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数鸭子（上）

上周难得回了一次老院子，路过六婆婆老房子时，遇见了一群大白鹅。要知道，大白鹅可是我童年时期的噩梦呀！

在我三四岁的某一天回外婆家去，大人们都在屋里嘻嘻哈哈的聊天，我怎么可能待得住，便跑到外面玩。结果，遇到了一群强力的劲敌——大白鹅！它们一只只昂首挺胸地向我奔来，然后脖子灵活地朝着我上下摆动，特别是我害怕地叫起来之后它们却更开心的对着我的小胳臂小腿儿钳。直到我的哭声越来越大，母亲才拿着扫帚赶过来。大白鹅当场就跑走了，可是当我又从屋里出去的话，他们还会向我奔来……打那以后，我再也不喜欢去外婆家了。但是逢年过节仍然免不了要串门的，好在大白鹅慢慢地减少。可是好景不长，我以为我七八岁已经不害怕了，结果外婆家的大公鸡还能跳起来用喙啄我……噩梦，去外婆家简直就是噩梦，什么鸡鸭鹅都恐怖如斯！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咕嘎咕嘎，真呀真多呀，数不清到底多少鸭。”从幼儿园起，这首耳熟能详的儿歌便深深的烙印在脑海，每每看见鸭子更是会该死的条件反射般唱起来，但好在看见可怕的大白鹅不会对着它高歌，毕竟有大白鹅的恐怖滤镜在那里。

小时候总想着长大，可现在看来长大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如果从大白鹅的角度来分析的话，长大的好处就是我不怕大白鹅了！接着开篇说的遇见大白鹅那事儿，大白鹅摇晃着脖子还想冲我钳过来，而当时我非但没有害怕它，甚至还卖力地奔向大白鹅，狠狠地来了一发扫堂腿，结果，大白鹅们出师未捷，退到了冷冷的水田里。

所以，水田不光能种植水稻，还能饲养鸭和鹅。前面也提到过，院里的水田稀少，种植的水稻收成不怎么理想，再加上当时收割技术完全就是靠人工，就总会遗漏很多稻谷在水田里。这时候，为了最大程度地让稻谷发光发热，院子里的人们开始让鸭和鹅去把掉水里的稻谷吃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院里的家家户户在每年的七八月都会买上十只或者二十只小黄鸭，前几天把小黄鸭们圈养着喂几天，养熟之后在白天才慢慢的跟着家里已有的大鸭们一起玩一会儿再收回来，到了晚上，小黄鸭们还得一起住进豪华的小房间。就这样大概一个月左右，等到稻谷收完小黄鸭们才终于可以前往梦寐以求的自助餐区。但是，别忘了，家家户户都有鸭子呢！为了避免鸭子们混合在一起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更是为了减少邻里间的摩擦，院子里的每家人都养成了给自己家的鸭子打记号的方法，而我们家有时候是用剪刀在左边翅膀或者右边翅膀剪一排，有时候是把一种颜色的颜料画在鸭子们的背上……不可避免的，总有小鸭子会跑到别家去，到了晚上，大人们都会打着手电筒数鸭子，数了鸭子再去邻居家找找自己家的鸭子。慢慢的，家家户户的鸭子记号相互间都已经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