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可以打死一头牛
镜子突然红了脸色，气哼哼娇嗔。
“你……你这个……公子……你太……下流了，哼……我困了，不聊了……”
贾瑞拍了镜子几次，镜子气红了脸，冷冰冰的就是不搭理，贾瑞把它放入怀里，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起来，推开门就见爷爷在院子里打拳。奶奶切了新鲜水果放在石凳子上，坐在一边笑意盈盈的看着，见贾瑞起床，奶奶满脸慈爱，招了招手。
“瑞儿，这边坐，看你爷爷打拳，他以前也会打拳锻炼一些，可这一年多家里接二连三出事，他也没了兴趣，这一年多，你爷爷可老的很多。
今天你爷爷兴致颇高，我就催促他早上起床锻炼，活动一下筋骨。”
贾瑞看着在院子里，打拳虎虎生风，一招一式刚猛有力的爷爷，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剥了一个橘子给奶奶，满脸惊讶。
“这个叫衰老？我感觉老当益壮，虎虎生威呀！爷爷不是儒生吗？
还会拳脚功夫？而且，看起来这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
奶奶笑着没有说话，只是眼神警惕的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笑意盈盈的看着爷爷打拳。
贾瑞坐在边上看着，越看越是讶异，他前世有过一段时间痴迷醉心于武术，研究过不少拳种，爷爷这锻炼的，绝对不是普通老头、老太太练的养身太极，贾瑞看的懂，不少招式分明就是杀人技。
而且，爷爷练的这个武术套路，分明融合众家所长，把各家武术套路中的杀招都融合进来。
仅仅贾瑞看的懂的，里面就有大洪拳、形意拳、达摩五经拳、通臂拳、罗汉十八手、十二趟谭腿、少林梅花手、七星螳螂崩步拳、伏虎拳等等，还有其他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爷爷演练了一套，脸不红、气不喘，捋着胡须接过奶奶早就泡好的茶，看着贾瑞满脸都是疼爱。
贾瑞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满眼都是爷爷打拳速度奇快的幻影。
他有些忍耐不住。
“爷爷，你不是最近把拳给落下，从小到大我都没见你打过拳，可你刚才这一套拳法，分明练了几十年，
就这招式，去战场上，就轻松可以建功立业、扬名天下呀！”
代儒捋着胡须，脸色沉静。
“战场建功立业，扬名天下？
瑞儿，你最近开悟了，爷爷也可以跟你聊聊心里话了。
我大哥贾代化、二哥贾代善，他们武艺不错，以二哥代善武艺最高，硬是拼着武艺，为荣府一脉，再次夺得国公殊荣。
大哥代化，在战场上遭遇惨败，回来后一言不发，回来后关在房间郁郁寡欢，终日不见人。
最后，我们三兄弟在一起喝了几天的酒，最终确定，贾府子孙不再学武，弃武从文，子孙才能安享太平。”
贾瑞有些不解。
“可是，爷爷，
世受皇恩，当以身许国，
奋战疆场，是男儿所为，
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遭遇失败，就一蹶不振，这……这不是……”
爷爷警惕的扫了一眼门口，才低声平和笑着。
“瑞儿，你想说，这不是懦夫吗？
你呀，还是太年轻，当时咱贾府要是继续让子孙统领兵权，征战疆场，如今的贾府，只怕早已子孙凋零，化为烟尘了。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不让你们学武，那是对子孙看护的一片心意。
最凶险的地方不是战场，代化一脉读书成功，出了贾敬，
代善一脉，读书成功，出了贾珠，可惜一个成功后心灰意冷。
一个背负太多，压力太大，中道崩殂。
我这一脉寒微，如今就寄希望在你身上了。”
贾瑞郑重点了点头。
“孙儿一定尽心竭力，不过爷爷，咱贾府开国二国公，靠的就是这武艺挣得这份家业？”
代儒点了点头。
“这是贾府祖传的绝技，战场上的杀人技，套路共十个，一字锤，二梅花、三门桩，四门架，五合，六合，七星，八法，九连环，十字桩。
但还需要配合养气功夫才行，那养气功夫才是咱贾府秘技，只是那技艺杀伤性太强，子孙容易引火上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这养气功法失传了。
如今天下太平，有这功夫反而容易带来灾祸，瑞儿，你好好读书才是正途。
爷爷为什么活的最久？”
见贾瑞一脸茫然，爷爷叹了口气。
“《庄子》这书里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庄子有一天在山林中行走，看见一颗很大的树，枝叶长得茂盛，郁郁苍苍，一看便有百年之久。
伐木工人却只砍伐旁边的树木，没有人砍伐它。庄子非常纳闷，询问什么原因。
伐木工人说，这树长得没有一点用处。
庄子才有所感悟，这棵树正因为没有什么用处，才能活得久。”
贾瑞豁然开朗，拍着手道：
“懂了，爷爷，你是让我藏愚守拙，变得普通一些，不要引起别人的忌惮，这样就能健康长久活着。”
爷爷奶奶愕然看着贾瑞，满脸震惊。爷爷捋着气得颤抖的胡须道：
“你还要藏愚守拙，你还用藏吗？还变得普通一些，咱家已经跌落泥泞，你这混小子……”
爷爷正要暴怒，可嘴里吃着贾瑞昨天深夜给自己带的糕点，手里拿着孙子给自己准备的水果，暴怒的脸色瞬间柔和多了。
这孙子尽管蠢笨贪玩，但是最起码懂得孝顺，爷爷恨恨的又夹起几块糕点，对贾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嘱咐道：
“你再修养几天，我先去私塾里照应，将来这私塾，爷爷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交到你手里，可你得支棱起来，
别天天眼高手低的。”
奶奶笑呵呵的看着爷爷出门，简单收拾下，一边提着篮子准备出门，一边关切问孙子。
“瑞儿，中午你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啊！”贾瑞看着白发如银的奶奶，忙夺过篮子道：
“我去吧，奶奶你想吃什么？”
奶奶白了她一眼，夹过篮子轻快的出门，还不忘嘟囔。
“你是不是觉得奶奶年纪大了，你如今能吃饭，身体才是最好恢复的关键时期，可不能将就。
我在家闲着也是无聊，就当出门去逛逛。”
……
爷爷奶奶出门后，小院子变得安谧沉静，贾瑞端了椅子，坐在树荫下，正在享受难得的闲适时光。
虚掩的门被直接粗暴推开，贾蓉和贾蔷两个兄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骄横嚣张的走了过来。
见只有贾瑞一个人在家，两人脸上都浮现了阴恻恻的，甚至还有些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