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练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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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貂蝉的玉腿

王宅大院,西厢。

清净雅致的书房中,王景侧卧于胡床之上,枕着貂蝉的玉腿,正看书看得入神。

夏日的午后,阳光从窗台前洒落,落成一地斑斓的碎金。

貂蝉轻摇团扇,扬起阵阵凉爽的香风,此情此景,当真是岁月静好。

“阴阳合而万物生,水为纯阴,火为纯阳,真火九炼,一气纯阳,先祖王翦果真旷世奇才,竟能创出这般不可思议的神功绝学。”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王景便将《真阳九炼》的功法内容全部读完,随后便明悟所谓的“九炼”,其本质便是以丹羽圣炎来淬炼和强化人体的九大系统。

何为人体九大系统?

说白了便是现代医学根据人体的诸多器官按功能的不同,分出了运动、消化、呼吸、泌尿、生殖、脉管、神经、内分泌、和人体免疫这九大系统。

虽然和功法上所描述的内容有些出入,但道理却是相近的。

每一“炼”,都代表着生命层次的进化,待九“炼”完成,修习者自身的生理机能就会获得全面的提升。

这还只是其中的练法,除了练法之外,还有各种以丹羽圣炎来催动的杀招。

对书中内容早已滚瓜烂熟的王景,随手便将宝册随意地丢在桌上,倒也不怕被人偷学了去。

毕竟此门功法想要练至大成,关键不在于内容,而在于丹羽这件神物身上,没有凤凰所留之神火,就算得到功法,也没法成为绝世高手。

貂蝉绣眉一皱,还以为王景惫懒的性子又发作了,只得把王允搬了出来:“郎君,你只看了一会儿便不再看了吗?如此懈怠,若是被主人知晓,恐怕少不得要被打骂责罚。”

可王景却根本没在怕,反而自信从容:“我已倒背如流,何须再看?”

“奴婢不信。”

“哦,那我们打个赌好了。”

王景目光促狭,似笑非笑地看向貂蝉。

貂蝉也不甘示弱,故意把胸膛挺得高高的:“赌便赌,若奴婢赢了,郎君你今日需用功读书两个时辰。”

王景闻言洒然一笑:“好啊,可若是我赢了,又当如何啊?”

貂蝉终究是小女孩心性,中了王景的激将法,傲娇地哼哼了两声:“等郎君赢过奴婢再说吧。”

随后貂蝉拿起功法,摘取了几句来考较王景,结果让她大感诧异的是,王景竟然真能倒背如流!

“怎会如此?”

貂蝉只觉不可思议。

王景却是得意地勾了勾她尖俏的下巴:“现在是谁赢了?”

轻轻抿了抿唇角,貂蝉螓首低垂:“奴婢愿赌服输。”

王景故意板着脸,嘴角一歪:“既然认输,还不为本郎君献舞?”

“是,奴婢遵命。”

院子里,貂蝉娇声笑语,向王景盈盈一拜后,便伸展柳腰,轻移莲步,随风起舞。

只见她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裙袂飞扬,静时眉目含情,曼妙的舞姿,正如河畔水湄摇曳多姿的鲜花和杨柳一般婀娜动人。

王景得以大饱眼福,而就在他忙里偷闲之际,耳边忽然传来有一道怒吼。

“元旭,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怎还如此荒唐?”

王盖今日刚回到家中,便从下人那里听说了王景因修习《三身术》而患了疯病,便打算前来慰问一番,毕竟是亲兄弟。

可结果呢?

王盖没看见王景发疯,只看见他与貂蝉在院子里嬉戏享乐,不务正业,就连王家的祖传功法都被弃在一旁不管不顾,顿时就忍不住大动肝火。

“大哥,你怎回来了?”

“听你这话,是不想我回来?”

都说长兄如父,王盖看着眼前这个让他不省心的二弟,就一阵脑壳疼,对王景的前程十分担忧。

此前王景就因屡犯家规而没少受到处置,连带着他这个兄长都挨了不少骂,眼下见王景还是这般不求上进,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心中有气,王盖自然是没给王景什么好脸色,只见他蹦着个脸,目光不善:“为何不肯好好练功。”

“我在练啊……”

王景一脸无辜。

自从斩出法身之后,他已经具备过目不忘之能,可以随时收录有用的信息,存入识海深处。

需要的时候,通过词条索引,让法身帮忙调用就是了。

至于练功,那更简单了。

直接开启推演模式,模拟运功路线,然后记录身体各项数值的变化,从而针对行功的路线进行细微的调整,以求达到元气周天运转的效率最大化,从而抱丹成功。

王家历代传人修习《真阳九炼》,都只能靠自己的水磨工夫去达成这一目标,可王景不需要啊。

这种苦活累活,当然是交给法身去演算啊,就好比有了计算机,干嘛还要去敲算盘?

“你!当真是气煞我也!”

王盖胡子都快被王景给气歪了,他并不知道王景正在开挂升级,只当王景固态萌发,又在贪图享乐,好逸恶劳了。

好吧,他倒是没猜错,王景确实贪图享乐,好逸恶劳。

正常人但凡可以选择,谁乐意吃苦啊?

