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本是离愿望回处，大鹘啼名盘乌木

假借以合真，超脱离凡类。四合四象行，归媚以成真。

双目曾日月，星灯昭我形，通聚罗天地，五官无圣人。

念之生生碌碌事，忡之死生利名录，分之凡圣与始圣，本是同出路，何怠同辉同归去。

忘之忘之勿寄物，妄之妄之间阂渚，欲之欲之求饸饹，御之御之万象天。

当归门罗衣，曲正芊芊影，准直顺直棣，息入神明爱，原始原是钟与迷。

心神定五经，心伤元不定，切切天地时，暗暗人渊遂，合乎身？

第二日，晨起微霜，云生正和天柯谈及易髓。介乎养身之法，蕴气李木桃代。

归盈无尽处，五六成，堪无漏无冒，锁清秋千户于行踪，假辞于物，嫁与飞凡，加以为陈，夹庵含亭，佳成天人，加护十方，驾万兴踪，过逅，等类反比，局词籑。

“我们越来越在接近真理，你可明白？”

“接近，不是就是嘛？”

云生直接剑柄称击他后背，打得他生疼叫出了声。

“人有尽，仙有尽，神有尽，鬼有尽，怪有尽，道无尽，然道有尽，然道无尽。古之圣仙神鬼佛，皆是有尽言无尽，大量师无法无穷，历劫可观，可成衣。寻之未眸，厉丹火，离尘埃，封天府地。驷马云服，充累后人人，莫不位列仙班，散修难为。东之正太，弥弥分干，或一国，或一教，或一家之长。巧乐珩兮，乱谷希夷兮，彩空浩浩兮方然。仙博物记，旁征信参差，隐鬼造桥兮林染！真空形盛，参丹勿入，非大乘归。却说精、图、玉、引、赤、水、山、冈、离、云、黄、秘、羽、鳞、葵、星等等，千变万化，莫负如是。金玉为开，八景成文，华丹蕴藏，龙虎凤雀之威，虚空接引之力，渊力之流光，历历不记岁月，非一日之功。”

响时未觉，屋内时华光广溢，流梭布裴，天鸣正音。

云生惊起乱囫，连释三四法术，庇荫遮盖，也没能屏挡，也是修为太低了，天威浩浩汤汤，却是平常，换寻常地炉或是天人，怕早就被天威所伤根基。好在他只是受了点小伤，纳木朝天之辈，不足挂齿的。

“我这是找得了不得的天柯啊，不对，以后得称呼天柯子了。可惜，可惜，不是。”云生兀自低语。

“没事吧，师侄儿？”即使看着表象没有什么损伤，内在的不知，云生还是得关注一下的。

“我没事，感觉很好，比以前好多了。刚刚怎么回事，感觉，上面要打我啊，师叔？”他用手指，指了指天花板，有些怕，一个抖擞，退了退。

怎么说呢，是实话实说还是胡诌八扯好。无数念想从神识中闪过，最后还是决定胡诌的好，若是同他说了实话，免不得以后骄恣跋扈的几率大些。行得以谦谦进，慎慎稳安，一步斮之，步步惊云。为了他安心，就善意的说了。毕竟己自灰灰，怎能圐圙原石。

“好事，好事啊！师侄这是天人感应，入得道中啊，常人许是一生都没有机会了得嘞！若非七宝妙古树，或悟道茶树，或天圣传解，或天机惠恩，怎得大理？”云生假辞假语同他拉扯不清。

他没了之前的拘谨，迷糊的问：“云师叔，你说话别这样皱皱巴巴的，平常知，而不言？师侄我听白话挺好的。”

他踏出的不是沉寂的死灰，而是行从再记的禁余。褐瞳吟伤机，翚斥绝域，杳杳归，琎为贵，㓈之以通，溟溟河渭与昋炅二人。问所谓神物如此也。没有人能够存在，因为从来这就是它们的天堂，主宰此方。水羽主宇冠，蕤宾闰兵𥘫，价无常态，度有衡。大解七律七弦长子乐也，非应余波之者韵音，况乎天佑之德？阿和奢乎圣灵，真缀瑞兽，残无天阁引蟠做那晴雪济济万路。乾，神龟节目簇，此鉴异也，弧也。借名一事一议不正，假的终究是假的蜡炬，赐与的还是后明公虚昧。

来无形，去也无迹。

“害，高了，好了嘞？师侄？”

