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来当皇帝
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张柔及刘秉忠得堂上主位之人吩咐入席。
宋时菜肴烹饪种类更为繁复，炸、炒、炙、煮、蒸、烤、煎、煨花样无一重复，张庚细细品尝每一道美味之处。
席间倒是没有歌舞音乐，吕文焕本已安排，但让张庚给阻止了。
菜肴更迭间歇，张庚问张柔、刘秉忠漠南汉地及蒙古国势力分布情况，他二人均详细回答，互作补充。
蒙宋虽已交战十年，但宋国上下还是以为蒙古不过是如辽如金一般的中原域外蛮国。
两边消息往来并不通畅，金灭之后，并无多少了解这大蒙古国实际情况的人投宋。
即使投宋也不受重视，或许有忠义之士千辛万苦送来的情报也只是束之庙堂，只顾争权夺利，无人想管。
吕文焕、郭靖等人这才得知蒙古发展竟然如此之快，其远征西军竟然已至西域更西几万里之外了！
其幅员辽阔，国力已不可计是偏安江南之宋的多少倍！
案上佳肴，众人顿时如同嚼蜡。
张庚看了一眼刘秉忠问道：“窝阔台去年在西征中丧命，乃马真氏能顺利立贵由为蒙古大汗？”
刘秉忠见张庚略带笑意的眼神看来，听闻此言，便知他欲借蒙古国之势自抬身价的想法已被看穿。
这位仙人，对大蒙古国形势并不是如宋人一般一无所知！
看看吕文焕等人，听到乃马真、贵由还在疑惑这到底是谁。
刘秉忠于是又解释起蒙古汗庭政治局势起来。
总结一下就是如今蒙古国诸部无首，一妇人称制，宠信佞臣，朝局混乱。
正是大宋整兵备战，以待时机，联络漠南汉地世侯，一举攻灭大蒙古的大好时机啊！
吕文焕等人讪讪掩面。
咱们偏安一隅，没这心气啊！
张柔与刘秉忠出席至堂中，五体投地拜道：“燕云北地汉家遗民，恳请真人垂怜！”
他们也不说怎么垂怜。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真人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位神仙若能施展神通，灭了蒙古，无论他愿不愿称朝建制，咱们世侯之家依旧还是北地土皇帝。
若他所说的驱逐鞑虏、再造乾坤是助宋灭蒙，那也无妨。到时候，区区弱宋，还能管得了咱们？
张庚见两人表演，便知他俩已大致晓得自己心意。
收起笑容，严肃道：“宋蒙小民皆苦，岂能救北而不救南？我欲一统华夏，建万年不朽中国。”
张柔与刘秉忠对视一眼，张真人居然连宋国也想一并灭了？
好事！
他二人当即再拜，愿追随张真人左右。
是的，灭蒙再灭宋，他只愿世界和平，安稳供养己身。
张庚通过斩杀后世元世祖忽必烈确认，当今如日中天的蒙古国并无什么气运保护，低武世界不存在白玉夫人曾惧怕的那些东西。
所以，此世界人间王朝于他而言，真就是唾手可得之物。没必要耗费太多功夫耽搁修炼。
坦诚自己所求，无需遮遮掩掩。
在场宋官皆面色惨白，手中箸筷惊掉了一地，我这是参加谋反之宴了？
吕文焕惯是会察言观色，心中早有预备，但也不免为张庚直言的速度惊诧。
郭靖等江湖人士脑子却混乱起来，抗蒙保国，抗蒙保国，到底是抗蒙重要，还是保国重要？
见其余人沉默不语，张庚环视又谦笑问:“不知诸位有何可教我啊？”
现场众人有悄悄探看的，见张庚目光如电，无不心惊胆战，怕一句不对，便被仙人飞剑斩了。
终于，有人结束了震惊期。
杨过兴奋抢答：“好啊！姑父当皇帝，那宋蒙百姓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能过上神仙日子！”
郭靖见杨过如此直白的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当即当着满场宋官斥责他道：“过儿！不得胡言乱语！张真人也许是戏言尔！”
张庚摇头，鼓励杨过继续发散思维——
我来当皇帝，还有什么好处？
