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消息
常管事听后眉毛微微挑了挑，看向刘松：“为何有这种猜测？”
刘松捋了捋思绪道：“据衙门说的，发现赵武尸体时，他的致命伤应该是在喉部。
但却并不是常规的掐断或扭转的杀人手法，而是被硬物生生拍到粉碎，且由残留的碎屑判断，那硬物很可能就是路边随手捡的一块砖头。
您想，是什么仇什么怨需要专门把脖子拍到粉碎？
那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是想掩盖自己杀人手法的蛛丝马迹。
更确切的说，凶手是想掩盖自己使用的武功。”
“你细说说看。”常管事觉得刘松说的不无道理，他倒是想听听刘松进一步的分析。
刘松继续说道：“如果是一般的混混或劫匪是没必要多此一举的，特地掩盖功法，要么是成名的武者，但成名武者怎会与赵武产生什么交集，更妄谈费这么多心思杀他了，那么更有可能的是此人是赵武认识的人。
赵武日常活动的范围在锻坊内居多，利益纠葛和矛盾也主要产生在锻坊内，故而推断，锻坊内的人不排除有很大的杀人嫌疑。”
常管事用拇指细抚着他的八字胡，别说这刘松说的还有点道理。
“那你怀疑是谁？”常管事难得对这事也产生了一丝兴趣。
刘松琢磨了一下道：“要说赵武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但真说有足够理由要杀他的人倒也算不上很多。
孙全石、冯落、姚广，很多单契任务赵武会挤给他们做，魏惺忪，赵武抢过他的姘头，韩风，赵武拿过他5两银子不还......，
还有...秦羽，除了单契上被欺压过，还和赵武打过架！”
刘松眉头微微颤了下：“您说会不会是秦羽？”
他很希望这就是真相，就可以借此直接诛杀了秦羽，便能拿回他关门弟子的位置，那赵武的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秦羽？！”常管事也沉吟了下，想到了对方两百斤赤铁矿余料一斤不剩的事情，到现在想起来还牙痒痒。
“但他有能力杀掉赵武吗？好歹也跟着蒋烈学了半年武。”常管事觉得再废物也不至于打不过一个普通人吧。
“这便要调查调查了，毕竟当初他便展现了一手神力，若是习得个一招半式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刘松道。
常管事也点点头：“好，那这件事你详查下，若有确凿证据，我定要这秦羽求死不得！”
两人谈完准备离开，有监事进来汇报后日中层坊议内容，其中提到：有坊内供奉提报将秦羽奴契赎身金额减到一百五十两。
“这定是他拖了关系，不能让他得逞。”刘松立马咬牙建议道。
“还有这等事？”常管事也是微做沉吟，道：“我知道了。”
......
秦羽这两天练功的结果并不理想，巨猿拳大成的坎仿佛一道魔咒般阻碍着他始终无法跨过。
所以他决定暂时放两天，放松一下身心，或许反倒能寻到突破的契机。
打算去一趟堂姐家，正好还有半条羊腿和五斤牛肉，一起给姐丈他们带去，好些日子没和他们聚了。
“姐丈，碰一个！”秦羽主动跟贺初碰杯，贺初的脸上却写满了尴尬，表情都有些僵硬，拿起杯子的手都略微有些不稳。
“姐丈怎么了？”秦羽察觉到了异样，感觉自己这姐夫有心事。
咳咳~
贺初轻咳了两声，看向秦羽开口道：“内弟啊，有个事儿可能要跟你说下。
上次不是说拖了关系能将你赎契降到一百五十两嘛，原本已经在操作了，托关系那人说坊内上个议基本就能落实下来。
但他昨天突然跟我说，这事恐怕黄了。
坊议上有人坚决反对，导致最终没通过，给流产了，所以可能要重新再寻契机。
对...对不住啊。”
“哦，就这事儿啊，没事姐丈，这事本来也不急，来，咱继续喝。”
秦羽压根没把当回事，原本他弱小的时候急切想脱了奴契，免得哪天就死在里面。
但他现在强大了，反倒是不惧里面一些蝇营狗苟的东西了，伤不了他。
况且就算脱奴了依然还是得留在锻坊，毕竟沈师刚定的他关门弟子，他也乐得在锻坊打铁还方便攒攒升级进度。
“好，喝。”贺初见秦羽不甚在意，也没有失望之类的表情，心情稍微的好些，和秦羽又碰了一个，同时也安慰道：
“你放心，我还会另寻办法，一定帮你解除了这奴契。”
“好。”秦羽答道。
饭后，秦羽回自己小院的路上，却也在思考这件事。
虽说奴契不奴契的他如今没有那么在意，但为何上了坊议的这种小事竟会有人反对？
他清楚的，坊议只会在大事上产生争论，小事一般大家都懒得表态就过了。
只能说有人在故意针对自己，到底是谁？
......
次日晚，吴合将新一批单契递到秦羽手上，同时把定酬也一并交给秦羽。
秦羽从中拿出半吊钱塞回吴合手中，这已经成了他们间的默契。
当前随着秦羽打铁技艺的提升，接的单契每笔已经很少低于二两，利至少半两，他也总会抽出半钱给到吴合就当是牙子钱和辛苦费。
当然，这也不光光只是付的牙子钱，隐含的还包括了吴合打听消息的费用。
吴合在坊内人缘好，消息灵通，而秦羽每天要忙于练功、打私铁，可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打探坊内的各种事务秘辛，这不便于他万一遇上一些突发状况好快速做出正确的选择与判断。
所以他便将‘情报’任务交给了吴合，只是没明说，但大家心照不宣，秦羽便用每单回馈的方式用作酬劳。
“打听的怎么样了？”秦羽塞钱到吴合手里的时候也问出了这个问题。
“都打听清楚了。”因为已成惯例，吴合倒也没再推脱的将钱收入手中，说道：“是常管事和蒋烈带头提的反对意见。”
秦羽眯了眯眼，是他们！
但他没有说话，继续听吴合往下说。
“听说是一位供奉提的降低你奴契的赎金，结果刚提出来就遭到常管事和蒋烈的激烈反对，常管事的理由是说你在坊内这些年违反律例，劣迹颇多，如果给你降赎走人，那不是在鼓励其他签了奴契的人也去违反规矩嘛。
而蒋烈的理由就更加奇葩，说你习武根子不错，上次护卫队选拔就想把你收入麾下的，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走你这个人才了，说以后找个机会计划还要把你收护卫队去，所以坚决不同意给你降低奴契金额。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还提议把你的奴契赎金提到三百两，这样才能更加确保能留住你这个人才。”吴合犹豫再三还是支支吾吾开口全盘托出道。
“妈的蒋烈！”秦羽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然到达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