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全新则永恒 永恒则无意
奸奇站在距离一号巢都七百光年的位置眺望一道横跨六百光年白色领域，在宇宙角度看上去就是一道精致完美的白色球体，这个现象已经持续九十九个小时了。
亚空间与现实宇宙的薄膜正在削弱，恶魔们已经能够通过这道领域出现在实体宇宙之中，当然出现一瞬间就是她的食物。
恶魔恐惧观望这一点，死亡守卫、钢铁勇士、怀言者的舰队在现实世界与亚空间的裂隙之中，停靠在距离白色领域零点五光年的位置观察这一切。
帝国舰队则正在朝着球体开火，却不知道这是在饲养海伦娜的力量，但他们除此之外毫无办法。
三位恶魔原体在其中消失。
“有点不对劲。”奸奇在虚空之中叹口气，之前根本不会这样，理论上来说海伦娜不会成为神灵，“什么情况？”
“你不知道吗？”
“什么？”奸奇厌烦的看着来到这里的存在，“你又知道什么？”
紫发的女人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凝视白色领域开始有规则的跳动，这是她正在为了自己的诞生而活动。
就像是过去她的诞生，如今海伦娜只要迈出一步，银河系就会被撕裂，五百光年的
“海伦娜打算成为神灵，然后给你来一拳，只不过她成为神灵的一瞬间，银河系就改变了。”
“色孽，你很愚蠢，毕竟海伦娜是我的女儿，我太明白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不可能成为神灵的。”
“你只负责生是吧？”色孽忍不住笑出了声，“是奥莉安娜拼命养大她的，海伦娜发高烧的时候，是奥莉安娜抱着海伦娜去医院，她工作的时候，是伊格娜陪同，你什么都没有干过，你是海伦娜苦难的根源。”
“那又怎么样？”
“如果没有你，海伦娜会在修女考核中失败，然后作为一位普通的商人忙忙碌碌度过自己的一生，她在中年时候开创一个孤儿院，扶养新一代的孩子们。”
神不会用词，他们不知道诞生的含义，只能用新这个词汇。
“是我生了她。”
“只生不养则是罪，如果是我有这样的孩子，我会好好的养大她，让她像是福格瑞姆一样华丽，最终成为欢愉的女儿，现在海伦娜给你来一拳，我们是很支持的。”
“我们？”
奸奇意识到了什么，她转过身看着血神化身站在自己背后，血神一拳打在奸奇胸口，奸奇一瞬间被打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胸口。
“什么？”
血神随手伸出手抓住奸奇的脖子，他看着海伦娜点了点头。
“可惜不是我的，能够放弃人性成为神灵的勇气，不惧怕死亡与堕落的少女，深得我意。”
为了吞噬海伦娜，奸奇离开亚空间，现在她拥有凡人的弱点，和对诸神无法预测。
她看着自己的四肢被黑绿色藤蔓缠住，她一瞬间无法释放自己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一瞬间诸神微笑看着奸奇，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期待海伦娜的所作所为。
诸神期待着奸奇被自己创造的玩物彻底摧毁的一瞬间，至少海伦娜能够重创奸奇，然后所有神灵会欢呼一位全新神灵的诞生。
亚空间诸神诞生有时候很简单，只要你愿意成为神灵，你就可以成为神灵。
在纯白的领域之中身披白色铠甲，背部延生六翼的少女凝视着眼前黑甲的自己。
海伦娜第一次明白原来黑甲的自己不是自己，她和自己灵魂相通，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帝皇的碎片。
如今黑甲在一系列战争结束之后，在一位神灵诞生之前来到这里，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来帮我的吗？”
少女内心对他还有一丝期待，那就是帝皇还会帮助自己复活自己的母亲，结束这场战争。
海伦娜的复活只能复活存在灵魂的单位，机械修复能力也不过是修复完好设备。
奥莉安娜已经破碎，一部分机械结构化为原子状态，因此海伦娜根本无法复活奥莉安娜，但帝皇是传说中的机械之神·万机之神。
“你可以拯救我的母亲吗？”
“不，我是来阻止你的。”
一瞬间海伦娜失望了，她对此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她叹口气。
“我成为神灵，背负诅咒和罪孽，帝皇，我可以重创奸奇，结束这一切。”