“师叔明吾！”

“我不会啊！做事不要暧暧昧昧，六气合筠，万乐大朴。说了没正一的严矩，不过本自要手，得好。神鬼莫轻言，何况现在这个时代，三台四凶五方天地合着天干地支六十那是弄弄你小事，莫不可测，师叔我深有体验。”云生一副过来人的教导模样。

“好的，师叔！”他无气的回。

“浑欲乘风问化工，路也难通，信也难通。”今日始毕，告御三殊烬。

从阁而下，四人将车放与聚点，打整一番，准备乘列车回去了，不过还得把云生玩伴给带上。去往当铺的路上，依旧是鸡犬相踵，但没多少人敢不让道的。无论正与邪，善与恶，见着几人，避之唯恐不及，同见着瘟晦或腌臜之物，轰散开来，竟只有那一段声雀可闻，敢不叫人语。

行至店门前，几个观望者都摇头离开。小慧约是好奇的斑喉希鹛，东张张西望望的；一明神态怡然，春风拂面；师侄天柯如莱索托地松鼠般肃然警视，他似乎感受到了危险。云生则面无表情装着，不想让人看透。今日，门外了多了两名甲卫，鱼鳞麟服，隐翅微光，含毅森森然，不像今人的装扮。云生上前稽礼，二人和石雕一个模式，丝毫不动。见此，云生还是叫上三人一起进去，没多在意。厅中意外明敞，宝瓦璃翠莹玉，悬光列洌，弧画文公，迷迭暗香疏影，璇彩霞浦，和昨日青空不合。云生都怪提昨日是不是故意为之为何捉弄他一个小辈。二位红艳丽人合手静候，端立娉婷，粉红酥手，笑而不露，𧛾衣缂丝，节国花之大雅，雍贵和颜，裁如短袖旗裙，盘扣玄花，𢵈搌躯态，兰花绣眉，盘髻横钗络宾，红鹃圆船，是妙人！不见昨日恶人在，甚好。

二位齐躬身低首言：“见过公子，小姐吩咐，您自便可。诸事即与吩咐我二人可。”

其中一人向前继续道：“小姐说了，凡所见所闻所行皆如实禀告，心说念想也是理哩。”

“哦，我没事，我来带三壮，你们告诉我他在哪儿即可。”云生急忙回礼。又是两个深不可测的……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她款款退至一边，正色道：“掌柜的如今在后堂昏睡，公子四人进去即可。”

云生带着有着敌意的小慧和天柯二人往后走去，让一明在大厅等候。他毫不拘谨，走过去和二人攀聊起来。过燕帘门，见木塌上躺着一个胖子困昏，旁边还有一只青白小猪在哼唧哼唧。云生右手搭肩提抄起他，扶着走了出去，小猪也哼哼跟着他走。

出了去，三人正聊得欢快，云生汗颜，给小慧使了眼色，小慧恢复颜色。

“走了，一明，下回再来，留个通讯号，咱们还得赶火车。”云生打断了她们的谈话，二人瞟了他一眼。他拍了一下一明，快步走了出去，浑身不自在。待他一脚跨出门槛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公子，小姐说她去找厄洛斯了，还有不久前皇灵真君转极西境神兵巨天伐斩邪灵，注意安全！”

“……”

“‘元炁金刚，混沌金刚，总领金刚，万兆金刚，捉鬼金铡，部录金刚，收炁金刚，好生金刚，镇守金刚，去邪金刚，保命金刚，守形金刚，守炁金刚，行真金刚，除伪金刚，除邪金刚，破惑金铡，上奏金刚，下卫金刚，上明金刚，保身金刚，长生金刚，变化金刚，清定金刚，定身金刚，朱雀金刚，玄武金刚，大圣金刚，成道金刚，天道金刚，地道金刚，神道金刚，火头金刚，威怒金刚，大力金刚，灭魔金刚；天大神王，地大神王，王大神王，元素神王，素生神王，阴德神王，炼炁神王，炼精神王，炼生神王，开化神王，造化神王，真道神王，神道神王，护身神王，破邪神王，执正神王，破夷神王，破贼神王，觅鬼神王，斩鬼神王，远行神王，安身神王，杀鬼神王，食魅神王，捕精神王；除奸力士，除佞力士，破怨力士，破迷力士，开道力士，消灾力士，散祸力士，解厄力士，消魔力士，把揽力士，领鬼力士，收鬼力士，收邪力士，抄录力士，定文力士，定罪力士，上奏力士，对君力士，奉承力士，天显力士，地广力士，摄邪力士，破军力士，征伐力士，摄神力士，横天力士，食精力仕；启元天师，道光天师，开化天师，进仙天师，重光天师，朗清天师，清定天师，定邪天师，收鬼天师，制魔天师，斩鬼天师，启天天师，部录天师，上奏天师，除死天师，定生天师，保护天师，普济天师，济厄天师，救死天师，护生天师，度命天师，度人天师，好生天师，好善天师，变化天师，神妙天师，皇上天师，万福天师，至极天师，玉辰天师，上圣天师，虚皇天师，无量天师，明皇天师，洞深天师，普摄天师……’”

