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决定
刚坐不到一会，王旦就听门外一男音：
“阿娘，阿妹，我们回来了！”
王旦起身来到门外。入眼是一中一青两名男子。
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身穿青布麻衣。
青年男子稍高瘦些许，身着灰白衣袍，年龄大概20左右，正从肩上卸下一扁担挑着的一摞箩筐。
两男子各自从袁茜手里接过一灰黑布巾，站在院门旁拍打着身上灰尘。
袁芳像往常一般接过妹妹的布巾拍掉身上灰尘，抬头就见一身穿奇装异服的无发青年站在自家门口。连忙眼神向妹妹询问。
袁茜在哥哥耳边耳语一番，继而对王旦介绍道：“这是我阿耶和我哥袁芳。”
王旦赶忙上前，拱手道：“伯父，袁大哥好。家父姓王，我单名旦。旦在外行商遭遇迫害，逃生至此，幸由伯母和袁妹妹收留。”
“哦，王小兄弟快屋里面请。”袁槐见这人说话不似寻常百姓人家，又听他介绍自己姓王，于是出口道。
“伯父请，袁大哥请。”
……
“芳儿，把家里酿的竹筒醪酒取来，给王小兄弟倒上。”
王旦刚才吃完一大碗粟米饭。本来已经吃不下，不过推辞不下又坐到了餐桌之上。
“王兄弟恐怕不曾饮过这竹筒醪酒，你尝尝我阿耶的手艺。这竹筒醪酒乃是我阿耶独家特制用竹子酿造的，常人难以喝到。”
袁芳为王旦倒满酒后说道。
“王小兄弟请！”
“伯父，袁大哥请！”
王旦举杯一饮。感觉这竹筒醪酒除了有一竹子的清香之外，倒也没有特别之处。
喝起来感觉像是果汁酒一般，有一股氧化时间长的味道。
不过也不能直接说人家酒不行吧！
“王小兄弟觉察如何？”袁槐见王旦一口饮尽，开口问道。
“酒入舌喉，尚余清香。”
“阿耶，我就说可以的吧！”听完王旦的评价，袁芳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
“不知王兄弟行商遇到了什么意外？”
见袁芳爷俩满脸好奇之色。王旦只好把刚才编的话再说一遍。
说完两人对王旦的遭遇表示同情。
……
酒过三旬，袁芳对王旦询问道：“不知王兄弟行商做哪些货物买卖？”
“不妨告诉王兄弟，农闲时阿耶与我以编筐补贴家用，阿耶无意中发现了竹筒酿酒的方子。
酿出醪酒后，喝过的人都说好。
王兄弟行商见多识广，如若用这酒做买卖不知如何？”
这就涉及到王旦的盲区了，自己觉得这酒就像果汁含量很多的饮料，没什么酒味。
但又听袁芳说广受好评。
王旦：唐朝有哪些著名的酒？
AI：【
唐朝著名的酒有荥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剑南之烧春、岭南之灵溪酒、博罗、宜城的九酝酒、浔阳之湓水酒、京城之西市腔、虾蟆陵的郎官清、阿婆清、三勒浆类酒等。
此外，还有从波斯进口的三勒浆，从大食进口的马朗酒等。
唐朝皇帝和大臣对于葡萄酒也非常喜欢，甚至李世民、魏征等人还亲自参与酿制。
以上信息仅供参考，如需获取更多唐朝著名酒的信息，建议查阅相关历史资料或咨询历史专家。
】
看到AI的回答，王旦照着念了一些：
“伯父酿的这种竹酒有竹子的清香，不过与我行商中遇到的荥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剑南之烧春、岭南之灵溪酒、博罗、宜城的九酝酒、浔阳之湓水酒、京城之西市腔、虾蟆陵的郎官清、阿婆清、三勒浆类酒等名酒有些许不同，或可在当地酿造售卖？”
“呃～”听到王旦开口就是在市口大商言谈提及的名酒，袁槐父子觉得王旦的评价可能比外面那些免费喝的百姓评价更真实…
他们可能为了白喝酒啥好话都说得出来。
王旦见对面父子俩一下就没了兴致，不由有点搞笑。
“伯父，袁大哥有什么心事？”
“哎，王小兄弟，不瞒你说，芳儿今已年满二十，早该娶妻成家。”
王旦：“？”还以为二十四五了，没想到。
“我看伯父家里条件也不差，似乎…”
“本来我家与隔壁村张家五年前口头定下，只待芳儿十八即可成亲。”
“那又发生何事导致，，，？”
