到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大黑洞,在迷雾中悄然浮现。黑洞的边缘模糊而扭曲,仿佛连接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紧接着,从那黑洞深处,一只毛茸茸的巨大手掌缓缓伸出,它的五指如枯枝般细长而扭曲,指甲尖利,泛着幽冷的光芒。
这只手掌若隐若现,在迷雾中缓缓移动,最终锁定了曹海的方向。它猛地一抓,仿佛要将这空间内的一切都收入掌中。
梁尚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深知,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然而,在这生死关头,他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试图在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中寻找到一线生机。
“曹海,小心!”梁尚大喊一声,提醒着身边的同伴。然而,在这迷雾之中,他的声音显得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
此刻的梁尚,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但面对这未知而强大的敌人,他又该如何应对呢?在不经意的瞬间,一道锐利如刀的光线自地面之下凌厉地穿透上来,刺得梁尚的双目生疼。他迅速侧身,目光顺着那缕光线探寻,只见下方赫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幽潭,宛如一个沉默的巨兽,吞噬着所有敢于窥视的目光。
梁尚的脑筋飞速运转,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瞅准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时机,猛然一脚踹出,胖子猝不及防,如同被巨浪席卷,向着深潭的方向飞掠而去。
正当梁尚欲转身紧随其后跃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时,一只大手突然自黑暗中伸出,如同鬼魅般捏住了他的身躯,将其牢牢锁定。他惊恐地回头,只见那只大手如同枯木般干瘪,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力量。
最后一眼,他只见胖子在惊恐与绝望中昏厥,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下方快速坠落,而他自己,也被那深渊般的黑暗渐渐吞噬,眼前一黑,所有的感官都仿佛被剥离,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与黑暗之中。
头痛欲裂,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我缓缓从沉重的梦境中挣脱而出。睁开眼,家中熟悉的床榻映入眼帘,然而,身体的感觉却异常陌生。我试图挪动四肢,却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酸软和肿胀,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让我无法动弹。
痛苦如潮水般涌来,我不禁发出了一声呻吟。目光所及,我身上缠满了绷带,如同木乃伊一般,而那冰冷的液体正通过输液管缓缓流入我的体内。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我大声呼喊:“胖子,胖子,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面色发黑的小老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那熟悉的身影,那关切的眼神,我知道,他就是和我相依为命的爷爷。此刻的他,虽然面色憔悴,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爷爷,我怎么了?”我声音颤抖地问。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汤药放在床头,然后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你遭遇了一场意外,不过别怕,有爷爷在呢。”
听到这里,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爷孙俩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仿佛能够从中汲取到无尽的力量。
“爷爷,我会好起来的,对吧?”我望着他,眼中满是坚定。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有爷爷在,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那一刻,我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只要我们爷孙俩相依为命,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在清晨的朦胧中,臭小子缓缓苏醒。爷爷那严厉又略带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嘿,你这混小子终于醒了,怎么就没把你摔死呢?从那么高的山上,你倒好,一咬牙就跳了下去,还连累了隔壁那胖娃。幸好他没事,不然,我非得狠狠教训你一顿不可,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梁尚揉了揉眼睛,这老头变脸可真快,不过嘴角扯出一丝顽皮的笑容:“哎,爷爷,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哪里就成了败家子了?这罪名我可担不起啊。”他心知肚明,爷爷虽然嘴上严厉,但实则心疼他得很。
一听爷爷的口吻,梁尚就知道这次又是雷声大雨点小。他与爷爷之间的拌嘴,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彼此间的斗嘴更像是增进感情的催化剂。梁尚自信满满,他在嘴皮子上可从没输过爷爷,但挨几下轻拍也是常有的事。时间一长,他早已习惯,反而觉得这种“惩罚”更像是爷爷对他的一种爱抚。
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爷孙界限,那是一种深深的情感纽带,让彼此都离不开对方。梁尚明白,无论自己走到哪里,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有爷爷这个坚强的后盾在默默支持着他。
