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此图有真意
内功之传，脉络甚真，不知脉络，勉强用之，则无益而有损。
——
“咦~~，神阙穴在哪？”
“难道是这里？”
“不对！不对！”
“看起来似乎是...这里？”
“似乎...也不对。”
“这里应该是...”
“气海穴！”
房内，牛顶天正趴在床头，皱着眉头思索，俯着身钻研两幅图。
一幅是昨日刚托牛五爷从临安城买回来的《铜人腧穴针灸图经》
还有一幅，便是那日从酒馆密室带回的《碧波掌法》。
距那天夜探酒馆已经过去三日，第二日他寻着时机，把曲灵风的骨骸葬在村头酒馆旁后，便一直在苦心钻研带回的三本秘籍。
一时连疯癫闹腾的“傻姑”妹妹也顾及不上了。
刚拿到秘籍，牛顶天也没污了如今的天资，三本秘籍口诀很快就触类旁通，只是在经脉穴位上，却有些无从下手。
无奈之下，他只能托牛五爷从临安城买了一份图解，为确保正版，足足砸了十两银子。
说到底，这厮也是怕死，唯恐练着练着把自己练瘫了，真到那时，哭都没地方哭去。
一切都是为了安全！
在弄清经脉穴位问题后，牛顶天一边盘起腿来尝试修炼内力，一边这般告诫自己。
更何况，自己买的还是皇家御用版。
不丢人！
念及此处，牛顶天起身插上屋门后，盘坐床上，闭目收神，默念口诀，缓缓运起内息。
碧波掌法虽是掌法，但招式图解上却有运息行劲路线，可由外生内，从而练出内力。
此时，呼吸法默默运转，似在引导内息一般，沿着图解中的路径，一遍遍冲击着体内的奇经八脉。
牛顶天只觉浑身渐渐燥热，面色潮红，额颈之处也已汗晶遍布，但经脉每冲破一处，就顿感畅快淋漓，似有千钧之力可从体内挥出。
不知不觉，已至晌午。
收息后，牛顶天缓缓睁开双眼，此时他双目锃亮，内涵精光，而衣衫已然湿透。
“这就是内力的感觉吗？”
牛顶天难掩内心兴奋，碧波掌法是桃花岛入门级武功，却真有神妙之处。
这也让他第一次体验到了功力的感觉，那套吐纳法却是不同，虽然神奇，但无法无诀，仅靠意念运转，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叔叔，快些出来了，”
“功课重要，”
“也要注意身子。”
屋外传来了陈瑾儿的声音，应是该用午饭了。
“知道了嫂嫂，”
“这就出来！”
听了招呼，牛顶天这才想起，自打自己回来后，貌似再也未去碰过功课。
修了半天的内功，被嫂嫂误认为在废寝忘食，他不禁有些脸红。
自己可是陈瑾儿眼里的小“学霸”啊，赶紧的回了一声，牛顶天换过衣服便走了出去。
出了门，见陈瑾儿正往桌上端着饭菜，他赶紧过去帮忙。
“嫂嫂，妹妹呢？”
屋里屋外没见乖宝的影子，牛顶天向陈瑾儿问道。
“小妹在牛五爷家院前玩耍，叔叔快去喊回来吃饭。”陈瑾儿嘴角噙着盈盈笑意，轻轻推开了牛顶天欲要帮忙的手。
“得令！”
牛顶天抱了抱拳，在那娇嗔的目光中，向外边寻去。
......
经过两日的暖阳照射，村里的积雪已渐渐融化，有些路段也变得泥泞不堪。
走了不过百步，牛顶天便见牛五爷家的院口，“傻姑”正在雪堆旁玩着泥巴，手脸满是泥水，已经冻得通红。
瞧见来人，她眼眸一亮，绽着笑容痴痴傻傻地喊了一声：“哥，哥哥，嘻嘻……”
然后，又低头玩了起来。
牛顶天见状，心头一暖，却看得蛋疼，连忙过去握着她满是污泥的小手，哈了哈口暖气，随后尝试运起微薄的内力。
“哥……哥哥……”
“暖和……嘻嘻……”
“乖宝听话，以后不许玩泥巴了，哥哥下午教乖宝画画好不好？”
“画……画画……”
“乖宝要画画……”
回到家后，陈瑾儿免不了的又是一阵心疼，给“傻姑”用热水清洗了手脸，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三人才围着方桌用起了午饭。
“乖宝仔细些看着了……”
“哥哥这张画的是黄牛，是牛五爷爷家拉车的牛。”
饭后，牛顶天拉着“傻姑”进来里屋，取出一张元书纸，铺在桌上，拿出小毫教“傻姑”执住，自己覆手握着小手，浸了浸墨，只见提笔抬手之间，一头老黄牛便跃然纸上。
“嘻嘻~牛…牛……”
“傻姑”见了异常兴奋，又被牛顶天握手教了几遍，便夺过小毫自己涂抹玩耍去了。
牛顶天见此，一时无法静心练功，也无事可做。
没错，就是无事可做，小牛秀才已打算放弃学业了。如今有了秘籍傍身，还去学习？学个屁！于是便拿出那日抱回的画卷，准备鉴赏一番。
随手提出一卷，摊在桌上缓缓展开，一眼望去，牛顶天直接看着了迷。
入眼之处，山川树石细劲古朴，如春蚕吐丝。人物疏密得宜，不同时空交替、重叠、交换，满满的六朝遗韵……
牛顶天前世便认得这画，是宋摹版的《洛神赋图卷》。
只是当实物就在眼前时，真难形容心中震撼，最后全部打开，竟足足五米多长，只能拖在地上。
“嘻嘻~”
良久，牛顶天回过神来，再看看“傻姑”时，她脸上却沾满了墨汁，犹在那开心地往脸上涂抹。
牛顶天赶紧夺过毛笔，也舍不得训斥，只瞪了一眼，便黑着脸去了外间取水。
待他端了盆水返回里屋，差点没被里面的场景吓得跳脚。
那原用来研墨的一碗水，此时全被这傻祖宗泼在了画卷上，自己还在“嘻嘻”傻笑。
瞧见此景——
牛顶天：“……”
可随后，他却盯着沾水的画卷直接愣住。
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他直接把手里端的那盆水也泼了上去。
看得一旁嘻嘻傻笑不停的傻妹妹也愣住了。
不过一会儿，
清水浸透整幅画卷后，一幅幅人体图像，一行行簪花小楷，如神迹般浮现纸上。
牛顶天急忙走近画前，俯身仔细瞧去，待瞧清卷上文字时，他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
“嘶～”
下一刻，许是想到某处，牛顶天豁然转头，目光死死盯着床上剩余几幅画卷。
他娘的！老子发大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