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有恻隐之心，我没有
这是襄阳城头众人听到的第二道传音。
恰好杨过带着李莫愁已从雕兄背上下来。
在场众人大多识得赤练仙子，顿时探究以好奇目光。
陆无双也吓了一跳，但一想到自己武功已今非昔比，不应该再怕这李莫愁！
她抓紧手中长剑，向杨过跑去，一问究竟。
杨过便一同向众人详细告知。
江湖人士对听到的张真人传闻更多，他们反应更大。
“什么！那边竟然是张真人？他杀掉了忽必烈！”
“什么！赤练仙子甘愿给张真人作小？”
杨过点头确认，他在雕兄身上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姑父说的劝忽必烈退兵，是这种劝法。
他又听到什么作小的议论，找寻话语出处，朝那丐帮长老瞪眼呵斥这种无稽之谈。
李莫愁倒是没反应。
“姑父用白骨似的奇门兵器戳穿了忽必烈喉咙，那忽必烈定然是活不成了！”
吕文焕大喜，蒙古宗王死在他襄阳城下，这可是大功啊！
这张真人名号他也听说过，北地常有经文与传闻传来，还以为言过其实，没想到真是勇武过人的义士啊！
他关心问道：“张真人深入敌阵，不知可有受伤？”
乱军之中，那忽必烈首级定然是拿不到了。如果这张真人战死了，那御前着实不好证实请功啊。
“那蒙古国师金轮法王一掌拍在我姑父身上，就像......隔靴搔痒！他被吓得直接逃走了！其余人，没有一个是姑父一合之敌！”
杨过骄傲总结：“姑父杀普通士卒和杀那蒙古三杰毫无区别，都如同杀鸡宰狗！”
黄蓉被逗笑出声：“过儿把这对比搞反了吧。”
郭靖向吕文焕请领军出城接应。
“吕帅，忽必烈一死，蒙古军心大乱，请大帅下令，全军出城反攻敌军！”
吕文焕摇头：“蒙古将兵十万，襄阳城中仅两万兵卒。他们稍后调整过来，咱们岂不是出城送死。”
“郭伯伯，姑父让我们在这儿看他杀敌就行。”杨过转述了张庚的要求。
“一个人？”
“杀敌？”
众人正疑惑中，却见前方有一人从万军之中闲庭信步杀出。
城墙上将帅、士卒、义士无不趴到墙边张望。
这就是传说中的全真祖师张真人吧！
他衣衫褴褛浑身血色，手中拖行的斩马剑不断滴落鲜血。
“张真人杀出来了！”
“张真人另一只手上拖着的是啥？”
“是个蒙古人！”
张庚拎起忽必烈的尸体，直接扔上襄阳城墙。
“过儿，把忽必烈尸体悬门示众！”
待见到忽必烈悬于城门，张庚怒喝道：
“忽必烈已死！放下兵器伏地投降者不杀！”
都已经杀穿蒙军了，居然无人投降。
蒙古人不降还能理解，反正打算借其首级以振声名，汉人却不降实在让张庚摸不着头脑。
汉人世侯有这般忠心？
还是说杀的不够多？
杀得越多越忠心！
张庚面色渐冷，一甩剑上血迹，转身向蒙古大军继续冲去。
他这杀穿了一个通透，也不过杀了千余人，且死的都是百夫长之下的普通兵卒。
蒙军建制仍在，万夫长张柔接替了忽必烈指挥。
“不必管这人，让他杀，我倒要看看他一个人有几分力气能杀几个！直接攻城！”
“攻破襄阳！为大王报仇！”
蒙军高呼声竟然盖过张庚的劝降，传入城上，众人听闻无不色变。
张真人一通乱杀，竟然杀得蒙军士气更甚！
吕文焕及一些将领隐隐突生责怪之意，此番激起蒙军凶性，若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攻打襄阳，我们万一扛不住了呢！
蒙军在襄阳城外连夜抓捕了千余名汉人百姓，此时即驱使他们攻城填河！
哭喊声、呼嚎声如潮，冲着张庚缓缓席来。
背后是举着刀枪的蒙古兵，前方是举箭待射的襄阳守军，他们退是死，进亦是死。
一个个从张庚身边擦身而过，没人怕他浴血如同恶鬼修罗。
张庚长叹一声，计划是好的，可惜蒙军毕竟是横扫欧亚的成熟军种，居然不吃他挑衅的这一套。
杀了千余人就没人来送死了，果断抛下他，执行既定的攻城战术。
还以为他们会逃，谁知却是自己多想。
那只能放下凡人手段，给他们上上强度了！
郭靖正在劝吕文焕暂时别先射杀涌来的汉人百姓，打开城门让他出去接应。
他突然停住话语，眼前的异象使所有人停止了动作。
人群中升起一道冲天光亮，一柄斩马剑裹着不似实质的金色火焰倒悬于天上。
张庚亦滞悬天上。
虽然不会什么御剑、筋斗云之类的飞行法术，但单纯的消耗灵力使自己悬空不是什么难事。
操控灵力飞剑和飞人一个道理。
他伸出手，震碎面前的精钢剑身，分化灵力操控每一枚碎片。
毕竟是炼气期修为低微、灵力量少，一下子操纵全部上千枚碎剑颇为耗费功夫。
这一拖，拖得底下又各有动作。
吕文焕先是惊叹张真人法术高妙果真是神仙中人，而后见他只弹了悬于面前的剑身一指，后面便再无动作......
这是......作法失败了？
蒙军万夫长张柔重新下令，催促各军依令抓紧进攻。
他有侄孙当日便在重阳宫外，亲眼见证了张真人飞剑杀人。来信告知他时，他还不信，今日亲见，当真有此异人！
但还是那句话，你一人一剑，又能杀得了几个！
把我们都杀光，谁为你们全真供奉？
蒙古夺得天下已是大势所趋，区区弱宋能挡几时？可惜忽必烈大王已死，又得在蒙古诸王中择一亲近汉法之人辅佐了。
张柔退入亲卫之中，自查一番自己服饰并不显眼，稍稍按下随时可能毙命的心悸。
张庚一挥手，风卷金光如雨。
每一枚碎剑至少穿过十人才熄灭落地，沾染了金光的蒙军顿时被炙热的纯阳灵力灼烧化作灰烬。
这纯阳灵力在他控制之下破坏五行之死物威力倒是不大，破坏亦或温养生灵生机倒是一绝！
风一吹过，十万蒙军瞬间变得稀稀落落。
“叮。”
一名蒙军骑兵双目呆滞，手中弯刀吓得掉落在地上，他立刻滚落下马匍匐在地，口中不断哆嗦祈祷长生天保佑。
人群立刻像麦子一般接连倒伏在地上，不敢言语。
张柔侥幸未被碎剑所杀，满脸不可置信。
耳边还回荡着刚才在安慰下属的话......他一人又能杀的了几人？
一挥手，万人灭。
他抬头看向天上人，只见那人又招来一把长剑。
那人又问：“人有恻隐之心，你们为何不早些放下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