“啪“的一声脆响,犹如枯枝断裂,一个历经风霜、略显粗糙的手掌,毫无预兆地拍在了我的屁股上。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瞬间倒吸一口冷气,牙齿在唇间不由自主地摩擦,发出细微的“吱吱”声。我痛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哀嚎起来:“哎哟,疼啊,爷爷,我是不是骨头都被你打断了?怎么觉得身体都僵硬得动不了了。”
爷爷坐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恶作剧一般。他悠闲地晃了晃手中的扫把,淡淡地说:“行了,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了。村东头的老木医已经看过了,你这不过就是点皮外伤,还赖在地上不起来,是想让我再赏你几下吗?赶紧起来,把桌上的粥喝了。”
听着爷爷的威胁,我心里不禁有些发怵。看到他那高高举起的扫把,我瞬间化作了敏捷的猴子,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夺过桌上的粥碗,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心里不禁嘀咕:这老头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如此顽皮,动手动脚的。万一真的闪了腰,我可就罪过了。不过话说回来,以我如今这身敏捷的身手,想躲过他那几下,还不是易如反掌。
爷爷的眼眸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锁定在我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能洞察我内心的所有思绪。他冷声道:“你这臭小子,心里那些小九九,当真以为我毫无察觉?我警告你,往后若是再敢踏入后山半步,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落,他便在屋内四处搜寻,似乎在寻找什么可以称之为“兵器”的东西。我见状,心知不妙,连忙低头认错:“爷爷,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去后山了……”
然而,爷爷似乎并未被我的言辞所打动,他摇了摇头,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你这小子,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信口雌黄。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我亲手教你的,若是真遇上了后山上的武僧,只怕一个回合,就能让你骨断筋折,痛不欲生。”
他的话语虽严厉,但其中却充满了对我这个孙子的关切与爱护。我知道,他并非真的想对我动武,只是担心我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误入歧途。于是,我再次郑重其事地向他保证,绝不再去后山冒险。
嘿,真是奇怪,这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今日言语之间竟如此尖锐,如同秋风扫落叶,不留一丝情面。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难道他又在街头巷尾,轻佻地逗弄那位端庄的老太太,结果被她一番责备,回来之后便将这无名火撒在了我这无辜之人的身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虽觉冤屈,却也明白此刻不宜与他争执。毕竟,他那双曾经充满智慧的眼睛,今日却似乎藏着难以名状的怒火,万一真的触动了他的逆鳞,我岂不是要遭受一顿无妄之灾?
于是,我选择了退让,将那些委屈和不解都藏在心底。毕竟,在这世间,谁又能完全了解他人的心事呢?我轻叹一声,转身离去,只愿这风波能尽快平息,让我们的生活重回往日的宁静。
时光流转,三日之后,我终于挣脱了那束缚我自由的绷带。这炎炎夏日,烈日如火,绷带下的皮肤仿佛被烘烤得几乎要冒出痱子,那份难耐的闷热让我几乎无法忍受。
正当我怀着一份久违的轻松,准备踏出家门,去呼吸那久违的新鲜空气时,却被那位平日里总是板着脸的老头拦住了去路。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审视与责备,似乎早已看穿了我内心的那些小九九。
“你小子,又想偷溜出去鬼混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严厉,但又不失长辈的关怀。
我忙不迭地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我摆摆手,故作正经地说:“哪能呢,我可不是那种闲得发慌的人。这次是真的有正事,我打算去找婉儿,跟她探讨一下学习上的事情。”
老头听了,眼神中的严厉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旧带着几分审视。他点点头,算是默许了我的请求。我暗自松了口气,知道这次算是侥幸过关了。
于是,我怀揣着一份轻松与期待,踏上了前往婉儿家的路。心中不禁暗想,这次的学习探讨,或许又能为我们的友谊增添几分色彩吧。爷爷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责备,反手一巴掌就拍在了梁尚的脑袋上:“你这孩子,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别让人家小姑娘也跟着你冒这种险了。每当想到这个,我这心里就忍不住生出一股怒气。你竟然把人家带到了那险峻的山上,享受所谓的‘快活’时光。哎,我这话得说得委婉些,免得你听了不舒服。但你要知道,那地方有多危险……”
“木家的奶奶啊,一听到这事,直接跑到我面前来臭骂我一顿,整整数落了我一个多小时。你知道吗?她虽没念过多少书,但骂起人来,那真是一套一套的,言辞犀利,句句戳心,硬是让我这老头子都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承受。”爷爷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苦笑,仿佛又回忆起了那场无休止的数落。
梁尚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凑近我耳边,低声戏谑:“嘿,瞧你这模样,是不是心里对哪家姑娘起了意?”话音刚落,那位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老头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仿佛乌云压顶。他愤怒地抄起手中的烟杆,犹如利剑出鞘,猛地朝我劈来。
我惊得一个激灵,身手敏捷地侧身一翻,不料一脚却踢中了旁边水缸上刚洗好的蔬菜,那些鲜嫩的菜叶顿时散落一地,如同战败的士兵,狼狈不堪。
老头见状,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身便要去取那铁钳把子,准备给我来个“当头棒喝”。我深知此刻形势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