天柯倒是想问自己这师叔怎么了，莫不是见着魂丢了傻掉了，直到走远一点他才开口问：“师叔，你念啥呢？”

云生倒是越走越快，恨不得跑起来，不过拉着文志也快不了，他看着笑嘻嘻的小慧与不改颜色的一明，还有傻呼呼的师侄，不知道队伍怎么带啊，人心散了。

最后，他还是回了天柯的话，说道：“勤念太上消灾，最近运道不太好。来，小子，师叔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这头猪，不是，说错了。这是我乡伴，交给你照顾了，这一路上你扶好。”说完，将文志搭过去。

这小子是真愚钝还是假的，弄得我自我怀疑了，云生想着。

旁边的小慧突然插了句：“云生哥，那两位姐姐为什么称你公子啊？”

“一明，你看，你来说，额。”云生双手将她的头轻转过去。

一明即刻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小慧说道：“姑娘，你好，小生这厢有礼了。愚下傅一明，归德府令尹见过。天尤怜，地尤愍，子尤美。相逢何必曾相识。缘来缘去缘如水。今日你我相遇……”

“……你说的是不是青莲剑仙客居的梁园？耀华之灵山龙囿，仙汀兰宇，瑰禽怪兽具至。”她停了一会儿才回问。

曳曳割据，惊风起，阵停。路上行人匆匆忙忙叨叨，刀客太剑圣棍奇刃多葩怪，彼乱时空结，梭飞坠落，缯帛工画。此云锦绣未央，浮明之极晦，士庶共有，青歌弥渡，涧河古今异略。

“好画！”——“那是青莲剑歌者，往前是没有多少真仙的。他一人一剑，仗迹天涯路，愿出世修真高，入世匡天下。可惜了。”云生插嘴打断了这幅画。古瑟古色古香，工画工婳工张。

一明率先开口打破沉入，说：“几位还不现身，不知所阻何事堪虑？”

咋破丝娟，妙妙回现。一位白纱罩面，金钗璎珞，连欠横丝牵纵向合似鲛绡纱裙连衣的女子踏出。

“找你的，一明？”

“找你的，队长？”

两人相视觉一眼互问，又各自转头过问。

云生问天柯：“找你的！”

一明问小慧：“找你的？”

被问二人皆是疑惑。难不成找文志？云生心下想。

“这位，你找文志何事？”云生直问到。

她雅然笑过，抬头见另一边说：“师兄，你还不现身？看来他不适合成为你的垫脚石。”

空中悠悠竹笛声传来，也是一位纨衣素冠青红蕴暖的男子半空中浮出，无佩环坠裹，只见着了青笛子腔，其尾部挂珰琅未知坠子。

云生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当讲不当讲，什么人都要认识吗？

“不知者不相，未曾谋面的也终将会遇见，毕竟你的麻烦可不少，我期待与你一战。我们走吧，今日算是见过了。”儒雅男子望着云生说。随后他同她点头，一起进入无形之中消失了。

一明轻言：“‘一击九千仞，相期临紫氛’，凤仙凤仙儿，岂能强求之？”“好，我等着你，傅先生。”不见人影，声音是从六方传来的。

暗红的犹如飘带的血泉喷涌的天空下，盘曲蜿蜒的古树伫立在墨黑嶙峋的岩石上，张牙舞爪的扭曲的漆黑的树干牢牢抓着十几附生的魂魄，殷红的树叶诉说着它的神秘故事，空中飘舞的红叶是它的眼睛，而一轮金红的大日也被它拖举着在云端，在水泽中央的它似乎是主宰的王，环栖的是枯枝败叶与腐烂的半沉溺的尸体，眈眈远望，尽是它的眼，尽是墨黑的丘与峰，尽是红叶，即那最远的时隐时现的墨黑银泽的山峰也重重的压着云海，也仅仅矮大日一层，腐朽与幽冥的红世界。无界，谁念贪夺凉心月，感时芳菲弥舞一曲断魂引，感时况乎流苏之绚丽多姿魅目。