见王景油盐不进,怎么也说不听,王盖也是无可奈何,就在他一个人生着闷气的时候,刚刚练功回来的王凌,走入院中。

对于眼前这位刚刚年满十六,却性格刚毅,沉稳果决的从弟,王盖向来十分欣赏。

瞥了一眼还在和貂蝉你侬我侬的二弟王景,王盖的目光就十分嫌弃,仿佛在看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在王盖眼中,从弟王凌显然和王景截然不同。

王凌不仅资质过人,拥有着连他这个嫡长子都万分羡慕的先天纯阳之体,同时王景还勤奋刻苦,甚至在性格上,比起王盖、王景和王定这三个亲生的儿子,反而王凌更像王允,同样的性格执拗,同样的文武双全。

不像王盖,能文不能武。

也不像王景,文不成武不就。

“凌,见过两位兄长。”

王凌上前一步,神色恭敬地向王盖和王景行礼。

虽然才华和天赋为族中第一,但王凌为人谦逊,恪守礼节,从不恃才傲物,可见其品性。

王盖心中默默叹气。

彦云如此风杰格赏,为何不是自己的二弟呢?

可惜啊可惜,实在是太过可惜。

作为家中嫡长子,王盖性子一向豁达,因此他从不担心自己嫡长子的位置会受到两个弟弟的威胁。

他反倒是希望自己的二弟和三弟能力越强越好,毕竟仕途险恶,他一个人实在是独木难支,需要有人帮衬。

而外人又岂能比得过自家兄弟?

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只可惜三弟王定年纪尚幼,而已经行了冠礼的二弟王景却偏偏是个不靠谱的人,实在是很让王盖这个大哥伤透了脑筋。

不过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从弟王凌,王盖却是心思一动,从弟也是弟嘛。

可还没等他开口拉拢,就见王宏踏入院中:“你们都在啊?正好,省得我多跑一趟了。”

说完便将手中的宝盒打开,瞬间整个小院的温度都上升了好几度,炽热的红光映照在几人的脸上。

三颗晶莹剔透,通体赤红的圆润宝珠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宝盒之中。

王盖瞳孔一缩,口中惊呼:“此物……难不成是那闻名遐迩的火元珠?”

王凌同样震惊:“名列奇珍八异之一的火元珠?”

所谓奇珍八异,是汉地九州中八种最久负盛名的特产,集日月精华而生,各具神异,能助益修行。

而这火元珠,便是产自扬州,其内蕴含炎阳之力,对于火属性功法的修炼大有裨益。

无论是修习武功、道术还是圣炎,都是不可多得的奇珍异宝。

因其太过珍贵,大多都被世家和豪族所垄断,寻常人纵使花再多的钱也休想入手,除非你拿出价值相等的宝物,以物易物。

当然,比起交换,世家豪族更喜欢巧取豪夺。

王景就忍不住笑着打趣了一句:“伯父,你这是刨了江东哪家豪族的祖坟才挖出来这三颗珠子?”

王盖大怒:“元旭休得胡言!”

王宏只当王景这是疯病犯了在说胡话,倒是没和他计较,只是脸色依旧有些难看,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回道:“这三颗火元珠,是我太原王氏以四两金蚕丝为代价,从吴郡陆氏手中换来的。”

吴郡陆氏,又是一个兴盛千年的名门望族。

王景心中暗暗感慨,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啊,不显山不露水,不称王不称霸,却气运绵长,扎根于地方,累世传承。

随后王景又想到,貌似火烧夷陵,烧得刘备白帝城托孤的陆逊就是出身于吴郡陆氏啊。

只不过此时的陆逊才只有五岁,还是个萌萌哒的小正太,收服了也派不上用场啊,总不能压榨童工吧?

王景脑海中各种胡思乱想,走神走得飞起。

直到王宏喊了他一声,王景这才回过神来。

“元旭。”

“伯父有何吩咐?”

“哈哈,吩咐没有,宝珠倒是有一颗。”

随即就见王宏从宝盒中取出其中一颗火元珠,交到了王景手中:“此物能助益修行,你且收好。”

“长者赐,不敢辞,侄儿谢过伯父。”

“嗯。”

王宏满意地摸了摸胡子,至少有好处的时候,自己这个让人不省心的侄子还是能好好说话的。

随后王宏又从宝盒中取出一珠,赐予王凌,同时还开口勉励道:“彦云,你天资横溢,却能谦逊刻苦,我对你向来都是满意的,只希望你日后能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伯父之教诲,字字珠玑,实乃金玉良言,凌必牢记于心,以此自勉。”

“很好。”

王宏看向王凌这位王家的麒麟儿,心中老怀大慰,觉得家族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分完了宝物,王宏将宝盒收起,转身欲走,结果却被王盖从身后叫住:“伯父且慢!”

“怎么,有事?”

王宏见王盖眼巴巴地望着他,便是一脸迷糊。

“伯父,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王盖朝王宏疯狂地递眼色,三颗火元珠,在场之人里,王景和王凌都分到了,没理由他这个当大哥的没份儿吧?

