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皇帝现身，全城轰动
当晚，朱由检再次乘坐大木箱返回坤宁宫。
张嫣却没来，不仅这天没来，连续七日都没来进香……
朱由检还以为她病了，第三日上，让魏忠贤去养心殿问了一回，才知道张嫣是真的“肚子疼”，居然痛经了？
随着建奴逼近，京师的气氛也一天天紧张起来。
急报一封接一封送达，平谷失守、三河失守、通州失守、顺义失守，跟历史上一模一样，皇太极果然兵分两路，而袁崇焕也果然去了香河，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干涉……
皇太极不是莽汉，还知道留后路，故而走得并不快，一路走，一路下蛋，除蓟州城外，每克一处，便要分兵留守，平谷、三河、通州、顺义各城皆留了三至五千蒙古兵，此时主力还有十万左右。
十一月十七日，京师封闭各门。
大明监国懿安皇后宣布，于皇极门召开大朝会。
这是自朱由检雪地除阉党之后，朝廷第二次召开如此规模的大朝会，鉴于建奴将至，百官皆不敢怠慢，以为懿安皇后要布置城防。
天色微明，百官就位。
皇极殿丹墀之上，一百“天武将军”着金甲，昂首而立。
殿前广场，百官按品级列队，钟鼓司奏乐，懿安皇后銮驾缓缓而来，“天武将军”撑五伞盖、四团扇，从东西两侧登上丹墀，立于御座后左右，内使两人先行，一人执伞盖，一人执“武备”立于座后正中。
然而，张嫣并未登上御座。
反而下阶而来，站在百官之首袁可立身旁。
袁可立早就到了，不过并未立即回京，先去京师周围巡了一圈，跟秦良玉、卢象升、孙传庭、毛文龙等人碰了面，昨日才入城。
张嫣大姨妈刚走，神色好了许多，上前三步，俯身道：
“恭请陛下临朝！”
此话一出，百官俱惊，皇帝不是在南京么？
袁可立也跟了一句，俯身道：
“恭请陛下临朝！”
皇帝真回来了？
这一次，没敢怠慢，百官齐声道：
“恭请陛下临朝！”
随即，鼓乐大作，天子仪仗自武英门转出，逶迤而来，不多时抵达皇极殿前，御驾停住，天武将军引道，朱由检身穿冕服，腰跨长剑，昂首阔步登上御阶，往丹墀前一站。
皇帝真来了！
百官顿时大喜过望，齐齐拜倒见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朱由检朗声道：
“自朕南巡以来，监国懿安皇后兢兢业业，百官恪尽职守，使我大明百姓安乐，国力大增，功莫大焉。然则，建奴丧心病狂，竟于十月兴兵入口，朕不得已，提前返回京师，如今奴酋将至，诸位可敢一战？”
袁可立接口道：
“臣等不才，唯提剑上马，愿为陛下效死！”
一瞬间，群臣附和：
“臣等愿为陛下效死！”
“上下一心，正可一战！”
朱由检笑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朕原想东北酷寒，又屡降天灾，可存续建奴几年，以免亡族灭种……熟料奴酋皇太极如此悖逆，想菩萨也作金刚怒目，以震魑魅，朕也以直报怨，便率我大明儿郎，斩敌城下！”
话音未落，袁可立振臂一呼：
“吾皇圣明，大明必胜！”
建奴入寇以来，各镇守军望风而逃，至今无一捷报，都打到眼皮子底下了，你们是看不见，还是装看不见？
还大明必胜，哪里来的勇气？
群臣都有些尴尬，但皇帝的面子不能不给，只好齐声道：
“大明必胜，大明必胜，大明必胜……”
朱由检摆摆手，道：
“今日无大事，众卿各自回衙，各司其职。朕亲巡城防之后，或有旨意，建奴未至，诸位切不可自乱阵脚！”
群臣拜倒领旨，朱由检便与张嫣、袁可立出午门而来。
张维贤已率京营兵马全部入城，接管了城防，也伴驾而来，午门外停着一辆六御战车，是按朱由检给的图纸打造，前有六匹高头大马牵引，车有三丈长，上设华盖，四维蟠龙雕栏，极尽华美。
皇帝登车，懿安皇后在侧，孙承宗、张维贤在后侍立，朱由检手扶雕栏，默默按下遥控器，扭头看时，张嫣却神色如常，又调了几档，她也面不改色，这才收起了遥控器。
这妮子，今天没塞？
北京城本来人心惶惶，见天子仪仗出行，一开始也没人搭理。
渐渐的，人们发现不对劲儿了！
这一年多，祭祀太庙、社稷坛，包括大行皇帝移入陵寝地宫，都是懿安皇后主持，城中百姓大多见过这位貌若天仙的监国，但今日不同，她身边穿冕服的那一位，怎么看上去，像是皇帝陛下？
不是说……
皇帝死在南京了么？
看这阵仗，又不像假的，难道是谣言？
不一时，有人朝仪仗拜了下去，有人带头，跟风的越来越多，天子仪仗出正阳门时，半城百姓已经听说——
皇帝回来了！
街道上，顿时人山人海，百姓纷纷翘首观看。
待见了真容，顿时喜上眉梢，既然皇帝都回来了，这北京城自然守得住，若守不住，皇帝能饶？
一时间，纷纷拜倒，山呼万岁！
朱由检叫停仪仗，待四周安静下来，这才扶着雕栏喊道：
“诸位放心，朕既然回京，必然厉兵秣马，绝不让建奴越雷池一步！此次征战朕，不召民夫，不加兵役，乡亲们这几日只管吃好喝好，但有余闲，也可打二两小酒登城来看，看我大明儿郎如何屠虏，看我巨炮火枪如何灭敌，届时，朕当于德胜门，与诸位同饮！”
百姓所惧，一则城破，二则城不破。
城破之后，建奴必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堕入地狱。
倘城不破，按朝廷之前的惯例，必然广召民夫上城送死，旬月之间，妇失其夫，母失其子，何等凄惨？
如今皇帝亲口说，不召民夫，不加兵役！
还邀百姓上城，同饮同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那怕什么？
周遭百姓听了这一席话，顿时欢欣鼓舞，纷纷拜倒在地，山呼万岁，这回可比之前响亮多了，声震四野！
在城里巡了一圈，得了不少欢呼，朱由检才下了马车，带着张嫣、袁可立、张维贤登上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