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伏盖公寓
伏盖公寓，警司的人员将这里围了水泄不通，围观的民众站在外面时而翘首观望，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知情的人传言，这个公寓收房租的老太太死了，似乎是他杀。
死得好！
几个人口中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纷纷叫好，他们被那个肥婆欺负得够长了，平时催租如催债，像个索命鬼一样，现在可叫那死神取了性命。
可是，这毕竟是他杀，莫非电视里的那杀人魔竟然跑到这附近了不成？
一时间，围观的群众有些忧心忡忡，人人自危。
两辆高端轿车驶入人群，警员们纷纷驱散左右，人群就像是鱼群一样被分成了两半，空出一条路供轿车驶入。
来人正是卢曼带领的第四小队和莫里斯带领的第五小队。
卢曼在警员的簇拥下进入公寓，快步走到前台，一个臃肿的老妇人正躺在地面上，身体干瘪，血液淌了一地。
她本身肥硕的身躯加上衣服穿得极多，身形显得更加臃肿，而如此多重阻碍下，一个巨物竟突破衣物将其小腹洞穿，这必然是非凡所为。
“劳力斯？”卢曼皱眉问道。
“必然如此，我们已经定位到劳力斯来过这里。”莫里斯肯定道。
他们小队共同申请了一件奇物，只要可以取到一个人的毛发，就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追踪那个人的位置。
但这个奇物有一个缺点，它的定位是延迟的，延迟三个小时。
他们可以肯定劳力斯来过这里，却暂时无法知道他接下来去了哪里。
老妇人流出的血液是红色的，在地面上已然凝固，她小腹上的伤口却是黑色的，带着些腐蚀的气息。
卢曼不禁思考，劳力斯为什么来到这里？
以往他杀人从来不是亲自动手，而是通过召唤诡异杀人，今日他竟然来到这里。
整个城市死的人不少，昨晚他们就接到了两人死人信息，不过他们没有选择到那里去而是来到这座公寓，正是因为他们检测到劳力斯来到了这里。
“他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动用了那件奇物，所以不再停留在一个地方，而是选择在整个城市不断流动。”莫里斯点了一根烟，嘴巴叼着烟根说着。
“我们内部应该没有走漏消息，申请这件奇物知道的人不多。”卢曼摇了摇头。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一个正常人在犯事的同时都会没有安全感，他们会不断地更换自己的隐藏地。”
“但是他不知道我们定位他只需要三个小时。”
“你的意思是，劳力斯在更换自己的隐藏地的同时，顺路杀了一个人？他不会那么蠢！”
卢曼伏盖公寓正是理查之前居住的公寓，卢曼接他上车还是前几天的事情，他对这里印象很深。
虽然两件事极有可能是巧合，但他仍然免不了往这方面联想。
卢曼突然问道：“你们说，劳力斯的动机是什么？他泄露了通往非凡者的仪式，尽管他直接杀了很多人，但和前者造成的民众死亡相比，后者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你想说什么？”莫里斯吐了一轮烟圈，仿佛抓住了一丝灵光。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通过仪式被诡异杀死的人对他来说更为重要？”
接触副本和成为非凡者的最重要的途径就是接触仪式，接触仪式的人必然会遭受诡异侵蚀，这是非凡者的成人礼。
可正如大家所知道的，没有多少人能够挺过这个成人礼，绝大多数都会死亡。
尤其是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接触仪式几乎和死亡划上了等号。
最近接触仪式的人都死了，只有一个人还活着。
那就是他们第四小队的理查。
“难道说……”莫里斯隐隐想到了什么。
“没错，我小队的新成员理查之前居住在这里，也正是在这里，他杀死了诡异，完成了成人礼，成为了真正的非凡者。”
劳力斯来到这里是为了那个本该在仪式中死去的人。
“虽然副司已经将仪式传播的途径尽数掐灭，但到今天早上最新的统计数据，各地死于仪式的人员总数已然突破了五百，五百个人只有一个活着，这个概率已经不正常了。”
“根据禁法部门调查，劳力斯传播出去的仪式经过了某种改造，与原本仪式已经发生了不同，但我们仍不清楚具体的不同在哪里。”
莫里斯听言，掐灭了手中的烟，随手弹入垃圾桶，表情有些认真。
“那这样说，你那个捡来的队友不是很可疑吗？”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这里，而在于劳力斯很在乎接触过这个仪式的人。”
卢曼转头看向身后的队友，问道：“理查现在在哪？”
穿着有些骚包的贵族罗兰想了想说道：“大概在交易所，或者在家里？”
专属司机歌德自告奋勇，“我去吧，我快。”
“不，让罗兰去。”
罗兰抢了歌德手中的钥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似刚才的吊儿郎当，迅速开车寻找理查。
……
“我在等你。”
就在理查回家的路上，走进一个偏僻的小道，劳力斯站在前方朝着他露出略微病态的微笑。
诡异的气味，即便是相隔几十米理查也闻得清清楚楚。
此刻他算是真正明白污染者是个什么东西了。
人的气味加上诡异的气味，两者相混杂，透露着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气息。
他说在等我？
可是为什么？
“我在你身上嗅到了我派出的那名诡异的气息，这气息如此深厚我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你杀了他。”
“真是让人惊讶，你是怎么做到的？在这之前你应该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理查没有回答，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刀柄，此刻毫无疑问是十分危急的情况。
尽管眼前的东西只是一份食物，但他和这份食物之间的差距如同人与老虎，就算他再怎么自信，也不得不保持谨小慎微的态度。
人向来是什么都能吃，上到天上飞的，下到海里游的，不管是多么凶猛的野兽，只要它躺在人的餐盘中那就可以吃。
可是倘若盘中的野兽转变为站立于面前的活物，在凶猛的老虎面前，凡人也只能叩首祈祷。
理查感觉自己就是站在老虎面前的人类。
可是他不会叩首祈祷，他会拿起刀，杀了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