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天圣药
咔嚓咔嚓！
密室的镔铁暗门缓缓打开。
薛慎深呼吸一口气，摸了摸胸口，青袍之下贴身收藏的心魔秘卷，其藏于一张假皮肤内，相当隐秘，不虞有人会看出破绽。
走出密室，入眼的是一间宽阔大气的书房，足足有一百步见方，四面都是两人高的书架，架上摆满了书。中间是大铁梨木桌子，铜镇纸，铁笔筒，一尺见方的山石墨砚，这些摆设虽不算“富贵”，但也别有一番大气景象。
现在是上午时分。书房顶部的一大块半透明琉璃质“天镜”，折射着阳光，为屋内提供照明，倒也显的明亮。
“进来吧！”
书房大门缓缓打开，门口两名灰袍少年见到薛慎，趋步上前，行弟子礼拜见。
刚刚，正是他们引动门口的机关，求见薛慎。
门外另有精锐护卫看守，若不是自家人前来求见，而是强敌上门，响的就是另外一种铃铛。
但这座“花间院”乃是荒园内的一等院落，除非上万的外围荒园帮众被击溃，否则也不会有强敌能够闯入这里。
进入书房的二人都是薛慎的亲信，又因为有授业之恩，也算是半个徒弟。但他们年纪和薛慎差不多。
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七岁。
王尧年纪略长，身形高大壮实，面相坚毅。
吴奇却略显消瘦，却是眉清目秀，目光灵动。
两人相貌竟尔都有些不俗。
“前身从几百名乞儿中选出的亲信自然不差，最难得可贵的是忠心，光是这一点就千金不换。”
薛慎学着前身微微一笑。尽可能表现出淡定自若，不慌不忙。把两人唤到了大铁梨木桌前，问起二人来由。
口齿伶俐的吴奇行礼道：“薛师，此次前来有两件事，一是陈老大约你午时到金眼堂相见，似有要事交代。还有，我特意找人打探到了，陈老大也约了赖俊臣那贼厮。”
薛慎面上一抽，心里有点慌张，他现在是分外不愿见到赖俊臣。
只因两人斗的厉害，时不时还公开赌斗，一较高下。
原身能够占着家传万花绵掌的精妙变化，略占上风，胜多败少，但现在的薛慎么，只怕是……
“什么？陈老大要同时召见我和赖俊臣？这是为何？”薛慎随口说道。脑子却是急转，但一时也想不出不惹人怀疑的拒绝方法。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一下子闭关个一年半载，将一身功力重修回来再说。
王尧和吴奇听到薛慎的疑问，倒是以为师长是要考校自己，顿时也开始搜肠刮肚。
陈老大名叫陈肆，人称“金眼虎”，乃“荒园五虎”之一，也是荒园园主“虎爷”的义子，乃仅次于虎爷的第二号人物。
而现在，虎爷常年闭关，寻求突破神通秘境的机缘，不理庶务，陈肆倒是成了这荒园的临时园主。
原身在荒园中混的这么开，也在于他一早就投靠了陈肆，再加上能力出众，好风凭借力，在陈肆的扶持下迅速成了势。
“我知道了，薛师……”王尧想到了什么，脸上显有兴奋之色，“锦毛堂堂主在攻打金楼时，不幸丧生，如今的五大堂主只剩下四人。”
“陈老大一定是要提拔你当这第五位堂主！”
“不会有错！如今陈老大的堂中，就以薛师你的势力和实力最强，如果你不当这个新堂主，我看他们谁敢？”
说着，他目光就是一厉，好像在说：谁想抢“大哥”你的位子，我就要和他深夜里讨论讨论“武德”二字，有几种写法。
“荒园的堂主，都是搬血境之上，祭骨洗髓的先天武师，而我尚未突破先天境界，就算是陈老大也不敢坏了规矩，超格提拔。别胡思乱想。”
薛慎哈哈一笑，似乎对“堂主之位”一点也不动心。
原身或许会动心，但现在的他，是真的不动心。
德不配位，必有余殃。
此“德”，乃是武德，武力。
薛慎整理记忆，很快总结出：没有先天武师的武力，绝坐不稳荒园堂主之位。
现在上位，无疑是被架在火架上烤。
吴奇忽然说道：“薛师，陈老大或许真是想升你做堂主！”
“金楼已倒，我们荒园现在在南城一家独大，但也是木秀于林，受人忌惮。故而正是要招兵买马，鼓舞士气的时候，而最好的做法，无疑是提拔一名青年才俊升任堂主。这样一来，于内可振奋人心，于外也可显露我们大力提拔人才的态度，进而吸引四方豪杰来投。”
“至于修为境界么……我听闻，陈老大在金楼得了一枚先天丹……”
先天丹？薛慎脑中记忆浮现。
天下武术，不管何宗何派，皆以超脱生死为宗旨。分为搬血，祭骨，神通，象相，道劫，这五大秘境。
搬血秘境：搬运气血，凝炼真劲，贯通筋骨皮肉，五脏六腑，内外功合一。这一境界的武术修炼者，可称呼为“武师”。
祭骨秘境：精微气血，祭炼骨髓，生命形态改变，入先天胎息，练髓如霜，练血汞浆。这样的人，为“先天武师”。
神通秘境：天人合一，成就金丹，吐气化罡，可离地腾空，亦可隔空擒拿。这样的人称呼为“大宗师”，“陆地天人”。
象相秘境：与道合真，不坏不漏，练就诸色法相，可飞天遁地，虚空挪移，为传闻中的人间武极，称呼为“真君”。
道劫秘境：混元道果，羽化成仙。
五大秘境中，道劫秘境是传说，无从考证。
而其余四大秘境，一重境界就是一重天地，每跨越一个层次，都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
当然，习武者修炼一重秘境，也无异于打破肉身旧天地，重塑肉身新天地，一步一步，难如登天。
一百个搬血武师里面，也未必能出一名先天武师。
而“先天丹”，乃是一种圣药，能熔炼百骸，伐毛洗髓，重塑根骨，让人身的阳刚气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直接成就肉身的先天状态。
此种圣药万金难求，通常只在一些大势力中流通，寻常人难得一见，更别说入手了。
“我要是得了那一枚先天丹，不仅能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增，恢复修为，甚至能更进一步，成为洗髓换血的先天武师。”
“但这事怕是不会这么简单。陈老大赏罚有度，不会轻易赐药，同时约了我和赖俊臣，明显是要我们俩内卷……”
“卷？我现在根本卷不过姓赖的啊。”
想到这里，薛慎有些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