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练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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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曹操夜踹寡妇门

太傅府中,气氛变得空前压抑。

伴随着夕阳西落,夜幕降临,袁隗的周身也浮现出一股莫名的气息。

神秘,诡异。

阴森,恐怖。

思能之力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狰狞的巨兽张开漆黑的大嘴,在无声的吞噬万物。

只见此刻袁隗的身后,浮现出了七道充满压迫感的诡谲虚影。

位于正中心处的虚影身形最为高大,兽身人面,乘二龙,周身缭绕着亘古长明的火光,其形象赫然是上古五官之一的火正祝融!

而环绕在祝融两侧的六道虚影,则分别是鸡、犬、羊、猪、牛、马六畜,只不过这六畜明显是不正常的形态,其面容扭曲,浑身畸变,散发出既恶心又狰狞的恐怖气息,仿佛来自九幽炼狱深处的恶鬼邪神。

澎湃的思能之力,仿佛在无声的咆哮。

眼前这一片怒海惊涛的主人,正是袁隗,无数恐怖幻象,都是因他动念而生。

此时袁隗虽然端坐不动,但双眸微合,似在假寐,实则已经对王景动了杀心。

在袁隗看来,眼前的年轻人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就是一个扬言不给糖就捣乱的熊孩子。

而更要命的是,这个“熊孩子”已然触及到了汝南袁氏的核心利益。

其中关键,就在于董卓的身份。

董卓成长于凉州,喜欢结交羌人,在汉桓帝时便被征召为羽林郎,后又在护匈奴中郎将张奂部下任军司马,讨伐汉阳羌人。

他作战粗猛有谋,屡建战功,拜郎中,历任广武县令、蜀郡北部都尉、西域戊己校尉,可谓励志的典范。

董卓很会收买人心,出手极为大方,因此军中士卒都愿意听从他的指挥,为他效力。

可也因为这样,他受到了上官的猜忌,遭到罢黜,人生瞬间跌落谷底。

最后还是当时正任司徒的袁隗伸手拉了董卓一把,才让董卓又有了一个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进而有了后来的故事。

所以此时的董卓,其实是汝南袁氏的棋子,是袁隗用来对付何进的一张王牌。

只不过这张王牌想要顺利打出,就必然不能惊动何进。

很显然,王景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会上门讨要好处。

汹涌的思能,沸腾的杀意,袁隗冷眸瞥视王景,不断向他施加压力,想要找出王景心灵上的破绽,然后将他制服控制。

然而王景又岂会束手待毙?

他扛不住袁隗的压力,但报身可以啊!

最近一段时间,报身挂机练功,精研易经,深究易理,王景的炼神修为早已今非昔比。

面对如惊涛拍岸一般来袭的思能怒潮,报身接管身体,无视心神的混乱以及识海中的各种幻觉,端坐原地不动如山,面不改色。

“以神御气,司掌阴阳,斡旋造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易学造诣,难怪敢来与老夫谈条件,好胆识,好气魄。”

眼见不能压垮王景的心灵,袁隗随即收手。

而成功顶住了压力的王景,则是长吁了一口气,随即神色自若地看向袁隗:“合作之事,太傅意下如何?”

“可以,北中郎将之位,允你。但老夫丑话说在前头,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你若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袁隗收敛杀意,他不得不接受王景开出的条件。

汝南袁氏虽然强横,但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没必要与太原王氏和颍川荀氏起冲突。若是因此而节外生枝,误了大事,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毕竟对袁家而言,王景索要官职,给了便是,只待大事一成,届时整个天下都是他们汝南袁氏说了算。

区区一个北中郎将,要擒要杀,一言可决,又何必现在冒着失败的风险动手呢?

最终,王景和荀攸都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太傅府。

朝天街,哒哒的牛蹄声响起,车轮压过石板路。

荀攸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一脸幽怨:“元旭,你方才差点害死我了。”

“公达说笑了,太傅德量宽重,仁慈恻隐,又怎会为难我们两个小辈?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吗?”

王景自然是有意要把荀攸给拉下水的,毕竟想要打动他这样的顶级谋士太难了,不用点非常的手段,又岂能轻易的得偿所愿?

荀攸此刻也明白了他的处境:“唉,这下误会大了,恐怕太傅已经将我当成是你的同谋了,果然人就不该有太多的好奇心啊。”

“生米已成熟饭,公达何不将错就错,与景一同共谋大事?”

王景再次发出邀请,自己的手段确实不太光明,先是打感情牌把荀攸给忽悠住,然后带着他来太傅府和袁隗谈条件,让袁隗误判形势,以为太原王氏与颍川荀氏暗中联手,以至于整个袁家都不得不投鼠忌器,实在是把荀攸坑得有点惨。

但没办法,非常之时,只能行非常之事。

荀攸失声一笑:“事到如今,攸还有别的选择吗?”

“开心一点嘛,往好处想,危机之中亦有转机,一旦抓住了,人生不也能少走几年弯路吗?”

王景这话非虚,毕竟历史上的荀攸可是直到建安元年才投入曹操麾下,在此之前白白荒废了七年光阴,一事无成。

而人生又能有几个七年?