他沉思了一会儿，终是开口：“这种情况是应该好好㓦划一下，队长。”

“新花藏旧辞，旧画半新眉。一去南姑里，生非亦初痴。我见姑娘如故人来，料姑娘如是。”天柯滔言。

云生一巴掌拍飞他，这师侄脑子糊涂啊，人家来打你师叔，你却想着馋人家身子。再后一个趔趄，他跌跌撞撞地爬走，走爬，数丈远。还是小慧见机巧速，死死拉着云生不放，不若他还得挨上一下重的。

一明挒目，轻飘飘的咳了一声：“犹自殢于色而不思讨贼，该赏！”

可怜文志一头呛地，不知昏阙疑问。若是醒时，恐语:“唗，兀那小子，看打！”，只是如今身在囹圄中。好在云生反应过来，将他扶起来帮他整理一下衣襟。

天柯一手摸着脑袋，一手扶着后背，瘼然的蹦过来，嘿嘿笑着，向云生表歉意。见他似痛似笑，还是一脸诚意满满，云生这长辈也只咧嘴一扯拌，没发火气了。

五人顺利的进入了车站，云生带着他们走进特殊通道，亮出证件后终是赶上今周最后一列车。

自从上次大袭击事件，军方和部分民间组织都加强了主干线的巡视与防守，毕竟天空不再是主场，水里更是禁地，主要的连接器具还是火车枢纽，大部分人员和物资都是靠列车运输，即使内河内江的运输也得派好手策应，空运除非必要，而太空大都瞎了。火车成了最高效的工具，车站人来人往，都是等待的人，莫非有些实力的或自负清高或高月长老带领或人多经至诚，谁单独翻山越岭溜达多是糊涂。岂非大智慧大气运之人独行其道？

长生果位铁拐仙也是历经奇难怪案圆自功德得逍遥，晾否天纵奇才无高人点播也多迷歧，只惜天俊之貌留后残躯。说得容貌二字当真重要吗？当真重要。可他成仙却未改，当真重要了。他司职药仙，难不成这点本是没有，当不在意罢了，也是与自己的警示，尸绝仙究其陷已。所以，慎重，慎重！

几人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包厢中，当然，路上遇见麻烦需要出手，这就是条件。不能说是代价，毕竟云生小队也是救火的小队，即使现在有些碎散了。这不拉着壮丁来了嘛，成与不成就看林大师了。

——

东莱高阜望蓬莱，此时也是乱籍一片，倒泼青麦碾根难存新生。绿雉家的各州妖孽当道，烀乎旧主与臣民，虽有驭力士拨正，阴阳家奎位补阙，不及筛网速寇漏淫。民何用之生？山神野祀乱力着牧。谁道偢倸扮酒二，高阳冷漠无情，况青天白日下小孩不认家长，休得无理取闹了。

——

极雾陆地，“绿竹猗猗”，类夏橘冬柿盖红楼，假意参差怪，考其朽木万千岁月愁容，说华藻甚独，说离异浊殊𩂈至象变。“沐猴而冠”非也，造化秋丽，日夜舍，荒，懋，舆，翼，诡，不啻盛泽，夔魖寻常陌不见？匪匪氓蚩，私以不用，誩誩，骄纵凶纹，不明，尚弗皇极天听？饰绚烂多彩，嶚器壮北，不善，不意，可以煨烬。

——

“怎么样了，南龙能不能想办法，再给他们制造些大麻烦？”一个漆黑的会议室内背着灯光的一个普通黑影问到。

“不知道，我们的高级探子不值得做这些没意义的事，那些低级的外围人员做了一次尝试，被破坏了。虽然他们不团结，喜欢内斗，但是遇到外人大多数还是会表面的合作，还有就是他们隐藏的实力不容小觑。”另一个黑影背对着答到。