爷爷在身后怒吼道:“你这臭小子,有种你就别回来!还有,你要是再敢带着那小姑娘学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我……我就把你揪到她奶奶面前,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我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心中却明白,这次又惹恼了爷爷,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但即便如此,我也无法抵挡心中那股青春的冲动和对自由的渴望。梁尚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对那坐在藤椅上的老人说:“爷爷,我明白了。下次我再去木家,定会与他们奶奶好好讲理,决不会让您老人家再为我感到尴尬。”
老头子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微微一笑,手中的鞋子便如流星般划出一道弧线,飞向门外。然而,这鞋子又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呢?不过是老人家的一时兴起,图个乐子罢了。
他望着那飞出去的鞋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好笑。他深知,那双鞋子最终还是要自己去捡回来的。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麻烦,反而觉得这是一种生活的情趣,一种与孙儿之间的默契与玩笑。
“哈哈!”他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声音里充满了慈祥与宠爱。他知道,梁尚虽然年轻,但已经有了自己的担当和决心,这是让他最为欣慰的事情。而他自己,也愿意在这样的日子里,与孙儿一起,享受这份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我步出家门,心头却涌起一丝疑虑。木家那几位兄弟,特别是那温婉可人的木婉儿,他们并未随队进山,理应早已归家。如此想来,家中又能有何等危险?我早已听闻木家老太太言辞犀利,但那不过是她的一贯作风罢了。我特地嘱咐,连木清柯和木清志都未曾让他们涉足此行,想来,家中的老头子,也就只能在我这仙天道祖面前耍耍嘴皮子罢了。
一遇到女子,他那张平日里滔滔不绝的嘴,似乎就失去了往日的锋芒。我轻笑出声,摇头自嘲,这整日的被老头子捉弄,也许真的是我仙缘中的一劫吧。
不过,心中虽有所释然,但我仍旧决定先去胖子的家探望一番。听说他此次受伤颇重,我心中难免有些担忧。我加快步伐,心中默念,但愿胖子能够安然无恙。骄阳高挂,寂静的院落中,一道身影犹如鬼魅般悄然翻过院墙,无声无息地落地。我定睛一瞧,竟是那胖乎乎的家伙——胖子。
曹海见状,连忙压低声音,仿佛怕惊扰了到了什么:“嘘——小声点,若是让我妈听见了,非得将我生吞活剥了不可。对了,你这小子怎么偷偷跑出来了?木家奶奶可是明确警告过你爷爷,若你再敢去招惹那婉儿,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我眉头一皱,抬手便给了胖子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你这张嘴,是不是又欠揍了!”
胖子揉了揉脑门,一脸委屈:“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木家奶奶的原话。”梁尚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与调侃:“好了,我岂会不知你的口才?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吐不出来象牙。话说回来,婉儿他们不是早就平安归来了吗?为何木家奶奶的脸色还那般阴沉?”
胖子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木婉儿那丫头,心里头不是惦记着你的安危吗?我们刚进山没多久,她就心急火燎地追了上来。她那两位堂兄硬是没能拦得住她。你说,平时那么一个温婉如玉的小姑娘,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勇敢无畏了?莫非……是对你动了真情?”
梁尚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似笑非笑,却又带着几分苦涩。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想要驱散这突如其来的猜测,却又在不经意间,陷入了对那个温婉女子的深深思念之中。梁尚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悦,他冷冽地瞪了一眼胖子,沉声道:“别在这儿胡言乱语了,我对她的感情,纯粹得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岂能容你这般无知小儿随意揣测。你又如何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眼看胖子还想继续争辩,梁尚的眉头紧锁,我赶忙插手打断,制止了这场无意义的争执。实在不想再为此耗费口舌了。
正当我准备踏出村子的门槛,一股莫名的眩晕感袭来,仿佛我的头颅被无形的力量紧箍,阵阵胀痛令我几欲踉跄。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无数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快速掠过,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而身后的村庄,那个我曾熟悉的故乡,此刻却渐渐淡出我的视线,化作一片朦胧的背景。
我慌忙转身,期望找到胖子的身影,但四周已是一片混沌。他早已消失在这无边的灰雾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我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这灰雾,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我又回到了那座诡异的山上。
不,不对。我摇摇头,试图驱散这荒谬的想法。但当我伸手掐向自己的大腿时,那真实的痛感却告诉我,我从未离开过这里。之前的一切,那村庄,那胖子,那些欢声笑语,都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幻觉。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但在这诡异的灰雾中,我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