七年后荀攸都快四十岁了!

人生在世,出名要趁早啊!

这个道理,荀攸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所以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对于王景的手段,荀攸还是很服气的,毕竟长这么大,他自诩聪明,还是第一次被人坑得这么惨。

但跟着这样一个没脸没皮,却又有勇有谋的主公,或许自己的人生,真能闯出一片新天地?

荀攸这么想着,心中便做出了决定:“攸,拜见主公。”

“公达快快请起,得君襄助,吾大业可期啊。”

今夜诈来了一个官职,又骗来了一个谋士,王景心情自是大好,而就在他准备跟荀攸透点底,商讨接下来该采取何种策略之时,却意外瞟见靠近皇城方向的屋舍房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虽然对方盖头遮面,穿着夜行衣,可王景施展《紫薇帝气篇》的望气之术,还是窥破了此人身份。

“卧槽,孟德这是要干嘛?”

王景把头探出车窗,此时已经入夜,天上月明星稀,凉风徐徐而来,轻拂大地。

荀攸也是一脸好奇地把头探出车窗外,打量着不远处踩着屋顶纵身跳跃的矫健身影,语气颇为惊讶:“儒门身法,平步青云?只是快要宵禁了,孟德这是欲往何处啊?”

“吾亦不知,要不,我们追上去瞧瞧?”

“哈~正有此意。”

两人相视一笑,当即飞身一纵,跳出牛车,随后更是各自施展轻功身法,向着曹操追去,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

荀攸月下漫步,姿态安闲自得,走得不疾不徐,每次只挪动一小步,然而速度却偏偏奇快无比,周遭的景色仿佛流光飞逝。

而王景脚步轻点瓦檐,身如飞鸟,双臂一展,五指齐张,操纵气流,仿佛长出了羽翼一般,直接御空滑翔,一跃便是五六丈的距离。

不过片刻,他们便追上了曹操的步伐,在百丈之外停下脚步。

王景对荀攸这潇洒从容的姿态十分羡慕:“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想必这便是荀子当年所创的儒门顶尖身法‘跬步千里’了吧?据说荀子当年入秦,便是以跬步日行千里,踏遍了关中的河流山川,阅尽了秦国的风土人情。”

荀攸则是笑道:“主公的六翮乘风不也是当世第一流的轻功身法吗?翮者,鸟之正羽也,奋其六翮而凌清风,飘摇乎高翔。昔日秦灭六国,王翦、王贲父子便是以此轻功千里同风,奔走如飞,将未能集结的五国高手逐个击破,从而定鼎天下。”

闲聊了几句,两人便开始紧盯曹操的一举一动。

“公达,你说这月黑风高的,孟德该不会是想要夜踹寡妇门吧?”

王景忍不住胡乱猜测。

荀攸哭笑不得:“主公何出此言?孟德虽然偶尔会有出格之举,但这踹寡妇门也实在太过了。”

很显然,此时的曹操还不是丞相,而他的爱好也还没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而就在不远处,曹操正心怀激愤。

“何进这蠢货,不过是杀几条阉狗而已,非要召边军入洛,简直不知所谓。屠尽张让狗贼满门,又何须千军万马?吾曹孟德一人足以!”

如今已然年过而立的曹操,却仍是十五年前那个敢于杖杀权臣亲属,要做征西将军的大汉热血青年。

只见他屏气凝神,提着倚天剑就这样纵身翻过围墙,直入东厢,找到最大最气派的那间房,一脚踹门而入。

本以为张让身为家主,必然居东厢住正房,可此时大门洞开,屋内哪见张让身影,只有一妇人在沐浴更衣。

而妇人的身份,其实是张让那寡居在家的弟媳胡氏。

生平做尽恶事,贪生怕死的张让在家中从不敢住在东厢。

曹操大怒:“老贼狡诈!”

大半夜的在家洗浴,结果却闯进来一个男人,对方还手持兵刃,杀气腾腾,是个人都会被吓到。

胡氏也不例外,她当场就发出了尖声惊叫:“啊!来人啊!有贼!”

曹操虽喜人妻,可眼前妇人已年过半百,早已人老珠黄,他自然是瞧不上的,抬手就是一剑,刺穿胡氏咽喉。

可刚才那一嗓子,终究还是惊动了张让。

“来人,给我拿下此贼!”

“围起来,休要跑了贼人!”

“大胆贼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府中卫士挥舞着刀剑围了上来,然而曹操挥剑横扫,顷刻间便斩出了一片铮铮剑鸣之音,从庭堂劈开了一条血路,一时间竟无人能接近他三尺之内。

曹操眼见事不可为,便且战且退,退待到垣墙边时,纵身一跳,逾墙而出。

被人潜入府邸试图行刺,令本就成了惊弓之鸟的张让既惶恐又深感愤怒,甚至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给我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闻府内出了刺客,三位傲然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张让的面前,显然他们都是张让不惜重金请来的顶级高手。

现在,他们必须向张让证明他的钱没有白花。

只见庭院里,一人持剑静立,一人按刀不语,还有一人身裹皮草,被发左袵,脸上有着怪异纹身,背负长弓和羽箭,隐于阴影之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看到这三人出现,张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大骂道:“你们收了我那么多钱,是怎么办事的?为何有人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府中!”

