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危机的源头

女子消失后，通往船台的合金门很轻易便破解开来，让金乌都头痛的逻辑迷宫似乎重来就不曾存在过。

五人继续前进，他们更加谨慎小心起来。

船坞非常庞大，只是通往船台这段路便花费半个小时还多的时间。

抵达船台，星云号静静地躺在船台上，庞大的舰身仿若山峦。

星舰顶部深入高处的黑暗中，战术手电的光柱无法企及。

船体长度更是惊人，从五人所在位置向两边延伸，直至隐没在视野之外。

“根本就是堵墙嘛。”罗弗格咕哝着。

他的观点也没错，以人类的视野的宽度根本无法容纳星云号。

这条船同一堵向两边无限延伸的高墙没有区别。

勃兰登皱眉沉默着，老头虽然见过星云号，但是当年他位小职卑，也只是远观根本没有资格上船，连入口都找不到。

伽蓝告诉众人，巨人集团有星云号的资料，她已经找到上船的方法。

她带着众人沿着船台向左手方向走去。

一旁罗弗格表式有资本家在就是方便。

勃兰登让胖子闭嘴。

金乌突然说：“星云还活着哦。”

“什么！？”众人疑惑地问她谁还活着。

金乌指了指右手边高墙般一直延伸向前的星云号说：“这位姐姐还活着，让大家做梦的人就是她。”

除弥勒外其他人都是倒抽一口凉气。

弥勒则是若有所思地问她：“有没有同她说话？”

小丫头摇头，金色双马尾活泼地跃动着。

“姐姐正在忙着同你玩数据对冲游戏，没空理我。”

弥勒又问：“她对你有敌意吗？”

金乌摇头表式星云没对她怎么样。

她还强调不喜欢这种被无视的感觉。

弥勒揉了揉机器丫头的脑袋以示安慰，随即他陷入沉思，任由身体跟着伽蓝继续前进。

电子脑激活封闭在记忆区的云图母版碎片。

这些数据碎片以数据包的形式存放着，是从真理集团培育基地统获得的，同时他还得到了名为生命底图的一部分数据。

这些数据情报太过重要，他没有随意存放和解读，而是先放在记忆区等待机会。

他想起六天前刚接触到这些数据时了解到的情况。

真理集团基地的控制中枢，受感染的中枢进化失败，人工智能劣化解体。

庞大的存储空间内，大量数据因为失去标识而化作无用的数据垃圾。

弥勒徘徊在山峦般庞大的垃圾山间，不由得感叹数据亚空间的奇妙。

他感觉到熟悉的能级波动，读心者植入体进入过载模式，开始自动解析海量的垃圾数据。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他并不担心，而是仔细观察。

植入体的失控不是没原因的。

很快他便发现了数据噪音中，有一串极为特殊的格式，这窜数据的格式同他本人有关。

弥勒把剩余的可控算力集中起来，调查背景噪音的来源。

终于在比轨道电梯还高耸的垃圾山中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数据包。

那便是云图母版碎片，也是他曾经失去的记忆。

有了云图母版碎片，他对于数字亚空间，对于智械有了新的认识。

他意识到，三米高的女人就是星云。

这解释了二十年前的星舰失控事件，以及为什么真理集团会把培育基地健在科罗普斯空间站，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星云号带来了危机的种子。

她是智械又不是智械，弥勒对于星云的身份还有疑问。

他决定冒险，进一步解析云图母版碎片。

意识亚空间，数据包的第二层加密外壳消散开来，碎片成为一个明亮璀璨的数据球在意识空间静静地旋转着。

加密破解的瞬间，弥勒取回了部分回忆，能够直接同云图母版沟通，数据亚空间在他眼前变得不一样起来。

很难用语言描述这种认知的变化。

原本他的认知中，意识压空间属于自己，而数字亚空间属于外界，两者有相似的地方又有很大不同，两种不同的空间通过电子脑为媒介相互连通。

现在不一样了，他明白了意识空间本质上就是数字压空间，两者没有却别，也用不着电子脑作为媒介，他甚至有种感觉，即使失去了这幅躯壳，他的意识依旧能够在数字亚空间存活。

（这样我同智械也没有区别了吧。）

他很好奇自己的变化，并强烈期待着集齐更多记忆碎片。

他可以确定，一旦收集齐全部记忆碎片，整个宇宙对他来说都会不一样。

五人来到一处涂装了英守联徽章的舰壁前。

月白色的半透明盾牌上，闪动着数据流光，三十七个月白色半透明五角星代表了三十七个加盟恒星系，五角星群围绕着盾牌缓缓旋转。

“这...这玩意儿还能动！”罗弗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英守联的动态徽章栩栩如生，这不是几人惊讶的重点。

关键问题是动态徽章的展示需要电力。

“这船真的活着。”勃兰登举起抢警戒。

金乌仰起头，观察巨大的动态徽章，赞叹道：“好大呀！”

伽蓝停下脚步。

“我们到了，这里是登船闸门，怎么上去我就不知道了。”

弥勒上前，探手朝向舰体虚按，他闭上眼感受着什么，再次睁眼时星云号巨大的闸门缓缓向外向上开启。

门洞内灯火璀璨。

一个有着三米高度的女子悬浮在半空中，俯视着他们。

眨眼功夫，女人的身影消失。

弥勒道：“我们上去吧，去会会星云。”

弥勒告知几人，那个女人多半是星云号失控的人工智能。

“她应很可能是智械，这解释了很多事情，包括星云号为什么会发生事故。”

弥勒让大家小心，他感觉这个星云不仅仅是智械那么简单。

“原来是智械，那好办。所有人都进入自闭模式，电子脑断网的情况下，别说智械，智神都拿我们也没办法。”罗弗格大大咧咧道。

得知女人不过是个智械，他放松了许多。

突然胖子被人从后脖颈勒住脖子，一把军用大口径手枪顶在他后脑。

有人幽幽道：“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拿你没办法。”

罗弗格被人勒住，吓得魂不附体，随后传来金乌的声音，便恼羞成怒地骂她说：“你个不成事的丫头，老子说的是别的智械，不是你。你不是智械也不是智神，是我的智妈好不好！”

金乌听到胖子喊自己妈，觉着占了便宜，开心地从胖子身上跳起来，绕着勃兰登打转，以避开胖子的反击。

勃兰登一反常态，他没有去管两个小家伙的吵闹，目视前方，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

女人除了身高不符合外，同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她”太相像了。

他不由得回忆起二十年前第一次在空间站见到她时的情景。

两人的激斗不分胜负。

最终教官喊停时，她的匕首抵主他的脖子，而他的手枪顶在她的脑门上。

“你很不错！”她喘着粗气道。

“你也是。”他用冷漠掩盖自己的惊讶。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会被同龄的女子逼到这个境地。

后续两人分别成为学生巡逻队的两位队长。

两个小队在演习中交锋多次，不分身负。

两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打算在宇宙舰队中闯出一番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