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寻气追踪术
接下来半月，卫洪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鸡鸣时起床开始练武，先打一套长生功，每三天再练一遍青天化龙诀，然后开始练习拳法腿法。
下午，他会去吕府抄书，增长实力的同时顺便打探消息。
陈管事给的期限是一个月抄完东山百兽录，虽说多劳多得，但其他书质量都太低，抄完也难以获得太大的实力增长，还不如腾出很多时间练武。
这一日，卫洪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进度达到百分百，脑海中立刻多出一段信息。
“寻求追踪术，可以利用气味追踪敌人，范围不超过百里，最多可以储存七种气味。”
“这属于特殊能力，无需练习就可完全掌握。”
这还是卫洪第一次获得这种奖励，他试着去追踪陈管事的气味。
“启动，寻气追踪术！”
下一秒，他嗅到一股浓郁腥臭味从正北方向传来。
他寻着这股味道一路前行，气味越来越浓，最终是停在了吕府茅厕外。
卫洪了然，他猜到陈管事在干什么了，立刻解除了寻气追踪术，心里却是十分高兴。
“有此能力，我想杀王麻子再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去踩点，直接靠气味追踪，只要在百里范围内，他插翅难逃。”
“我也可以记忆仇人的气味，这样当他进入我百里范围内时，我可以第一时间发觉。”
卫洪仔细一想，觉得这能力妙用无穷。
不过，限制条件也很多，第一是只能记忆七种气味，第二是每两个月就必须重新抓取气味，否则就会遗忘。
简单来说，如果他想追踪王麻子，每两个月就要和王麻子接触一次，或者是偷王麻子随身物品抓取其味道，否则就会遗忘。
卫洪起身将抄好的书卷交给陈管事，后者甚至都没有仔细检查，只是粗略一扫就丢到了一边。
这对于一向做事精细的陈管事极为罕见，可见他内心对卫洪的做事态度多么认可。
“这是十八两银子，你数数。”陈管事拢着袖子，悠然打了个哈欠。
卫洪接过手掂了掂就知道分毫不差，他忍痛从中取出三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请管事喝茶。”
陈管事笑了笑：“卫洪，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帮手？银子赚得更多，活儿也更轻松。”
卫洪面露犹豫之色，他知道活儿轻松，但这样就没法抄书了，因为监工是要随时走来走去的，不可能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但如何委婉拒绝又不让陈管事恼怒很考验他的话术。
卫洪略一沉吟：“感谢大人器重，只是我卫洪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写一手好字，能做一位好抄书郎，却未必能做个好监工，还望大人谅解。”
陈管事微微一愣，没想到卫洪竟然会拒绝，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说得有理。
“也罢，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要觉得做不好那就算了。”
“谢管事，那我先走了。”
“去吧。”
陈管事又打了个哈欠，望着卫洪的身影心里更满意了，能掂得清自己斤两的都是聪明人，卫洪虽然才十六岁，但这份心性却比很多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稳当。
…
从吕府出来，卫洪心情很好，今天获得了新能力，又获得了18两银子，非常有必要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于是他跑遍大半个集市，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以60文价格买到一条三斤重的黄花鱼。
清水县并不靠海，因而鱼比米贵，但价格是动态波动的，只要你肯付出辛苦，跑遍十几家鱼摊，总能找到最实惠的一家。
他拎着鱼肉，又顺路买了两根糖葫芦，然后迈步向北城门走去。
刚走到城门口，就看到外面尘土飞扬，竟是几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华美车厢在纵横驰骋。
大街上行人众多，这马车入城速度竟分毫不减，依然横冲直撞。
行人纷纷色变，朝两侧退让，但有一位腿脚不便的樵夫担着柴火速度慢了一拍，竟是被马匹行迎面撞倒，连带着马车也被逼停在了路中间。
“大胆！你竟敢冲撞吕公子的马车，还想不想活了？”
驱车的马夫怒目圆睁，扬起长鞭照着那樵夫就是一甩，啪，樵夫脸上多出一条血痕，扑倒在地，连连高呼。
“老爷饶命，是小的不长眼。”
大周律法严明，普通人见到官老爷要跪拜，而这马车车厢挂着金灿灿的铃铛，只要稍微消息灵通一点都知道，这是吕禅的专属座驾。
此人恶名远扬，老百姓没有谁不畏惧他。
车厢的门帘被撩起一角，隐约能看到吕禅肥胖的身影，以及旁边有两位被五花大绑的貌美女子正在低声啜泣。
“本公子今天又得两名新宠，姑且饶了你，下次再敢冲撞我的马车，我就把你带进吕府，让你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谢公子饶命！”樵夫连连跪拜。
卫洪站在一旁，拳头默默握紧，内心想要变强的渴望更为强烈。
“想要掌控自己命运，不受他人欺侮，又或是被随意夺去性命，就一定要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
想到这儿，他目光投向车厢，隔着一层朦胧花布，他似乎能听到那两位女子的啜泣声。
“倘若有一天我成为易筋境甚至是锻骨境武者，第一个杀得就是吕禅，此恶徒一日不除，清水县一日不安宁，嫂子也不能真正摆脱危机。”
“实力啊实力，还是太弱了。”
吕禅正要驱车离去，忽然有大喝声从远处传来。
“慢着，光天化日之下，你驱车横行霸道，撞倒樵夫竟然还反过来责备，还有王法吗？”
卫洪正要离去，忽然脚步一顿，回头循声望去。
只见城外又进来一帮人，领头一位牵一头枣红大马，身着白衫，面容清秀俊朗，腰佩长剑，另一侧悬挂有美玉香囊，一看就出身不俗。
大周不允许普通人佩戴武器上街，被抓住就会被丢入大牢，但有几类人可以不遵守这条规矩，一是官吏，二是士兵，三是读书人，四是镖客。
每一类人能佩戴什么武器都有严格规定，其中读书人只能佩长剑，也一般只有读书人会选择佩戴这种武器，因为它华而不实，除非是剑法大家，否则刀器实战能力要比剑器更强。
卫洪以此推断，这青年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而且家境很好。
吕禅目光一扫，也是眉头一皱。
“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就不怕引火烧身？”
“哼，我是谁不重要，你有错我看在眼里，这马车必须留下，驱车的恶奴也不许走。”青年话音一落，身后闪出六道身影，每一位都散发着恐怖气势。
卫洪心里一惊，他能感受到一股强大气场，这六人都是易筋境武者，但最恐怖的是青年旁边那位脸上有黑色胎记的长发大汉，此人气场更为恐怖，至少是锻体境高手。
这六人往哪儿一站，吕禅脸色大变，出行有六位易筋武夫做随从，这来历一定非比寻常。
他神色变换，忽而展颜一笑：“这位兄台，我是清水县吕员外的小儿子吕禅，此事是误会，我送这樵夫五两银子，这事就算了，要不然传到我爹那儿，恐怕会生出祸事。”
“你威胁我？去，把这马夫绑了，马车留下，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白衫贵公子目光如炬，似是毫不畏惧。
六大随从迈步上前，直接将马车团团包围。
“好，很好，我走。”吕禅翻身下车，他从小练武，身体肥胖却很灵活，落地后头也不回，快步消失在街巷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