杨过又说了一大通，江湖人士倒是听得热血沸腾，张柔、刘秉忠、吕文焕、王坚等蒙宋官员却被杨过胡天海地的妄言深受启发。
众人心中却没有一个念头是在质疑他能否完成一统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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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庚欲快刀斩乱麻。
乱麻，是蒙古汗庭的乱局。
据刘秉忠所言，乃马真氏将于元月召开忽里勒台，即诸王大会！推举确立贵由继承大汗之位！
忽必烈也是因此加快攻势，欲破襄阳直逼临安灭宋，携此大胜之势回漠北哈拉和林助其兄蒙哥夺取汗位。
正好，诸王齐聚，张庚便想一起杀了了事。
但统治之道，并非只靠一人杀戮可以支撑。白玉夫人他们如此强大，还不是需借黄巢之势才能灭唐建齐，统治天下。
自饮宴后，一日内，原本犹豫的襄樊守将、江湖豪杰陆续来表忠心。
张庚承诺，暂不攻宋，先取蒙古。
三日后，在张庚主导下，襄樊十三万大军已重整完毕。
郭靖、张柔、吕文焕皆惊叹不已，张真人居然还如此精通军事。
蒙古降军及襄樊守军共计十三万。
张庚将投降的三万蒙军拨给郭靖为帅，将另外七万汉军与原襄樊守军打乱，分五万给张柔为帅，让两人分兵扫荡陕西关中，略城收兵先攻克长安。
先复终南山为汉土!
另外余下的五万汉军由吕文焕统领，据守襄樊，以待攻宋。
能整编的如此顺利，还得感谢来得不慢的宋国援军。
领军的是吕文焕堂兄吕文德之婿范文虎，他远见蒙古军队自由进出襄阳，而城内外秩序井然，便以为襄阳城早已被破，竟直接调头就走了！
范文虎：襄阳城破！京湖必失！必须立即退守长江防线！
吕文焕气得跳脚大骂。
骂完还接着亲自去给张庚解释，怕传到他耳中，以为自己心有怨怼——
哎呀，我是气范文虎有眼无珠不识明主，来了又回，竟不直接投了真人！待我书信一封给兄长，请他亲赴襄阳，拜见真人！
此番整编，襄阳城外那七万余幸存者最为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看到张庚，至今都感觉浑身冰凉。
而樊城外由宋军俘虏的三万余人，同伴们添油加醋的描述下，也都惧怕张庚威势，战战兢兢听从安排。
反而是襄樊那三万守军稍有抵触情绪。
前两天还是生死搏杀的敌人呢，怎么今日就编为一军了？
但亲眼见范文虎救也不救的撤军调头操作，襄樊守军均泄了气。
妈的，老子守了这么久，也不见你们来救！
老子都胜了，眼巴巴看你们跑过来又跑过去，也不来问问情况？看见蒙古人就以为我们败了？孬种！
好啊，这襄樊谁爱守守！老子自己过汉水打鞑子建功立业去！跟着张真人，还愁有破不了的城？
于是襄樊守军主动与北地汉军换防，踊跃至极。
令张庚没想到的是，狂傲不羁到老的黄药师居然也入军为将，一展所学了。
张庚很是欣慰，人才越多，越不需要他劳心劳力。
黄药师大才，几番交流中，他已知其确实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兵略阵法均甚为精通。
有郭靖指挥，黄药师不至于纸上谈兵。
郭靖麾下除了黄药师外，还有原大理国丞相朱子柳、黄药师的弃徒冯默风、郭靖之徒武修文与武敦儒等江湖人士。
其中冯默风也是胆大命大，竟是当做铁匠自愿被抓混入蒙古军中暗行刺杀之事。几月之间，他已暗杀了一名千夫长、一名百夫长。
他下手隐秘，未给发觉，最后也幸运地未丧命于剑雨之下。
他因当年桃花岛旧事愧见黄药师，被郭靖从俘虏中认出后，已是想回乡继续当铁匠去了。
张庚感其勇烈，特请黄药师与他相谈，各解心结。黄药师本就心有亏欠，多次令人寻找冯默风，当场便师徒泪眼相认，让冯默风重归师门。
冯默风受伤的脚筋与陆无双的跛足经黄药师医治、张庚施以灵力温养，均已痊愈。
治疗冯默风时，是张庚让杨过把陆无双喊来一同治疗的。不然，神雕大侠总搂着个跛子，他总感觉不美。