这不合理啊!

然而王宏却是直接摇头:“不会啊,我的记性一向很好,但凡是重要之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绝不会忘。”

说完就走了,他刚从江东回来,还要去向王允复命。

结果这可就让王盖直接坐蜡了,居然真的没他的份儿啊!

自己可是嫡长子啊!

明明是自己先来的……

王景看了一眼王盖萧索悲凉的背影,不知为何耳边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唱《一剪梅》,而他也忍不住哼唱起来。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王景嘴角微微勾起,无声地将火元珠揣入怀中,离开时,他的嘴里哼着哀戚的小曲,脚下步履却是格外轻快。

转眼间就到了七月下旬,十日光阴一闪而逝。

这十日来,王凌几乎没日没夜地在炼化手里的火元珠,借助其中的火之元炁运转玄功,积累经验,因为只有抱气成丹,才能凝练出真阳之力,开启九炼之路。

反观王景,每日雷打不动地吃喝玩乐。

在旁人眼中,他根本没在修炼,完全就是在摆烂。

这下王宏就有点坐不住了,还以为王景犯了疯病,只得亲自前去查探情况。

此时的王景,正躺在逍遥椅上快乐地晃动着。

“郎君可还满意?”

木匠老鲁低眉顺目地站在一旁,语气讨好地问道。

“手艺不错,从今往后,这逍遥椅的图纸就是你的了,不过事先说好,卖椅子赚到的钱,我要拿七成。”

王景说这话时,眸光淡然,语气笃定,显然不是在和对方商量。

东汉虽然没有专利权这种说法,不过王景并不怕对方敢赖账,毕竟民不与官斗,除非对方活腻了。

而木匠老鲁则是感激涕零:“郎君的大恩大额,小人没齿难忘,以后定当结草衔环……”

“行了行了,马屁可以省下,以后好好为我做事,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小人省得。”

木匠老鲁恨得跪地给王景磕上几个响头,他这样的草民,平日里就没少被城中大户呼来喝去的使唤。

而且很多时候别说工钱了,连饭都不一定管,能吃些残羹冷炙都可以称得上是鸿运当头了。

现在王景不仅给他结算工钱,还要关照他开店做买卖,说句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因此老鲁此时是老泪纵横,心中打定主意了,自己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得搭上王家这条线,好让自己的儿子能少走几十年的弯路!

待老鲁走后,王景的心情却是十分平静,仿佛只是在棋盘上随手落下一子。

虽然已经决定不再强攀科技树了,但利用后世的知识赚点小钱也是好的,毕竟手里没钱,做什么都不方便。

奈何王景的身份,又注定了他不可能亲自下场去经商,否则别说他是装疯,就算是真疯了,王允估计也得打断他三条腿。

在东汉,商贾可是彻头彻尾的贱业,在世家豪族中处于鄙夷链的底层,因此哪怕你去种地呢,也比去经商强。

所以,才要扶植一个傀儡站到台前,而老实巴交的木匠老鲁就是王景在精挑细选之后相中的人选。

以后自己只要出出主意,就能躺着赚钱,如此岂不美哉?

王景心中乐呵呵的畅想起了未来,直到王宏怒气冲冲地杀到他的面前。

“伯父似乎心情不好?”

“嗯。”

王宏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是谁又惹伯父生气了?”

“你。”

“我?不可能!最近我一直待在西厢,没有外出惹事,伯父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看着王景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还躺在逍遥椅上摇啊摇的,王宏的内心就有点绷不住:“你起来说话。”

王景只得乖乖起身。

随即就见王宏一掌落下,劲力瞬间爆发,将逍遥椅劈成了一地碎片,惊得王景目瞪口呆。

“诶,不是,伯父你劈我的椅子做什么?”

“哼,我这是不想你玩物丧志!”

“玩物丧志,谁造的谣,我没有啊?我最近明明一直都很努力,而且成效十分显著。”

王景气急败坏地出言反驳,神色异常激动。

是,他是摸鱼偷懒了。

但我正事儿都办完了,带薪摸鱼怎么啦?

“成效十分显著?”

王宏额头上青筋毕露,眉心都快拧成了一个“井”字:“我且问你,最近可有好好练功?”

“我练了啊。”

“你什么时候练的?”

“我一直在练啊。”

“一直在练?”

王宏皱着眉,眸光如箭地看向王景:“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王景底气十足,说完便当场演示起来。

只见他抬手抱虚,随即一轮红日,便在心田之中缓缓升起,神光湛然,映照周身,给人朝气蓬发生机盎然之感。

此等异象,正是《真阳九炼》所载的第一炼——旭日朝阳,淬炼筋骨。

“抱气成丹,如日初升?好,当真是意外之喜!”

王宏惊喜莫名,随后又责怪道:“你既已练成,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

“伯父你也没问啊……”

王景看了一眼碎落满地的逍遥椅,又抬头看向王宏,直把王宏看得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只能表情怏怏地回了一句:“我赔,我赔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