“父亲,发生何事?”

一位气质略显阴柔的年轻人出现在庭院里,他腰悬长剑,越众而出,带着一身草药的气味走到张让面前。

周围下人纷纷朝此人行礼:“见过太医令。”

此人正是张让的养子,太后何莲的妹夫,太医令张奉。

得知有刺客潜入府中,杀完人还从容离开之后,张奉的眸光也变得阴冷起来,他看向庭院中背负长弓羽箭之人:“速慎,追踪之事,就交给你了。”

“知道。”

速慎是乌桓人,曾在幽州突骑营中从军,最为擅长追踪猎杀。

因而张奉一下令,他便睁开一双鹰目,开始追踪曹操离开时的足迹。

“这边。”

“跟上。”

张奉很快便带着另外两人一起翻墙出了府邸。

…………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离开张让府邸的曹操,此时喘着粗气,根本不敢停留,正马不停蹄地朝着西阳门疾奔而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脱离险境之时,背后忽然汗毛乍起,身体本能地察觉到了危机!

曹操曾在长社之战中与波才军厮杀,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当即明白自己这是被人以瞳术施展思能之力给远程锁定了。

“不好!”

咻~

箭矢撕裂晚风,席卷气浪,呼啸而至。

曹操心知不妙,当即拔剑回身,手持倚天,护在胸前。

铛~

玄铁箭头势大力沉,光是余劲,就震得曹操虎口发麻,整个人飞退了五丈距离,方才卸除力道,稳住身形。

嗡嗡嗡~

曹操手中的倚天剑,此刻犹自震颤低吟,可见方才那一箭的威力,是何等惊人。

可还未等曹操来得及喘口气,第二箭已倏然而至,直取曹操面门!

生死刹那,曹操被激起心中斗志,竟强催剑招,以剑为弦,再次奏响心中铮然剑歌。

歌声气韵沉雄,慷慨激昂,如幽燕老将,于千秋青史前,以歌咏志!

铛~

倚天剑引歌长啸,气浪翻滚,终于将来袭的第二箭成功挡下。

然而此时,追兵也已赶至。

曹操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天上更是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伴随着刺骨寒风,让人脊背发凉。

绵绵细雨中,张奉步履飘然,缓缓而至。

绒毛一样的雨滴,落在他的身上,竟未沾湿衣衫,而是化作无形的元炁,迅速被他的皮肤吸收进了体内。

张奉狭长的双眸翻着冷芒和杀意:“以剑为弦,慷慨悲歌,好一个千秋剑歌,好一个曹孟德。能从《诗经》和《乐经》中自悟剑法,如此才情,杀之实在可惜。奈何你我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奉也只能请君亲往九泉之下了。”

曹操横剑而立,眸光凛冽地看向张奉,以及他身后的另外两位高手,放声大笑:“我曹家世食汉禄,岂会与尔等虫豸为伍?要杀便杀,何须废言!”

“唉,如此不识抬举,那便去死吧。”

张奉腰间细剑随即出鞘,明如秋水,迅若流光,穿过重重雨幕,便向着曹操刺来。

其剑势阴柔绵缠,无孔不入,其意神完气足,招式圆融,显然已将《真剑八式》修炼到了圆满大成之境界,剑意可引动气象之变化。

“好一个寒声细雨!好一个剑动河山!”

曹操以剑奏歌,思能之力浩瀚而出,化为无边剑意。

剑意之中,方地为车,圆天为盖,长剑耿耿倚天外!

此剑一出,意境高渺飘忽,仿佛自天外而来,于悲歌之中,信手拈花,杀人取命。

张奉一时不查,险些中招,幸好身旁持剑静立的剑客拔剑襄助:“师兄,我来帮你!”

言语落,剑锋出!

静时有如蛰龙,悄无声息,剑出却势如陨星怒雷,刚猛霸烈至极。

轰隆隆~

雨幕中,惊雷炸响,澎湃的思能之力,化作雷霆剑意,引动百丈之内的气象变化。

“飞星剑魏辰!”

曹操怒喝一声,不得不转攻为守,掌中倚天,迎向猛然而至的怒雷飞星之剑。

铛~

剑招,剑气,剑意,转瞬之间,两人已然激烈对拼了十余剑。

论实力,曹操明显胜出一筹,修为更加高深。

奈何对手人多势众,让他处处受掣。

咻~

关键之时,夺目的箭矢再次来袭,抓的还是曹操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空档。

只听铛的一声震鸣,曹操掌中的名剑倚天,应声脱手飞出,刺入墙壁之中,剑身犹自震颤不已。

看着脚下入地一尺的白羽箭,曹操神色凝重:“鹊血染羽!来自乌桓的神射手!”

百丈之外,一处高塔上,速慎迎风傲立。

他曾是炎汉帝朝的外籍雇佣兵,因能射中疾飞的鹊鸟使其血染白羽而享有盛名,人送外号鹊血染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