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所有的不幸皆来自底气不足（新人新书求收藏）
七贤镇。
亦或者说，七贤城。
城东闹市。
这里的喧闹场景，几乎与李欢声印象中凡俗界八百里乌江沿岸的那些县城没什么区别。
唯一区别就是，这些凡人之中，夹杂有不少身穿低阶法袍的仙门弟子。
这些年轻修士，大多数并不盛气凌人，无论是面对那些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的凡人，还是其他修士，都显得彬彬有礼。
街上有不少摆摊的摊贩，所兜售的物件倒是与凡俗界稍有不同。
残缺的法器符箓，修炼的入门级法诀，炼丹的丹方，乃至于妖兽的肉，应有尽有。
李欢声蹲在一个摊位前，翻看着手上这本书皮泛黄，只有薄薄两页密密麻麻写着看不出所以然，只认得书名《五行引气诀》五个字体如狗爬一般的修行法诀，眉头皱成了川字。
“小友，如何？可愿真心要？”
摊主是个身材矮瘦的秃头汉子，一身发黄且油腻的道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比李欢声曾经见过的，路边乞讨的乞丐还像乞丐。
见李欢声拿着“秘籍”不放，以为他想买，也不急着催促，问完一句后，笑眯眯等李欢声做出决定。
李欢声合上小册子，问道：
“这门引气诀怎么卖？”
汉子闻言，笑呵呵地伸出三根脏兮兮的手指。
“三枚灵晶？”在这里逛了小半天，对这里的物价稍微有所了解的李欢声迟疑的开口问道。
灵晶，内含一丝微弱的灵气，不足以为修士提供修炼，但用来当做交易的货币，却巧到好处。
在这方修仙界，一般的灵石矿脉上方，都会伴生有厚厚的一层灵晶矿。
大宗门占用灵脉，小宗门开采依灵脉而生的灵石，剩下的凡人富户，则有机会承包下灵晶矿场。
灵晶虽然对修士无大用，但只要数量够多，依旧能作为微小型聚灵阵运转时的燃料。
一些大宗门治下的凡人富户，会在建造院子之前，先请人在地基布置一个或者数个微型聚灵阵，用来改善家人的身体，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父凭子贵母凭女贵。
总之，灵晶相当于凡俗界的铜钱，在这里相当好用。
灵石，则相当于金银，以其蕴含的灵气浓郁程度和精纯定品级。
在这里暂且不表。
因为李欢声此刻，甚至连一颗灵晶都掏不出来。
在凡俗界好歹是个隐形富豪的他，在这里甚至连眼前的乞丐装小摊贩都不如。
至于季如风……那家伙是个剑修，除了那枚来历不凡的白玉葫，穷的就只剩下剑了。
……
“三枚下品灵石。”
摊主也不生气，和颜悦色的报出价格。
“……”李欢声闻言，嘴角抽了抽。
据他所知，这类地摊货修炼法决，就连稍微和修仙宗门有点关系的富户都不会要。
属于烂大街的法门。
只有那些从小地方出来的，又格外穷且修炼无门的人，才会买回去瞎炼。
碰一碰运气，万一呢？
毕竟，仙缘可不是随便谁都有的。
哪怕是这修仙宗门众多，修士多如狗的修仙上界，也是如此。
见他准备起身离开，摊主连忙开口叫住他，摇头晃脑道：“小友，贫道见你我格外的有缘，这样罢，便宜点卖给你，只要二十五枚下品灵石，你不光可以带走这门五行法诀，另外，贫道这里还有一本有关这门法诀的详细注释，这可是一位紫府境大修曾经修炼这门法诀时所记的心得……哎哎哎，小友你别走啊，三枚灵晶就三枚……”
未等摊主说完，李欢声已经悄无声息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走的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很显然，由于他的穿着，再加上他没有被修仙界熏染的清澈眼神，让那丐帮出身的摊主，把他当成了从外乡来的肥羊，准备炸上一笔。
逛了一大圈，李欢声已经对这个所谓的修仙上界，有所了解。
一叶知秋，管中窥豹。
原本以为仙气飘飘的修仙界，原来也满是人间烟火气。
那季如风先前与他初见时还摆出一副看不上的姿态，也不知道他当时的优越感是哪儿来的……
李欢声离开了这处热闹的集市，安步当车，继续在东城这边闲逛。
试图从这个数百年前走出了七位在修仙界都颇有名头的大修的七贤城故居里，找出一些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既然来了这修仙界，总的给自己未来生活，寻找一些乐子不是？
至于修行……
嗐！
修啥修，天门都关逑了！
哪怕是修，那也不急于这一时。
反正这七贤城里治安良好，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个个遵纪守法，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恶人，几乎没有。
在这城中的，无论是表面功夫还是真的内心纯良，总之都是不会动粗的。
想要切磋斗法了，城里专门有个决斗场所，只要双方自愿签下一张生死不论契约表，再向盖设斗场的管事儿缴纳数额不等的费用，就可以去那里斗去。
李欢声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只要火气上来，斗来斗去，必然是一地鸡毛，血刺呼啦的，想想都感觉没甚意思。
相较起来，还是听曲儿来的有意思。
叫上一盘果盘，配上一壶好久，再找个观舞听曲儿的好位置，他能饶有兴致的坐上一天！
这般想着，李欢声竟不自觉的走到了一条小巷里。
一阵微风徐徐，足足有十几种胭脂特有的香味，迎面飘了过来。
李欢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真好啊。
这久违的熟悉感！
睁眼望去，巷子尽头，是横着的一条街，一处三层小楼，正对着巷子这边中门大开。
轻灵婉转的歌声，从那座小楼三楼的位置传来。
李欢声站在原地，侧耳倾听了一阵，暗自点头。
以他对音曲儿多年的鉴赏经验来看，这位艺妲的舞姿，也一定很是美丽动人，值得听，也值得看。
这般想着，李欢声向前大步走去。
“啪！”
“倒霉催的！”
才走了两步，他就急忙止住了步子，抬起手臂轻轻一拍额头，懊恼地喃喃自语道：
“我怎么给忘了，我现在可是分文没有的穷光蛋啊！”
少年在这一刻，简直难受极了。
明明有个能歌善舞的艺术界大家就在对面的小楼里用动听的歌喉朝着自己招手，可是自己身上却没有进去坐着堂而皇之欣赏她表演的底气。
“道友何故发愁？”
正在这时，呼听身后传来一道有些刻意压低声线的男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