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故以计换计
“你到底是谁？”，秃子早已经忘了口中的污秽，他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太监很有可能知道自己是锦衣卫。
但是除此之外，别的事情根本无法知晓，看此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真是其他势力？
不过他为什么这么说如果不是西厂的人，只有一个可能，这人隶属于妃子那边某个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将各大势力内的信息整理过后，才会过来找自己的。
难道夏祭之时，不光有东西厂的加入？大理寺那个卫三郎他看起来不像是知道的啊。
而这个偷袭了自己三次的小太监，怎么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就好像沙土在唇齿间细细摩擦，他想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却没有办法一样。
不过现在也能看清楚，是猫屎。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今天纯粹是过来发泄的，被人当猴子耍真的很不爽你知道么？”，何安下停下手中动作，看了看空荡的袋子长舒口气，爽。
秃子点了点头，十分认同的说道：“我明白...”，呸了两声只不过是为了将那气味难闻的粪便吐出去。
何安下坐在凳子上瞥了他一眼，倒也是，这孩子被自己玩的不行，今天又吃了一顿猫屎大餐。
他将手套收入口袋，反正这玩意也不敢还给孙晴了，一会找个地方丢掉。
“疼嘛？”，何安下收拾好后，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那秃子一愣，嘴角向下弯了弯，苦涩的说道：“很疼，现在还疼呢”
“你下手太重了，没练过估计一下人就没了”
二人对视一眼，满嘴喷粪的秃子，还有诧然大笑的何安下，让房间内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向那倒霉的锦衣卫秃子。
“何安下”
“林不悔”
林不悔看着他忽然问道：“你知道锦衣卫归属于什么部门吗？”
何安下点了点头：“算是知道吧”
“那就好”，林不悔依旧吐着嘴里的东西，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何安下的身份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谁，这一点还需要调查。
二人没头没脑的对话，就好像第一次相遇就很突兀，懂了，或许没懂，不过却让他明白一件事情。
自己是一个太监，虽然是假的，但太监不会拥有胡子，或许他曾经会有，但是在某一个时刻那根胡子早就被他自己拔掉了。
来到这个世界，继承了这副身躯，他忘了什么不用再去追究。
而是现在他要做些什么，才能保住自身，才能完成那些答复，王莽或许站在他这边，或许只是站在他这边只是这样而已。
有一点何安下不会怀疑，自己是何家的孩子，至于来到冷宫内真正要做的事情他不在意了，现在他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冷宫平静，却又暗藏深渊，像是一步棋，谁都能看到完整的棋盘，可是他却不能。
是在黑暗中摸索，还是找到可以看到完整棋盘的人，何安下的性格不会让他在迷茫中走太久，况且现在这棋越来越明朗了。
他可相信任何人，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任何人，到底要如何做何安下似乎有了答案。
这无关何家的狼子野心，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要活下去，完成那些交出去的承诺，这就够了。
但以现在来看他活不了太久，早一点或许是明天，晚一点最迟不过夏祭。
锦衣卫隶属东厂，无差别的攻击秉尊圣命，而在这杂乱中却将矛头指向了西域宛珺。
林不悔所说的西厂看来就是那对家，如果宰相在其中会不会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呢？按照孙晴和王莽所说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可是埋在莺妃门院下的滚雷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东厂的锦衣卫隶属于宰相之下，炸伤不致死。
这样不光会有理由将她带出去，甚至还能让帽上之人更加信任。
那他何家呢？何安下微微皱眉，何家什么都不知道吗？怎么感觉怪怪的，这不是一场圣上找到破绽的试探，而是一次阳谋直逼西域国度的起军？。
有人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为了什么？这一点何安下无处得知。
不过这里面的人居然想要借何家的手来做这一切，那就说明藏在暗中的那个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经过何安下的手，不光可以避免夏祭之事，甚至还能连带出何家的狼子野心，恐怕最后连根拔除都是可能的。
炸死宰相之女，看似能让宛珺逃离灾难，实际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事情的发展还会一如既往。
“不对”，何安下忽然一怔。
如果说这是一次东西厂，或者是某个势力的暗流涌动，怎么越想越想是一个人的策划。
而那个人就是当今皇帝。
进攻西域？不对！让东西厂的矛盾激化？也不对！
拔除何家，才是他的目的！
开始孙晴的话才让他走入这个误区，为什么一定要西域，要西域的话宛珺死不死真的有意义吗？
脑海中嗡的一下。
何安下眨眼间脑海中映射出一面硕大的棋盘，他渺小，无助，孤立无援的站在执棋的位置上。
而对面则是一个面色沉稳，不怒自威的帝王。
各大势力，何家，西域，只是残局般伫立在他的这面，手中一子使得何安下手指颤抖。
他在跟帝王博弈！
什么暗流涌动！什么分崩离析的阵营划分，只不过是他表现出来的破绽，那里有一张网，等待何安下自己钻进去。
他是何家入驻冷宫的操盘手，是执棋之人，也是棋盘上的棋子。
帝王不会允许自己的棋盘上出现异端，他想要扳倒的不是何安下，而是何安下身后的何家。
何乐公占据中原良田大头，九州好友无数，可谓一呼百应。
西域？只不过是一个国家罢了，还有和平协议握在手中，他何必煞费苦心的攻占。
唯有一点，则是这个安立在中原内帝王心头的一根刺，他要拔下去，这样才会安心，这样才会坐的稳当。
夏祭之事为何会让何安下参与其中，这一点不谋而合，不是借他的手，而是要借他何家的命。
起点是他，故以计换计...
可是现在何家已经威胁到了圣上吗？
何安下脑海内不断推翻，不断翻腾的画面，一阵脚步声瞬间让他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看向一脸茫然的林不悔，缓缓站起身，来到了林不悔的面前。
二人对视，林不悔惘然的看着何安下缓缓抬起手。
何安下便抡圆了臂膀，狠狠扇下去一个大嘴巴。
啪！
疼嘛？
何安下！我操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