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越王八剑 这人有些耳熟
牛郎听罢，这才放松下来，看着雷被，带着些兴奋问道：“雷大哥可是游侠吗？”
“不敢当。”雷被笑道，“不过是仗剑游历，增长些见闻罢了。”
雷被说罢，已然走近到火堆前，牛牧野就着火光打量这雷被。但见此人身高七尺，猿臂蜂腰，身材显得矫健有力，面容刚毅，鼻直口方，生得颇有几分俊朗。不过他看上去年纪尚不大，也就二十来岁样子，唇上尚未蓄须，比牛郎大不了几岁。
火光映照下，牛牧野还注意到雷被左臂上受了道伤，鲜血流溢。显然那死了的章贺武艺也不低，刚才雷被在两人的打斗中虽然占了绝对上风，但在章贺拼死相斗下，却也是有被伤到，不过并不重。
“雷大哥果然是游侠！”听到雷被的回答，牛郎孙守义显得更加兴奋，眼中更不由流露出仰慕之色。雷被的回答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也等于说是。
仗剑任侠，打抱不平，锄强扶弱，少年人对这种事总是很向往。孙守义在村中及附近村子偶尔也会听人谈论起一些游侠事迹，每回听闻，总是心向往之，恨不能自己也有一身高强武艺，然后仗剑游历天下，以剑问不平事，做个好生威风又让人敬仰的游侠儿。
就像牛牧野前世曾听闻过的一句话，武侠是成年人的童话，更是几乎每个男人的童话。牛牧野年少时也爱读武侠小说，每回读到精彩处，也恨不能化身主角，游历江湖，试剑天下。
便如他前世有首歌里唱到过的，“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可惜长大后被生活所迫，少有几人能实现年少时真正的梦想。长大之后，进入社会，牛牧野很快便被社会教育，发现自己也不过是普通大众中的一员，并没什么特别的。
如雷被这种仿如武侠小说中走出来的人物，牛牧野前世自然也没真正见识过。虽然他刚才评价雷被与那个章贺的武功是低武层次，似乎不太看得上眼，但如果他有机会能拥有像雷被这样的一身武艺，他其实也是颇为满足与向往的。
在这种古代世界，是有机会实现他前世少年时的武侠梦想的。就是可惜，他也不知多久后才能变化成人。假如他变化的不够完美，还有些原型显露，也是不方便随意混迹人间。以免惊吓到普通人，也会招惹些有道之士斩妖除魔。
孙守义心中虽然也有个游侠梦，但比牛牧野还能更快认清现实。在他这个时代，以及他这种出身，要想完成阶层跳跃是件更难的事，而且他也没处去学高明武功，甚至平日都很难接触到。
“小兄弟的肉烤过了！”面对孙守义明显的仰慕之色，雷被淡然一笑，忽然指向孙守义架在火堆上的那只烤兔笑道。
“啊！”孙守义惊呼一声，连忙手忙脚乱地把那只烤兔拿起放到一旁。刚才因为那章贺忽然向他冲来，他受惊站起后，早已是忘了这只烤兔。此时若非雷被提醒，他也仍然一时没想起。
拿起后一看，果然刚才向火的那面有些烤焦了，好在还不算太严重，稍微处理后也还能吃。这毕竟是肉，不能浪费。
雷被走到章贺尸身前，探手拔出自己的剑，接着用脚一挑，将章贺的尸身远远挑飞到丈许开外。面对死人，他面上毫无动容，显然早已习惯。
接着他提了手中那把明晃晃如水的剑，轻轻往后一甩，剑上的血迹便被尽数甩飞，不沾半点。
瞧着雷被手中一望便不凡的宝剑，孙守义虽然不懂，却也不妨碍他的艳羡。瞧着那明晃晃光艳如水的剑，不禁赞道：“雷大哥这剑一望便不凡，定然是把名剑。”
剑光一闪，雷被横剑于胸，垂首相瞧，也很满意自己手中的剑，带着傲然道：“此乃当年春秋时铸剑名师欧冶子为越王勾践所铸的越王八剑之一，这把名断水，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方才得来。”
孙守义虽然只是个寻常乡下少年，但孙家村并不算偏远，离县城很近，所以消息并不算闭塞，村中也有些有见识之辈。比如村中颇有几人有从军经历，甚至其中一个当年还曾随高祖刘邦困守白登，见识过匈奴人的凶狠。
那人也因此战而瘸了一腿，瞎了一眼，事后便也从军中退下，回到家乡。此人现下乃是孙家村的一名族老，正是负责训练即将从军的村中年轻人，孙守义所学的几手粗浅把守也是由此学得。
除了为从军做准备，提前打基础，平日训练村中青壮也能够用来保护乡梓。自古有谓皇权不下乡，所以乡野间大部分是靠村人自治，出些偷鸡摸狗之辈，在村中就处理了，很少报到官府，请人捉拿。
孙守义也正是在训练时从这位族老口中听闻过春秋时吴越多出名剑，也曾听闻过铸剑大师欧冶子之名。
此时听到这把断水剑的来历，孙守义不由立即瞪大双眼，目光如瞻仰般地更加惊叹到：“原来竟是出自欧冶子大师之手，果然是天下名剑。”同时也不禁对雷被更加佩服，接道：“宝剑配英雄，也只有雷大哥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这把名剑。”
“惭愧！”雷被谦虚道，“雷某倒常觉配不上此剑，只望别在雷某手中辱没了断水之名。”
断水剑之名，雷被其实很少对外人提起，以免怀璧其罪，传扬开后被人寻来争抢。但他看牛郎只是个寻常乡间牧童，又觉着这少年颇为赤城，什么事都显露到脸上，所以刚才便一时忍不住脱口而出，对这个乡间少年没生戒心。
只不过他原本以为牛郎很可能没听说过欧冶子之名，没想到这乡下少年倒也有些见识，让他不禁高看一眼，笑道：“看来小兄弟也颇有见识，还未曾请教小兄弟姓名，方才颇有惊扰了。”
旁边的牛牧野听到雷被说出手中断水剑的来历，也同样很震惊，他当然也听说过春秋时期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大名。越王八剑的名头，他也曾隐约听闻过，只是具体是哪八剑，他却叫不出名号来，只知道大名鼎鼎的越王勾践剑，还曾亲自到博物馆隔着玻璃罩观赏过。
就是可惜，不能亲自拿到手中耍一耍，好好品鉴品鉴。此时他也同样很可惜，如果他现在还是人，借着现在的关系，怕是今晚就有机会亲手摸一摸这把出自欧冶子手中的名剑。
若是他能有机会得到这把剑，拿到他那个时代也不知能卖多少钱。好吧，这么想有些太俗了。只是作为一个现代穿越灵魂，遇到什么宝贝，他总是会下意识忍不住拿金钱来对比价值。
可恨啊，这么个硬牛蹄子，就算今晚有机会接触，怕是连稍微感触下断水剑的手感都做不到。
“这雷被竟然能得到这么一把名剑，恐怕也不是个普通人，很可能在历史上也是留下名字的。就是可惜我历史不过关，虽然前世也算喜好历史，看过几本历史类小说，但雷被这个名字还真没听说过。就是仔细想想，好像真有些耳熟，总记得不知在哪儿听说过。”
牛牧野望着雷被心中暗道，重新仔细品咂这个名字，总觉着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自己前世到底在哪儿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