郭靖麾下除了这些江湖人士外，幸存的蒙古百夫长、千夫长们，他也有些许旧识。他不认识那些中高级军官，大多也都识得“金刀驸马”的顶顶大名。如此短短几日，他已能指使麾下运转如常。
至于张柔麾下，还是以其汉军旧部为主，另有原忽必烈幕府文士刘秉忠等人辅佐。樊城守将王坚及其部下主动请缨北上杀敌，他也被张庚安排在张柔麾下统军。
还有杨过，他将下山之后遇到的事情都与张庚一一说了，张庚觉得有所成长，但不多，主要是最后几个月在无名荒谷被黄药师又带偏了。于是杨过被又放在张柔身边继续学习，收敛轻侠习性，多学应变持重之道，顺便以武力督察新降之将。
而吕文焕留守军中，由原大理国水军都督点苍渔隐柳苍山统帅襄阳水军，丐帮帮主鲁有脚等人亦入军中。
江湖人士愿入军杀敌的，郭靖与张庚商量后，若无统兵之才，便编为一营，领军中勇士作先登之军；若有其材，便考较其能力，安插入伍领军，但最高不过五百人之营长官。
嗯......郭靖岳父黄药师除外。
张庚并未发明什么新军事单位，暂时仍分以蒙宋军制实行。
此军暂且以举事所在地襄阳为名，郭靖为左军元帅，张柔为右军元帅。
九月二十四，襄阳军举行誓师大会。
师出有名，驱逐鞑虏，再造乾坤，振奋人心。
巧合的是黄蓉在郭靖出征前生产了，三人平安，是龙凤胎！
大军刚渡汉水开拔，此时主帅若回实在影响太大。郭靖是从张庚处得知此消息的，他心中又喜又忧，蓉儿她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应该不会怨我吧......
郭靖还顺便得知了他那小儿女的名字，姐姐叫郭襄、弟弟叫郭樊，是黄蓉特意请张庚取的。
张庚一手抱一个，姐姐弟弟，看起来都和小玲珑刚出生时一般丑。
郭襄仍留原名好了，念起来顺口好听。
至于郭破虏......还是和郭襄凑对，叫郭樊吧！
破虏破虏，是留不到小朋友你破了。
郭靖感激涕零，张真人取名竟和自己想的一样！原本还想若是男儿便取名破虏，得见真人神威后，便觉破虏易得不足为奇。还是以襄樊纪念为好！
没想到蓉儿给他生了对龙凤胎，一襄一樊，人生足矣！
张庚出入郭靖军中，未惊动其他任何人。路边，李莫愁与尹志平已在等候。
他此番北去目的地是大蒙古国都城哈拉和林。
不识路，由尹志平带队。
尹志平曾随丘处机辗转漠北，对其风光较为熟悉，而且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奖励其大义灭师兄之举。
他不在终南山，应是错过了许多机缘。
而原本的南下旧向导李莫愁，张庚本是不欲再带的，三十如狼，这人竟变得越来越放肆了。
但她又不愿回终南山，非说师妹有命，随侍左右。
留在襄阳助守，可不少江湖人士与她有仇，她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问：
“那请问张大真人，若我仇家来杀我，我可否还手？”
“不还手你是傻了？”
“可那些仇家大多是好人，而我是恶人，他们来报仇，我杀了算滥杀无辜么？你会毙了小女子么？”
“那你不能杀，不杀我就不毙了你。”
“杀又杀不得，岂不是堕了我赤练仙子的名头？”
“小李啊，你这名头有什么重要，你现在是真阳子张庚之侍婢啊。”
“那小女子逃也懒得逃，张大真人不愿庇护于我，让他们把我杀了吧。”
“走吧，到了漠北，多杀几个蒙古达官显贵，不算你滥杀无辜。”
张庚无可奈何，只得又带上了李莫愁。
前脚刚解决了陆无双事，允许陆无双挑战李莫愁十次，无论生死，他都不插手。后脚李莫愁便从此取材，发挥灵感，作要挟要求同行。
李莫愁对于陆无双是灭门之仇，陆无双还是杨过的小相好，而他帮谁都不合适。
至于与他毫无瓜葛的别人......
这位居士，李莫愁这个魔头如今正于本真人座下炼心劳力受罚，她若无悔改，或无可救药......也只有本真人能杀她！
嗯？没有为什么，小龙女求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