“这事暂时就算了，我们也拉拢了一些人。只有利益才是最可靠的。”第三个黑影开口。

“要我说，直接大军压境，什么土鸡瓦狗，用得着这么谨慎？”第四位顾问提语。

“要不，你把你的部队拉出去溜一圈？让我们开开眼多好。”第六位黑影说话了。

“够了，小事会下再说！”第十位黑影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四号，管好你的下属，下次，我会让他再复活一次变成憎恶。”

余下几位看不清的影子在灯光下摇曳着，时而狂躁时而慈祥。会议进行中……

——

却说途中画卷连绵不绝于目，灰白的盐色撒下一层消融与进化，干寒的秸秆与未生的裸子倒是不确定虺隤。苍茫茫的无边际是田野和天空交织在那里。看不清的颜色染下凋零的灰羽，旋转中的符号与中心的奇棱蹁跹飞舞，天空被什么笼罩住，几基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在抵消吞噬。雪纷纷扬扬下，从零开始的一片空白到鹅毛玉花环诸。卡兹一声，抖擞，全白，亮白，纯白至至黑。

从车窗户里面往外看去，只是平平凡凡的样子，往日的冬季的模样，飘零着孤单的六角花。云生眼里的光芒消失，回到从来的时候的样子。恢恑憰怪不得左一，怎去识得根本，微微大若，时节恍惚沉溺，宽安。

“白纻春衫如雪色”，留不得。

另外三位神态各异，不知在想什么，静静地端坐着。

“骎骎岁华行暮”，无关风月同天。再次踏入华府公厅，几日不见，入人数胜从前。

嘱咐一明和小慧后，云生带着天柯与文志去找自己的爷爷。不出意外，还未靠近院子就被拦了下来，哪怕守卫的人认识云生。这次倒未有要口令和信物，也不认，只得叫朱秝来，才进得。

云生眼掠过重重匝门，比往常更冷秋了。他三人到了门口便离去了，还有很多要忙的。

云生上前道：“爷爷，我来看你了。”

老爷子抓起旁边的东西就往云生扔过来，砸中他的头，慢吞吞的开口道：“我还在呢！”

“这次是文志，我道行浅薄，难以抑制，只得劳烦您再出手。”云生急忙表明来意，毕竟……

他搦下桌印，看得出来，心情不太好。云生示意天柯扶着他上前。

“并蒂双生，怎么能抑制，晚了一步，早些时日，就能掐灭了，现在选择看他自己了。是咱们的过错？怎么老是出现这种问题？”他自问到。

“这关乎我什么事？也不关乎您呐，线锁住了，不可强求。”云生答到。

老爷子手指咚咚地敲这桌子，叹了口气说道：“孤檠难明哎！”

云生却不认同爷爷的想法——生死有命与富贵在天吧——这是普世论嘞。岂可自刈青麦，转瞬成空与落空了了，总得选一个为先。当是吃饭最重要，其他的可搁置一伙时响。

“梦回酒醒，百尺冰澜鸣碧井，雪撒冰挥麾，散落佳人白玉肌肤。吾辈顿悟修诚，可得命乎？讲休止，《万法》云:‘光爍爍。至今不昧。如何謂之元精。師曰。妙明真精。應現六用。如何謂之元氣。師曰。一心無妄。德氣潤身。如何謂之元神。師曰。隱顯莫測。應用無方。如何謂之火候。師曰。一念萬年。萬年一念。如何謂之溫養。師曰。返照究心。不昏不散。如何謂之降龍。師曰。心生不續。假喻降龍。如何謂之伏虎。師曰。泯情復性。異名伏虎。如何謂之動靜。師曰。無念而念。念而無念。如何謂之水火。師曰。定水慧火。等學無二。如何謂之真種。師曰。應物靈機。為真種子。如何謂之純陽。師曰。一念不生。萬緣空寂。如何謂之純陰。師曰。妄心顛倒。生滅不停。如何謂之沐浴。師曰。清心釋累。名為沐浴。如何謂之脫胎。師曰。靈光獨耀。逈脫根塵。如何謂之還虗。師曰。人法雙亡。物我一如。如何謂之了當。師曰。出纏真如。清淨法界。’”各有各的源头，此诚存亡之际，文志不吝啬变求通用了。

老爷子一把立过他，掐隐点穴，扶生安神丸列取揌喂下，然后放到沙发上。他转过头对云生问：“这位是？”

“师祖，您好！我师父林广笒，我是他的新收的弟子楚天柯。”他先一步恭敬的回答到。老爷子奇怪的看着云生，表情一副你认真的疑问号。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老爷子先开口道：“你？哎，算了。”

