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往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草屋旁，白衣男子也好，青年也好，看着姜珏身后显化的异象都暗暗震惊。
若风是对姜珏的光明古树之源感到不可思议，那是一株仿佛能够吸收万道法则的神树，惊人的异象给人一种世界意志在浮动的感觉，他也曾见过类似的神树。
当初为了突破，他曾游走世间万域，在一古域之时就遇到有人族绝世高手为了争夺那株万道树幼苗厮杀在一起，双方打得天崩地裂。毕竟，那可是世间最为逆天的古种之一。虽然所谓古种严格来说也没有高下之分，任何古种都有通往大道潜力，这是道在诸世凝聚的一种结晶，也是生灵引道入体的一种手段而已，具体成就多高还要看那个生灵能走到那一步，万千伟力终究来源自身。
但是，这些逆天古种在先天性上还是有着巨大的优势，它们比一般古种具备更加浓郁的道韵，一旦被后人融合，很大程度上就能成为一代高手，可以保证一个氏族长盛不衰。不过，话说回来，经历不凡的困境，也许会让那些融合一些平凡古种的生灵在前行的路上更具有任性，在超越平凡之后，他们的潜力甚至有超越那些融合逆天古种生灵的迹象。
从后世天地大变之后产生的那些红尘仙来看，大道至公并不是没有逻辑的。
可眼前的这株白金神树显然不像万道树，那么必定是世界树无疑。
在青年心中，这个少年模样的前辈也许曾在虚道境的时候融合了一颗世界树幼苗为合道古种。
而知道真相的白衣男子对于姜珏真的能孕育光明之源感到震撼。
当初这仅仅只在推演之中事情真的实现了。
这就意味着阻挡姜珏的王路已经通了，甚至，这个纪元姜珏就有登临王境的可能，因为姜珏的本体太过特殊，如今登录原始古界，光明之源可能会有质的飞跃。
“感觉如何？”
许久之后，似乎感受到姜珏已经自那种玄妙之境复苏，白衣男子开口到。
“不愧是悟道古茶，真是让人有一种身入净土，遁悟天地大道的玄妙感觉。”
沉醉过后，回神的姜珏再次饮了一口悟道茶，不过，这次的感觉微乎其微没有了第一次的感觉，但作为茶水还是十分不凡。
“很可惜，第二次饮用就没太大效果了，不过，没想到这次再见之时道友竟然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这么快就摆脱黑暗的桎梏枷锁，这一点还是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相必道友已经可以窥视王路了吧。”
白衣男子开口，一尊王的诞生不管是谁都不敢忽视，更何况姜珏还得他传道，那种成就感总是能让人愉悦。
而一旁的青年更是一惊，他已经很大程度的猜测姜珏的实力，可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一尊几乎窥视仙王领域的生灵。
“已经快了，自我入界之后，光明之源的增长速度真的超乎我的想象，原始古界太过昌盛，对我的王路十分有利。”
姜珏开口到，随着光明古树吸收这堪称无上大界的万道刻印和法则之后，光明之源在隐隐之间有平衡黑暗之源的趋势。
待两者真正平衡之际，便是姜珏摆脱桎梏之时，那时说不定就可以引仙王劫降临。
“也是道友得天独厚。”
白衣男子开口到，当初仅仅想引渡一尊黑暗仙灵而已，如今确实成为了要引渡一尊黑暗仙王，这一点实在出乎意料。而姜珏本身乃是一颗黑暗世界树，这样集天地钟爱于一身的生灵放眼古今也没几尊，毕竟古史可没有记载过有世界树可以化形走出世间。
“道兄过奖，不过，我的本源法体的确有种种超凡表现。”
姜珏开口到，特别是孕育光明之源后，姜珏整个人的元神几乎能感受到来自世界意志的脉动，当初在界海之中，黑暗之源可没有这么夸张的表现，这是无数生灵强烈的生命意志，而且，随着极尽逆反的力量孕育后，自己的黑暗之源也同样壮大了不少。
“话说回来，如今道友的体量和蕴含的元神威势远超当初，相必这段岁月在归来的路上并不平静。”
白衣男子饮了一口热茶之后悠悠开口，作为仙王，也是最了解姜珏的人，他当然可以感受到姜珏惊人的变化。
“的确是，经历了诸多血战，推演出了自己的路，而且，最惊险的几次差点让我陨落。”
想起那个凶悍暴躁的女王，姜珏此刻还是心有余悸。
“竟如此凶险？”
“当初我出世之后就寻着道兄留下的印记归来，不过，有一次刚踏出传送祭坛之时就遇到了一位绝代人物。相必道兄应该知道，那位暴躁的祖祭灵。”
姜珏开口之时看向白衣男子，眼中的埋怨毫不隐藏，自己差点就被镇压了。
“额…这……那位想必是推演到我的陨落才出海的，没想到竟然和道友相遇，实在让人震惊。”
听完姜珏的话，显然白衣男子也是一惊。
姜珏是黑暗生灵，他归来之时也没对任何人讲，当然，也没什么机会，没想到竟然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出海的柳神，难以想象姜珏是怎么活下来的。
“呵呵，不过，道友能从那位手中逃脱相必手段非凡。”
白衣男子干笑一声之后开口到。
“道兄，你不准备说点什么？”
姜珏若无其事的再次饮下悟道茶之后开口。
“额…那个…我那位好友的确十分暴躁，不过请相信我，若是知道道友和我结识必定不会这般。而且当初我也是没想到她会出海，只能说实在太巧了。”
白衣男子再次尴尬一笑，他没想到当初自己留下的那条古路差点送姜珏入灭。
“算了，纠结于此并无意义，不过，这等因果本座如不和她做过一场恐怕于心中不快。”
姜珏开口到。
“道友说得是。”
白衣男子一脸笑意的开口到，对姜珏的打算倒是丝毫不在意，这样的因果结下，不做过一场对修行也是不利的，他也并未出言相劝。
“先不说我了，道兄这些年又是怎么个情况？”
姜珏开口后，白衣男子也收起一脸笑意，仿佛在感概。
“往事如烟却让人难以释怀，当初我归来之后就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机缘巧合之下我也陆续收了几位弟子，眼前这个孩子是第三个。”
看了不远处的青年，白衣男子一脸惆怅的开口。
“其他两位呢？”
姜珏开口询问，如果没记错，这位可是收了不少弟子的。
不过，姜珏也没抱什么希望，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原著都陨落了。
“第一位叫奥古，是万神古地混沌一族的天之骄子，不过他已经出走了。我曾劝过他，可惜他去意已决，踏上了和我同样的路，我极劝说都无用。第二位自金乌一脉的天之骄女，她天姿太好了，比奥古还好，我一渡认为她以后的成就会超越我，仅仅用七十六万年几乎在真仙境走到了尽头，两万年前她也出走了。”
说到两位得意弟子，白衣男子脸上又浮现淡淡的笑容。
“在他们离去之后，我都曾为他们卜过几卦，然而，我看到了他们世间线上映照的血色，这让我久久不能释怀，明知道结果却无法阻止他们。”
白衣男子开口之后脸上的悲伤再也难以隐藏。
姜珏也终于知道他力量消耗的为何如此严重。
看来这些岁月下来是动用太多的力量去占卜了。
这片世界裂缝之中，两人如同老朋友唠家常一样交流着，姜珏和对方也算是亦师亦友。
能在修行界之中有一位谈得来的朋友，这是很难得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更替，有一天你会发现，站在绝巅的你也许仅剩自己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