“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说着袁槐露出回忆之色。
“隔壁张姓一家兄弟，与芳儿定下的是大房张信家的独女。
当时到了约定时间，我领芳儿去张家打算说订亲之事。
刚好碰到张家五弟中了进士。”
“那这不是喜事吗？”王旦好奇，难道是反悔？
“哎，坏就坏在张家五弟张韦！”
“他还能管大房嫁女的事？”
“王小兄弟不明白张家五兄弟的感情。犹记得当年张家叔叔上山砍柴，不小心摔断了腿，不久之后不治而亡。
只留妻子和张家大哥两个人抚养四兄弟。
不久妻子劳累过多在一年后也随张家叔叔而去。
好在张家大哥也是个有志气之人，竟凭一己之力养活了四个弟弟。当时他可才十四岁，拖着四个弟弟帮人家放牛喂马。
张家五弟也是个争气的，因为他年龄最小，帮人干不了啥活，于是就在主人家小主人学习课业时跟在人家后面学。
后面甚至超过了小主人，帮小主人写课业时被授课先生发现。
授课先生考察之后惊为天人，收做了入室弟子。
后面五弟就开始读书，四个哥哥攒钱给五弟读书。
转眼到了大哥娶妻的年纪，大哥偏不肯花钱娶妻，将娶妻的钱都给了五弟读书。
好在有一人家看中了五弟的读书天分和大哥的本事。
将女儿嫁给了他大哥。一年后生了个女儿，奈何天不顺张家，生了女儿后由于体弱，生活贫苦，不久撒手人寰。
我和张家大哥一起帮人干过活。张大哥遭受此难，我也帮了些忙，之后就口头定下了亲事。
实际上当时要是尽张家全力还有可能避免这出悲剧。
然而正值张家五弟县学关键之际……
后来张家五弟回家知晓此事自责不已，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大嫂。好歹张家大哥好劝歹劝才让他继续读书考举。”
“这事与他大哥嫁女儿又有何关系？”
……
王旦听了之后，要是自己是张家五弟，也会选择同窗之子。
后面的事情大致是这样：
天不负苦心人，没过几年张家五弟终于中了举人。回家见到侄女和去世的大嫂越来越像，或是为了弥补遗憾，就言明要为侄女选个好相公，不能让她过贫苦日子。
本来袁家家室条件也算还不错，张家五弟看袁芳也是个好的。
然而两年前张家五弟中了进士后交了很多同窗，有位秀才同窗家庭富裕，育有一子。
此子也是个人才，他爹和他一起考举，结果他爹没考上，他考了举人。张家五弟看了之后觉得是良配。
结果在进士宴上，同窗说了这事。张家五弟正要答应，就看见袁家父子去定亲。
张家五弟对比之下早就暗自下了决定，奈何自家大哥说不可失信于人。
虽然张家五弟没答应同窗，但同样没有答应袁芳与他侄女的订亲。
说想要娶侄女也行，得有一家店面，有固定的收入，像袁槐那样以竹匠的身份是不可能的。
本来这事没希望了。
好巧不巧袁家父子砍竹子的时候发现了竹筒酿酒的方子。
出酒后给大家喝，喝过都说很好。
本来最近就打算将存钱拿出来买个店面，然后就遇到了今天的事情，王旦喝过之后没有赞扬。
还让他们觉得那些喝到酒的说好的都是想白嫖。
实际上，王旦也不知道这种醪酒有没有市场，毕竟说到底他刚才说的那些酒一听就不是普通百姓喝得起的。
也许在袁家这种偏远的农村这种酒有市场也不一定。
酒食饭饱之后，袁芳将半醉的父亲扶到父母卧室交给母亲后，引着王旦去到自己卧室。
......
王旦躺在床上，感觉一天的疲惫消失了许多。
袁芳似是喝了酒的缘故，躺上床不久就响起了呼噜声。
虽然王旦也喝了几盅酒，但毫无醉意。并且由于口齿间的回味清香似乎大脑更清醒了。
看着半夜洒进屋内的微弱星月光，王旦陷入了深思。
经过AI的一番回话，王旦知晓了一些即将面临的问题。
虽说自己行商的身份得到了袁家的信任，但自己的身份凭证，也就是户籍之事没有得到解决。
在这个似乎是大唐的古代，没有户籍可是寸步难行。思来想去自己落户的问题似乎还得靠袁家。
想到这里，王旦借着AI的回答下定了某些决定。
屋外月色变深，夜空月牙变得更凝练，安静的周围逐渐响起两个睡眠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