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们确定那天夜里看清楚了?
“慢慢说来。”阎绍辰安抚她情绪。
妇人缓了缓情绪:“民妇夫君名唤周阿福,他是河里捞尸的,他每每赚到银子,都会拿回家里补贴家用,他是个好人,怎么会出有人杀了他,夫君去世,一家老小,以后该怎么活,大人,求您给民妇做主。”
“近日他可有和人发生冲突,在外面有什么仇人?”阎绍辰追问。
妇人思考后摇头:“周郎平日见人笑嘻嘻的,未曾和人结怨,他朋友都是河里捞尸的,平日闲暇一起喝酒,未曾发生口角。”
阎绍辰见问不出什么,便让人送她回去。
柳莺从后院走来,刚好和她擦肩而过,闻到她身上的气息。
她目送妇人离开,径直走进屋内:“刚才那人是?”
“死者的妻子。”阎绍辰开口。
他看了眼屋内的人,杨重光和他们一起退出房间。
柳莺见无人开口说道:“死者身上并没有她的气息,如果两人长期生活在一起,是会沾染到对方的气息。”
阎绍辰从她话里得出答案:“他们夫妻感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深厚,跟我去趟周阿福家。”
他们走到周阿福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杨重光上前敲门:“大理寺卿查案,屋内之人速来开门。”
阎绍辰听着院中脚步声逐渐靠近,挪的很慢,对方应该行动不便。
杨重光等的不耐烦,想破门而入,却被阎绍辰及时阻止,很快大门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探头出来。
“你们找谁?”
她声音无力,病入膏肓,看着是命不久矣之相。
阎绍辰看着老人家:“我们来问问周阿福的事。”
老人家耳朵有点背:“什么?”
杨重光放大声音:“我们来问周阿福的事。”
“你们来找阿福啊,你们是阿福的朋友吗?阿福出工还没回来。”
距离周阿福死,已经过去两天,在老人家看来这都是正常的,说明这个周阿福经常不归家。
阎绍辰心里已经有答案,他放大声音问:“周阿福在哪里出工。”
“就在附近的河边,他很忙,经常几天不回家。”老人家说着话又咳嗽起来。
柳莺见她咳得厉害,背过身,露出鳞片,阎绍辰摁住她的手:“你想做什么?”
“鲛人身上的鳞片包治百病,我可以救他。”
“生老病死乃是正常轮回,不得干涉。”阎绍辰严肃的说:“如今辰国正大肆抓捕鲛人,不想被盯上,藏好你的身份。”
柳莺收起鳞片,跟在他身后离开,阎绍辰看附近有几户人家,他给杨重光使了眼色。
杨重光上前敲开门,阎绍辰问话:“认识周阿福一家吗?”
“不,不认识。”妇人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就要关上门。
柳莺瞳孔露出碧绿色光芒,妇人和她对视上,整个人就不受控制。
她松开手转身走进屋内,阎绍辰见她古怪,警惕起来。
柳莺操纵她神志:“认识周阿福一家吗?”
“认识,他前些年好不容易凑够银子,娶了老婆,但他老婆一直没怀上孩子,我们都说,他丈夫干那种工作阴气太重,克儿。
时间一长周阿福总和妻子吵架,说她是不下蛋的老母鸡,后来就很少回过家,我男人有次在街上看到他,说他去青楼找男人。”
阎绍辰脸色严厉:“你又动用法力。”
“这样问话配合,效率更快。”柳莺没觉得有问题。
阎绍辰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就传来声音:“这里有鲛人使用法术的痕迹。”
他们齐齐看向门外,玄门学院的人出现在这里,他们脚步轻盈涌进来,拿着玉佩步步逼近。
玉佩在他们手里发出微弱的光,阎绍辰把她抱住:“吓坏了吧?”
带头的是玄门学院大师兄今律,他认出阎绍辰:“阎大人,可有发现鲛人?”
柳莺在他怀里躲着,听着他和玄门学院的人是认识的。
阎绍辰说道:“刚才有人对院子施了法术,吓着本官婢女,已经离开。”
他把柳莺护的很密,今律压根看不清楚她模样,见他们这么亲密,想着关系肯定不只是婢女那么简单。
今律会心一笑:“阎大人,好福气,我们继续追。”
他们跟着玉佩指示往周阿福家走去,阎绍辰松开手,后退,眼神有些慌乱,心狂跳不止。
“刚才事出紧急,才出此下策,无意冒犯。”阎绍辰着急解释。
柳莺虽然看过很多辰国的话本子,但仍旧不通情事,她不懂话本上写的,为爱付出生命。
他们鲛人到了繁衍期,会到岸边唱歌,只要对上,就会在一起,没有凡人的情感波动。
柳莺不以为意:“即便他们发现,我也能让他们闭嘴,我们鲛人有一门法术,能消除一个人的记忆。”
阎绍辰察觉她这种想法有些危险:“一门法术如何能堵住悠悠众口,总会露馅。”
要不是她的法术被父王压制,她不至于窝囊在司狱养伤。
“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柳莺答应他不再乱用法术。
他们来到河边,周阿福上工的地方,他们看到四个大汉围在岸边烤鱼吃。
杨重光走过去:“你们认识周阿福?”
四人见他们穿着官服立马站起来:“是,大人。”
“前天晚上,你们可见过周阿福?”
他们点头,一个稍微瘦小的男人站出来说:“小人叫丁二,那天夜里,大伙在河边喝醉了,周阿福要去河里游一圈,他每次喝醉都这德性,大伙也就没管,那晚,风有点凉,小人去解手,就看到河边有动静。
小人把大伙都摇醒,只见河面亮着光,一个长相似人,却长了条鱼尾的鲛人,就这么咔嚓两下,周阿福身体就沉入河底,我们见状不敢下水,赶紧往家跑了。”他手臂比划着,在空中挥了两下。
柳莺着急的说:“不可能,鲛人是不会杀人的。”
丁二见她急了,不敢再说下去。
阎绍辰掩盖她的话:“你们确定那天夜里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