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前奏
五冠庄研究的东西太多了，有兵甲武器，也有毫无用处的热气球火药，还有成功希望渺茫的蒸汽机……
都是李卓靠着记忆的只言片语，“立项”给这个时代职业相近的工匠，告诉他们这是正确的方向，让他们慢慢摸索。
很大一部分，工匠们都理解不了，看不到成功的希望。但李卓现在不差钱，仍旧坚持……
李卓摸了摸李玄霸的脑袋，哈哈一笑道：
“你都能保守秘密，难道你二哥不能守口如瓶吗？”
“你只管告诉他，他要是方便来山东，住上一年半载也无妨……”
李玄霸很信服李卓，信任度仅次于李世民。
仔细一想，似乎真是这么一回事，兴奋得一蹦三跳的说：
“太好了，我下次写信的时候，就不用苦思冥想，判断哪些东西能说，哪些东西不能说……”
“谢谢李大哥，我这就写信给二哥……”
李玄霸来渤海郡快一年了，很想念李世民。
特别想让李世民看见他现在健康的样子，顺便炫耀他新学的各种杂学……
魏征知道李卓做事都是有的放矢，必然另有深意，心道：
“侯爷看重罗士信，是看中他成为一员虎将的潜力。”
“李玄霸的病能否治好，还难以预料，却得到如此重视，就有些看不懂了……”
“难道被重视的不是李玄霸，而是他那个二哥？”
这个李二郎可能是个人物，以后倒是要留意！
……
沈长恭僵持了两夜，又渴又饿，只得乖乖的交出圣旨，狼狈不堪的逃出历城，赶到渤海郡。
李卓亲自出城迎接，见沈长恭落魄至极，明知故问道：
“沈大人，您这是……”
李卓追杀突厥人的威名，比张须陀更有威慑力。沈长恭不敢造次，小心的回答道：
“侯爷，下官来传旨……”
“哦，沈大人请……”李卓已经知道旨意的内容，仍旧做足了排场。
安排庞大的欢迎仪式，让沈长恭重拾温暖。
郡丞府里，李卓等沈长恭宣读完圣旨，亲自作陪饮宴，还奉上一盘金银财宝，奉承道：
“沈大人从涿郡一路南下辛苦，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这是从长白山缴获的财物，不在五冠庄的年度预算里，李卓送出去也不心疼。
沈长恭出身江南，是萧皇后身边的人，在宫里也有官职差遣。
好不容易得到出宫的机会，预计可以发一笔财。不料被张须陀强硬对待，心里都有阴影了。
见李卓身为高唐县侯、渤海郡丞，居然还如此贴心，送的财物甚至超出他的预期，感动得都快哭了：
“侯爷如此厚爱，下官愧不敢当啊……”
沈长恭久在宫廷，见多了各类人物。
张须陀横眉冷对，让他非常忌惮，甚至害怕。
李卓现在谦和送礼，他反而觉得李卓声名在外，却也不过如此，内心多少有点轻视。
李卓笑容不变，等沈长恭收下财物才问道：
“不知皇帝皇后最近可好，七公主可有胃口吃东西了？”
“我备有一份礼物，准备年前送去。沈大人既然来了，就代为呈送如何？”
李卓笑意盈盈，似乎是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但他能给皇帝一家送礼，就说明这不是一件小事。
“李卓和皇帝一家，关系非常亲近！”
沈长恭愣了一下，立刻做出判断。随即转变心态，笑得更灿烂了：
“多谢侯爷抬举，下官乐意之至……”
李卓让沈长恭代为送礼，对沈长恭来说也是好事。
不但能拉近和李卓的关系，还让他有机会，在皇帝皇后面前正经的露一次脸……
“这位大隋的少年英雄，能得到皇帝的青睐，果然不同凡响。十六岁的侯爵、郡丞，古今少见。也不知道将来，能到什么地步？”
沈长恭有意讨好李卓，笑容越发真诚，说道：
“侯爷有所不知，皇帝最看重征讨高句丽，绝不允许出现意外。”
“最近对地方官员比较宽容，就算偶尔有点不守规矩，皇帝贵人事多，忘了也就忘了……”
李卓急言令色，不悦的问道：
“沈大人这是何意，难道觉得本官是不守规矩的人？”
沈长恭察言观色，连道不敢：
“侯爷，下官岂敢胡乱猜测？”
“下官是觉得钜鹿的太守横征暴敛，陛下还让他戴罪立功，真是太仁慈了……”
李卓很难想象，自诩天下第一聪明的杨广，居然也会做出退让。
但杨广专心征讨高句丽，无心关注地方，倒是坚定了李卓的信心，恍然大悟的说：
“多谢沈大人提醒……”
临近年底，李卓让人到各处送礼送信，包括徐茂功、程咬金的老娘、秦叔宝的父母、崔明月，甚至还有太仆李希忠……
沈长恭在渤海郡几天，李卓又送了几件江南弄来的稀罕物，沈长恭感动得老泪横流。
直到腊月十七日，两人才在阳信城外依依惜别。
李卓目送沈长恭远去，问魏征和柳武海：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柳武海神情严肃，回答道：
“侯爷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魏征也郑重点头，保证道：
“所有的计划，属下和庞明山都反复推演过。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也做了推演和应对方案……”
“好，按你们的计划进行。”李卓这才放心，又交代亲卫班长龚本富：
“你带着我的全副仪仗，赶到长白山听唐世金的安排，以备不时之需……”
李卓要去平原郡，只能把侯爵仪仗旗帜交给唐世金。希望能管点用，吓退张须陀……
龚本富保证道：
“属下明白，定然不辱使命……”
李卓回到阳信城内，拿着圣旨找公孙子政商议。
以协助张须陀剿灭王薄的名义，带领五百精锐郡兵出城。
但这五百郡兵没有南下邹平，而是沿着黄河西进。昼伏夜出，直奔平原郡而去。
腊月二十二日，历程五冠庄整装待发的三百人，也全副武装的越过黄河，在北岸待命。
同一天，张须陀率领的三千齐郡郡兵，恰好出现在邹平城外。
莫道胜提前得到哨探回报的消息，计算好张须陀到达邹平的时间，下令强攻邹平县城。
安静很多天的邹平县城，突然间战鼓隆隆。
王薄犹如惊弓之鸟，急忙吩咐蒋昭义道：
“你安排人去看看，李卓的人怎么突然擂鼓，难道要攻打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