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发现身份
柳莺游过去，手揽过他腰部，把人拖到岸边。
是他！见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一副要死的样子。
柳莺给他把脉：“娘胎带出来的心疾，那黑衣人为什么要针对他。”
把一个心疾的人扔进水里，无疑是想要他的命。
她抬起手臂，露出鳞片，取下一片，放在他胸前，鳞片瞬间融进他身体。
他的胸口发出蓝光，他体内还有别的灵力残留，她抽取一缕灵力，认出是自己的。
柳莺开始回忆，她上一次上岸应该是十几年前，那时在云城……难道他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
只是他的心疾，血管坏死，灵力只能帮他续命，并不能治愈他的心疾。
她还预测过他活不过二十二岁，如今的他正好二十，在她失神中。
阎绍辰呼吸顺畅，缓缓睁开眼睛，他又多活一天，这种感觉像是偷老天爷的东西，让人窃喜。
他视线定格住，看清楚眼前的人：“你是司狱新来的辰时？”
“是的，大人。”
阎绍辰坐起来，发现浑身湿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起身往司狱方向走。
柳莺跟上去：“大人，你是得罪什么人吗？那些黑衣人明显是要你的命。”
“你为何会在这儿？”阎绍辰看向她，眼神透着怀疑。
“我睡不着，来这里走走。”柳莺解释。
阎绍辰回到房间，杨重光给他安排热水澡：“大人，下次还是让属下去，你不可再冒险。”
“我身边信得过的只有你，你必须留在司狱替我掩护，只是死了个御史大人，就让他们如此警惕，这件事背后应该不简单。”
杨重光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唯一清楚他经历过什么，对自己人，他从不怀疑。
阎绍辰穿着里衣，坐在椅子上，他拉出柜子，从暗格里拿出卷纸，一点点在桌上摊平。
云城案中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在名单上，御史是当年云城运粮案的副将，他查到御史每天都会去赌坊，御史死后，赌坊不再营业，他潜进去就被发现，差点没命。
当年两国打仗战事正是最激烈的时候，一支前往前线运粮食的队伍，途径云城，突降大雨，粮食不翼而飞，之后仓库起了大火，烧的一干二净。
战事因为粮食不能及时赶到打输了，辰国签下了不平等条约，皇上一气之下问责，身为云城县令首当其冲斩首示众，株连九族。
云城那天又下起了一场大雨，雨水冲刷着地面的鲜血，而后又被鲜血反复叠加，彻底洗不干净了。
阎绍辰站在人群中，被下人捂住嘴巴，无声的看着这场屠戮。
如果不是遇到那个鲛人，他想必也活不到现在。
杨重光端着茶水，喊了他几遍。
阎绍辰回过神，拿过茶杯抿了口：“去查下辰时的底细。”
“是，大人。”
次日清晨，柳莺来到御史大人府邸，阎绍辰就喊住她：“辰时，以后你就跟着本官。”
“是，大人。”柳莺跟在他身后走进御史大人书房。
阎绍辰开口：“找淹死御史大人的水从哪来的。”
柳莺是鲛人，生活在深海里，对水极为敏感。
她指尖轻轻勾动，房间里的水珠飘出来，柳莺顺着水珠走到花盆前，她抓住绿植，将绿植连根拔起，水哗啦啦落了一地。
阎绍辰走过去，拿起另一棵绿植，大批水洒下来，溅湿暗红色的衣摆。
“来人，问这花盆平时都经谁的手。”
柳莺往里走，感觉到一股潮湿，她掀开榻上的被褥，摸了下榻：“大人，这里也有水。”
阎绍辰走过去检查榻，如今正值寒冬，房间里换上厚被褥，里面的棉是吸水好材料。
祁繁拿着笔在旁边记录：“大人，御史大人是在这里被淹死的？”
阎绍辰开口：“仵作记录。”
祁繁摊开一张折叠的纸，上面有死者死时的状态，旁边还有验尸报告。
阎绍辰看到他死时后颈下方处有块淤青：“辰时，过来。”
柳莺毫无防备走过去，他抓住她手臂，把她压在桌面上，还上膝盖抵着她后背。
她拳头攥紧，准备还手，阎绍辰却率先一步松开手。
“凶手要借用外力淹死御史大人，说明力气应该不大。”阎绍辰说道。
子时走进来：“大人，查到了，这花盆平时都是一个叫阿祥的下人打理，阿祥不住在府里，在外另有住处，在西坊附近。”
“尽快拿到阿祥的画像，去西坊。”阎绍辰走在前面。
柳莺看着他，这人查案起来还有另一副面孔，刚才还以为他要动手呢。
他们一群人去了西坊，沿路问路边卖菜的大姐，排除所有邻居，才锁定阿祥的住处。
丑时拔出佩剑，插进门缝中，把门栓轻轻顶开，他们顺利走进院子里。
院子被打理的很干净，还种了菜，寅时在前面开路，阎绍辰跟着进屋。
阎绍辰耳朵听到暗器活动的声音，‘砰’的一声，他手抓住寅时肩膀，把人往回拖。
五只锋利的短箭，齐刷刷射穿他刚站的地板上，寅时看到瞳孔瞪大，还后怕。
“谢，谢谢大人。”
阎绍辰拔出剑，看到箭头上有干掉的液体痕迹：“拿回去，让仵作查是什么毒。”
房间很干净，没什么线索，只有这箭头上的毒，还算有点头绪。
他们四处搜查，毫无收获便收队回去，入夜，他们端着碗筷去屋内吃饭，柳莺感觉身上伤口要显出来，得去河边用水养着。
她从后门出去，确定没人注意到，才放心朝河边走。
阎绍辰从角落里走出来，跟踪她走到河边，看着她往河中央走去，身体沉入水里。
河面散发蓝光，一抹漂亮的鱼尾跃过水面，柳莺在河底畅快的游着。
她以水养伤，见伤口愈合，游到岸边，查看四周无人，才敢出水面。
深蓝色的卷发落在河边泥潭里，像出淤泥不染的莲花，惊艳了他。
半截鱼尾离开水面，瞬间化为白皙的腿，她站起来。
阎绍辰看到她女装的样子，整个人愣住，一时失了神，踩在干枯的枝干上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