“城郭在外，劝有所不将。内城，外城，城外，山林，萍野，敢问路否？更何况皇城相府？马踏飞槛，人过街巷，咸檐糖栈，时与时。另外想必师弟不会介意的，爷爷。”云生回答到。

老爷子凝视着天柯，把他盯得丝毫不敢松懈，再看了躺着的文志，最后舒了一口气说：“心意端圣，慎之又慎用合！岁星方朔，或安能辨雄雌。文志就先留在我这里些时日吧！此绝天阵和神魔棋谱与你作见面礼吧，天柯接下。”说完，他摆摆手便让二人离去。

天柯看着手里接过的一幅地图和棋谱，茫然望向云生。云生拍了他一下，他才躬身向老爷子道谢。秋梦如《凤莲》，《槐下》鹤绫眠。笔墨《丹青》稠，《玉楼春》水燕。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不知者，有不可忘者，有不可不忘者。

二人暂行离去。

“治于神者，众人不知其功；争于明者，众人知之。”从北行，至南归，越不归，将户行。所贪得不过是一响清梦，即使无人知其名，但那又怎样，使命与信念达也——隐龙。

“师侄，不碍事，有我在。”云生宽慰说道。

“不是啊，师叔，我看不懂这阵谱啊！”他差点就大叫出来了。

云生用柄头敲了敲他脑袋，会不会敲聪明不知道，但应该不会敲傻的。

云生解释道：“术道以养合，卜筮满分残，神书敢称善，天地裂轮盘，奇数从偶酌。生而知之者为神人，生而愈知者为圣人，生而未知者为凡人，生而感知者为仙人。我们修道成为的可能就是仙圣神。就拿最简单的五子棋来说，五子连心便是赢，先手为上；象棋则是夺帅或者灭掉对方所有为胜，然每个子的规则不同，千变万化其中；围棋，棋盘总点数的一半180.5点为归本数，一方总得点数超过此数为胜，等于此数为和，小于此数为负。活，或者死。其都与棋盘内。若次方天地为盘，你要做的就是那执手之人，输赢重要也不重要，其与你的目的才是根本。而机巧与敏思便是你的天赋，而且并同于常人。我信你的。”

天光三尺练，宫衔微微明了，散去了清灰的无名。不知日月颠倒，晨夕旦暮间见隐辰。

他再问天柯道：“你看这天，像什么？”云生注视着摇摆不定的魁盘，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叔，天就是天啊！怎么会是像？”天柯不解。

“你再看，师侄，用你的心去看，用你萌芽的道去看看。”他收起盘子，右手掐算着什么，目光明利。

天柯再次抬头，闭着双眼，看着它，这次模糊地见着什么形状线条，可惜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甚至有许莫名的力量拉扯着他，要将他拉往未知处，不得不奋力抵抗着。

“师侄……”云生沉声嗡言。他才挣脱出来，脸色刷白的灰，带着些许晶莹剔透的汗珠，神色萎靡几方，音声影声在他脑海的神海中激荡碰撞。

“师侄，跟着我念清神咒——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缓过一些，云生再说道：“你从来没见过，知道吗？忘掉吧！一切皆是归墟梦演，那我就破碎它。”

“师叔，我刚刚怎么了？”天柯疑问。

云生踏出两三步，未回头，背对着他，平静地说：“没什么，我看你出神已久，再敲了你脑袋，可能把你敲傻了。”天柯不再多言，紧忙赶上云生的脚步。

孤负雪月，莫问花期，鸟迟迟未归，而东风早云行高。二人的象就在旁边，无前几誊，彩梳欲卷霈。此印刻，也是无踪迹界线。而拾光撚弄线团，倘若重纺一匹鲛绡，何砂月染指，千年宝丹献殷勤，不过烟碎臜物，终泯𠄔。别时，寒雀鸣，霜路渍凝复。凛冬将至，宇沈凄切，熔火之心，新王旧碳，大慈大悲众篝灭。“一片冰心在玉壶”——“一点红梅傲雪寒”，二人各自为镜。

从来时无意，去时殊万千，也应归于平凡。列如：“看儿孙月下扶犁”，或“青春卧空林，白日尤不起”，或“负疴颓檐下，终日无一欣”。怜怜儒生千年，今日勤务桑。可惜，回不去了，晚荷犹画晴。