就像是过去的马格努斯一样，海伦娜也觉得自己可以操控亚空间，但是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海伦娜也有自己的缺点，如今她踏上这一步，不知道是福是祸。
黑甲海伦娜的铠甲缓缓脱落，露出金色的战甲，她从少女变成男人，帝皇在这里出现，如此苍老。
“放弃吧，过去我也曾经抵达过神灵的领域，黑暗之王的力量充盈我的灵魂，但我意识到成为神灵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跟我说这个？”海伦娜笑了，“我过去被灰骑士步步紧逼的时候，你什么表示都没有，我作为修女日夜祈祷的时候，你对我有什么表示？”
“信徒不需要神灵的回报，但我不是你的信徒，我从一开始没有信仰过你，我以怀言者那些言论告诉所有人，帝皇会拯救他们，然后啊！我成为帝皇的时候，你在哪？我为了几十亿人奋战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马格努斯和奸奇来到我身边？”
“我不知道。”帝皇冷淡的回答海伦娜的问题，他只是一个分身，无法保护海伦娜，“我很抱歉。”
“就这样吗？如果你过去帮帮我，或者在马格努斯攻击奥莉安娜的时候救救她，我都不会这样，当正义无法完成实现的时候，复仇就是最正当的手段。”
“放弃吧！奥莉安娜希望你幸福，成为神灵没有幸福可言。”
海伦娜一瞬间自嘲的笑了笑这里可是战锤宇宙，自己在几个月内被它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连魔法少女的力量都失去了。
“在这个宇宙不可能存在幸福。”
“还有希望。”
少女感受到一丝敷衍，“怪不得你不会养孩子，我只想为了我母亲复仇罢了，我已经很明事理了，只对奸奇复仇，我甚至打算把马格努斯和莫塔里安还给你，你现在也要对我步步紧逼吗？”
帝皇不知该怎么说，那怕面对荷鲁斯的时候，他依旧是借助禁军、罗肯的形象发表自己的看法，他面对圣洁列斯、多恩的时候，也是靠禁军去交流。
如今海伦娜，她就像是被迷雾遮蔽前进方向，就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很少有人能够在成为神灵之前，意识到自己会怎么样？
事实上帝皇承认海伦娜做的很好了，在遭受到丧母之痛的打击下，还可以保持理智，但帝皇不了解海伦娜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迈出一步朝着海伦娜举起手，帝皇想要通过一次灵能安慰海伦娜。
但下一秒钟少女哀伤的举起手，她带有一丝毫无恨意的杀意释放自己的力量，将帝皇的化身驱散出去。
帝皇还想说什么，下一秒钟他的意志回到黄金王座之中，再也无法干涉这件事情。
“是时候了。”
海伦娜挥舞羽翼一飞冲天，其一瞬间抵达自己领域的尽头，但少女根本没有停下来，就像是一位翱翔天际的天使，就像是一位炫耀自己权能的神灵，随着她冲出白色领域。
现实世界的薄膜一瞬间接近于消失了，亚空间和现实世界的隔阂只差一步之遥，诸神凝视着这一幕，期许着海伦娜的行动。
白色领域在几秒钟内坍塌，露出它之前覆盖一切，但其上所有生命都被静止，留下一道数百光年的巨型亚空间裂隙包裹这里的所有生命。
海伦娜挥舞羽翼站在一号巢都的高塔上，“多么可悲。”
“是吗？”
奥莉安娜的岁月不知为何传到海伦娜耳中，人工智能拖着自己破碎的身躯，迈着死亡的步伐，她如今和废铁没有任何区别。
内部芯片全部破碎，运行核心已经瓦解，她身上除了铁元素以外，其余皆已经消失了。
海伦娜能够感受到眼前的存在就是自己的母亲，她那怕以机械角度来说已经死了，但以母亲的角度，他还没有死去。
“母亲。”海伦娜并没有行动，她明白人工智能只能坚持几个小时，“你即将死亡。”
奸奇看着这一幕，看着一堆单质铁组成的东西居然运行了，哪怕是兽人的俺寻思也需要现实依据，至少兽人还要装模作样修一修才可以运行，但人工智能这种唯物主义的存在，居然爆发唯心的力量。
万变之主一瞬间感受到变化，眼前的人工智能对海伦娜的不舍，强迫人工智能运行起来了，那怕没有芯片与核心设备，人工智能也在运行。
色孽一瞬间感动了，“太完美，母亲的爱强迫人工智能这种毫无灵魂的东西，一瞬间获得了灵魂，奥莉安娜……奥莉安娜凭借自己的意志爬起来了，不愧是她。”
人工智能听见这句话点了点头笑了笑，“所以我必须看看你，海伦娜，和我谈一谈吧，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