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黄衣仙子 断水斩魂
牛牧野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月亮，心中默默计算时间，同时不禁有些心下忐忑。
他忐忑当然不是担心牛郎，牛郎织女的事到底能不能成，他也不是特别关心，他现在主要是有点儿担心自己。
万一织女第一眼没看上牛郎，又问出了是他指使的牛郎，很可能会过来迁怒自己。
虽然在许多传说故事中，七仙女好像弱得一批，摘蟠桃的时候被孙悟空随便一个定身咒就能定住。但再怎么弱，那也是仙女，怎么都比普通妖怪强，何况他现在连成妖都不算，只是个精。
而且在蟠桃园里出手的可是齐天大圣孙悟空，那是多厉害的大妖魔，大闹天宫的主儿。他现在连孙悟空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了，哪里敢根七仙女放对。
虽然传说中，老牛在故事的过程中一直安然无事，直到故事的结尾处。或是已死，或是归位，或是献皮助牛郎登天追妻。但传说毕竟是传说，做不得准。
估计着差不多快过了有一个小时左右，既不见牛郎回来，也不见喜鹊出来，让牛牧野不禁越发心里没底，心下焦灼。
他已无法再跪卧静等，忍不住站起身来，在湖边徘徊，不时抬头望望半山腰处。紫火洞那里也丝毫没什么动静传出，安静的像是牛郎根本没进去过。
正在他忍不住想要自己动身上去瞧个究竟时，忽然眼前一道明黄光芒一闪，一个花容月貌、端庄秀美、仪态万千，飘然若仙的美貌女子出现在眼前，瞧着他略微冷笑。
“这便是织女吗？”牛牧野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忍不住心中暗道。
果然是天仙下凡，天帝之女，或孙女，美的不可方物，更有出尘之姿，仙气飘渺，绝非人间所有。
只是，这衣服颜色好像有些不对。传说中好像是七仙女中最小的那个，赤橙黄绿青蓝紫，应该着紫色仙衣才是，但眼前这位美貌仙子却是着一身以黄色为主的仙衣。丝带飘拂，蹁跹出尘。
黄衣仙子方一仙身，双目含怒地一瞪，牛牧野便感觉额头一凉，有什么东西要闯入自己识海，立即不由心中大惊。
欲要拼力阻止，却哪里能够。下意识间，那把断水钩已然飞出，直往欲闯入他识海之物斩去。
这把断水钩本质上是他灵力所化，所以他灵力能探出体外，这把断水钩也能随灵力放出体外，只不过也就能及他灵力所能及之远近。
而且他之前尝试放出体外时，发现这把断水钩出了识海后便会显得有些虚幻，呈半透明状，不像在识海中宛如实物。并且目前似乎也斩不了什么实物，最多也就能削断些脆弱青草的程度。
不过牛牧野相信，随着他灵力修为的提高，对这把断水钩的淬炼也不断加深，终有一日，这把断水钩会像是把真正的宝剑般锋利，可斩断世间万物。
但这把断水钩目前虽斩不得实物，却能斩人魂魄。牛牧野有次在湖中泡水时，一条鱼正在他身边嬉闹，他当时也就是权且一试，飞出断水钩一斩，便见那条鱼翻了肚皮死去，可身上却不见半点伤口。
所以牛牧野推测，因为这把断水钩是他灵力所化，所以可以算是灵力攻击的手段。也因原出灵魂之力，所以有直斩魂魄之能。
不过一条鱼的灵魂弱小，他能一斩而灭，若是换作人，他估计目前尚做不到杀死，最多只能斩伤。
眼下欲闯入他识海之物，是与灵力类似的性质，所以这把能斩魂魄的断水钩应该也多少有些作用。
只不过他意念一动，断水钩才飞出，便隐约见到一个人影扣指一弹，准确无误地弹中钩身，让这把断水钩立即倒飞回了他识海。
接着他只觉脑中轰然一震，那道人影已紧随倒飞而回的断水钩闯进识海，让他识海大震。而这一震之下，他自身意识也被逼入识海。
那道人影进入他识海中后，立即身影一长，撑天而立，变作千百丈高的巨人，头顶识海上空的星月。
牛牧野此时已然瞧清，闯入他识海中的人影正是刚才在外面于他面前现身的那个黄衣仙子。
但眼下这位黄衣仙子在牛牧野的眼中看来，已再无飘然出尘之姿，反而充满了无边威严与危险气息。很可能自己一个应付不对，对方就能随手覆灭他的识海。
识海是灵力诞生之地，魂魄所演化，若身体被杀，还有可能逃出魂魄，说不定还能再入轮回转世。
对牛牧野来说，那就是很可能再有一次穿越的机会。但如果识海破灭，那就是直接魂飞魄散，再无任何机会。
饶是以他的心志，此刻也不禁亡魂大冒，只觉这回恐怕真完了。
他还是太过小视了织女与七仙女，只以为听过的传说故事中七仙女都弱的一批，好像只会下凡跟人谈些情情爱爱。却没想到，仙子之威，也是凛然不可犯，更不是凭他现在的能力所能得罪的起。
在最危险的关头，他心中还有一丝清明，在被逼入识海后，仍是化作老牛的身形，不敢变化回自己原本的模样，尤其不敢泄露分毫有关自己前生之事。
灵魂承载了一个人的记忆，他在识海中杀灭那章贺的鬼魂后，章贺鬼魂中残存的记忆便流落在他识海，被他消化吸收。所以他如果在识海中被杀，恐怕也难免会泄露自己的记忆。
眼下唯一的优势，也就是这在自己的识海，是自己的主场。不过牛牧野目前，却并无任何信心。
虽然理论上来说，在他自己的识海中是他最大，可他眼下面对的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真正的仙女。况且他就算能在识海中灭掉对方，也未必伤得了人家真身。
更别说就算真伤了，人家来的也不是一个，七仙女是一起下凡前来的，只不过是现在由这个黄衣仙子来见他而已。
所以眼下这个黄衣仙子也不一定就是织女，而只是七仙女中的某一位。并且就算是织女，也不无可能，传说作不得准，跟牛郎成亲的未必就是最小的。
再且说，最小的也未必就一定是紫衣仙女。
所谓赤橙黄绿青蓝紫，那不过是传说中人们的意会排名，真正的七仙女未必就是照这个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