弥步曼行，回到办公室。二人已等候多时。“一点愁心入翠眉”，姞慧眉头紧蹙，也是感到了压力。自先仙虎二人相自离去，斯露娥佩兰淖，圆回合虚山，可这山河万里萍澜起，何处惹尘埃！望那是“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大家都怎么了？眉锁清秋念个谁？”云生开玩笑笑语。

一明微微点头，她却别过脸去。

后面跟着的天柯有些沮丧，叹气道：“师叔，我这从何开始啊，什么都不会啊。像是纵有百年功力，奈何初入武道不会用。”

“我不说了？行之道将原气，气随天出𡘏。素问可曾读过？通窥门径，杂素法平，执一手而全解，五厅长月，虽非九州之本，却也通乎天气之苍正，薧之物夤夜因噎废食不可取。”云生再次和他确认。

天柯摇了摇头，迷惑的说：“没完全明白。”云生觉得，既然已经入途，不同有是一定的，问题是自己有时也是稀里糊涂的，教与东西，还是看自己师弟师妹，自己可不得是好的老师。天柯乃比拟天人后，一入初阶便是同筑基，天赋旷古烁今，只是没找对力量的使用方法，其他都好说，如此如此而已。

云生看向小慧说道：“本想大家一起去看看海，放松一下，时间不等人，倒是略显急了。你和一明先在此待着，应该没有人不懂规矩的。再说了，你现在是公家的人，理应受到保护，如果不行，先去我爷爷那儿。我带着天柯回一趟山门，好好努力，近日定有所成。”完后，云生又同一明交代一番，

他说道：“一明，你先巩固好修为，其他的不急的事情放一边，还有小慧由你罩着了，你看好了。”

一明微笑着回答：“好！”

小慧也回答：“云生哥哥，你放心，我和一明哥待一块儿，他们不会出现的。”

“那好，我和天柯先走一步。天柯，走吧，我们去山门。”云生对他说。

天柯说道：“师叔，我们不休息一下吗？这么着急？”

“不急不急，夜晚正适合赶路，现在天还没黑完呢。”云生说道。

二人出了工所，往车库走去。云生准备和师侄驱车去赤城寻他那师弟去。本来一人可御剑行天涯路，但带着天柯，又离得稍远，加之路上可能不太平，所以还是驱车恰得些。从上京下海雄过泺水，也就是传说娥皇女英所在，往下琅琊、下坯，出金陵，进临安城转道属会稽始丰县。

有人说，雨初后的天，是空濛，但也是千里目束，洗尽铅华浮肚，熹光明澈达物。雪后亦是恍明明早，微晶斛瑞，悬丝静邪，晴雅婷辟荔希芸，姌姌。景嘉欣美，无邪怪阻道，二人还是挺快到达山下。

剑仙曾语：“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而此地的赤城也是“不与众山同一色，敢于平地拔千仞”的孤傲，系上青玉平之天，茅司命真君之所治也。传吴葛玄，晋魏华存、葛洪、许迈余者仙众人炼液于丘。白云出岫，彩霞栖塔。“丹壁排空叠彩虹，云破余霞出半峰”，仙家岁月悠悠，沧海月压，轴卷赤城，郭梦一亭，望泉无尘踏蟾宫折桂。赤城也否赤诚？

“师叔，这就是仙家洞天啊？我文化少，只能说真漂亮啊！”天柯一边感叹一边跟紧云生的脚步。恰慢步行漫步行也远，若不紧赶，漫步可不慢的。

“‘江南烟雨覆天下，容华谢后山河寂’，‘今夕是何年，修禊事，会兰斋？’走吧！”云生催了一声。

莲华举目，焦尾霞披，当不是人间。降龙也曾于此地济世，颠颠倒倒，谁懂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寻烟古俪里，只听得老鹰的烈鸣在空中。

“师叔，你听见了？”天柯忍不住问到。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呢？老鹰罢了，估计捉兔子呢。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说兔子和鹰不应该和谐相处吗？兔子有一天会变成老鹰，老鹰有一天会变出兔子，还有老鹰也捉小鸡啊，所以，母鸡啊！”云生从没怀疑过自己的眼，但除了天柯。

“这我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师叔！”天柯望着天空说到。

云生也看了一下天空，正好看见了它，还和它对视了一眼。它犀利的眼光，透过层层迷雾，转头不再对视，而是盘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