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欢迎
我入职的这家公司在写字楼的15楼，有一个宽阔的露天平台属于我们公司，除了我这家安保公司以外，其余的还有化妆品经销，室内设计，保洁服务。我工作的这个小食堂在一个小角落里，旁边还有一个房间，里面用来囤放一些杂物，还有一张折叠床，枕头旁边还放着放假回去了的食堂阿姨的衣物，我想她可能平常会在这里小睡一会儿吧。
看样子我这个工作应该也干不太久，如果这个阿姨不辞职的话。所以培训机构的面试或许要好好准备一下。
李雪下去招呼保安们过来吃饭，于是我就趁这时间四下转了转。
我正在这储蓄间里想翻翻看有些啥，明天好准备伙食，借着头顶一个两瓦的昏暗灯光正在找着。突然就听见隔壁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停下手中的事情，耳朵凑到墙上仔细听着。
“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在那边读书不能耽误……送回家吧……我不是你想……喂？喂！”
看样子是那边挂断了电话，这边焦急地喂了两大声。我听那声音似乎是史总的，可是我又不太敢确认。
这墙背后是哪个公司的房间，我也不能确认，毕竟这一楼层被分割成了好几个公司，我对周边也还不大熟悉，做的分割墙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墙，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听见。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赶快关灯关门，快速走了出来，在厨房里随意摸索了一下，假装很忙的样子，一边留心周围的变化。
果不其然，我听见不远处有人关门的声音，不一会儿脚步声就近了。
“小赵，饭菜都好了吧，我看桌子都摆满了，”
“嗯，好了，史总，今天菜从楼下馆子定的餐，实在是准备不出来，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和李雪两个人准备了果盘，你看还有什么需要……”
“嚯，小姑娘挺机灵的嘛，我还正想着今天可能要给你在保安面前多担待几句，没想到你倒是准备好了，行行行，准备开饭。”
真的是他。
……
原本我以为只有史总，我和李雪，还有八个保安吃饭，没想到一下子在饭厅又来了其他两个陌生面孔。
他们都分别坐在史总旁边，看起来年纪都不是很大，一个个笑容满面的，心情都很好的样子。
史总清了清嗓子，推了一下眼镜儿，准备做一些饭前演讲。
“今天，我们给D大队进行了装备升级，每人都换了新的肩章臂章胸章背章，增加了一双高帮尼龙防水橡胶靴，这些都是在合同里写了的，另外，考虑到我们D大队在城边的油库工作比较冷，公司也采购了一批迷彩夹棉大衣给各位，这钱嘛80%由公司出，20%从工资里自动扣除。”
他一说完这话，围坐在周围的保安们都开始蠢蠢欲动，你看我，我看你，嘴角带着不好意思的微笑。
突然其中有一位眼角有疤的保安开口大声说道：“承蒙史总和各位领导对我们D大队的关照，兄弟们也会尽心尽力干好工作。”
“好，好，好，付大队长也是很用心，很优秀的，各位兄弟多向他学习。这，中午吃饭以后还要工作的，咱们就不喝酒啦。接下来，我向大家介绍下，这位是咱们新来的大厨，赵亦星，小赵，刚大学毕业，过来替宋姨做一段时间的饭，各位欢迎……”
掌声响了起来，居然还是有节奏带欢迎语的。难怪我刚刚出去上厕所回来看见他们在露天平台里排排站队，正在训练什么东西。
“朋友朋友，来了别走，亦星亦星，高照福星。”
嗨哟，给我整怪不好意思的，立马站了起来，赶快做点什么表示一下。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今天的菜色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口味，以后多多互相关照。哈哈哈哈哈”
匆匆忙忙鞠了几个躬，心想这公司，还挺有人情味儿的。
我看了一眼史总，笑脸盈盈的，很满意现在的气氛。
李雪坐在我旁边，趁我坐下来的一瞬间，用手肘碰了我一下，给我递了个“好样儿的”表情。
好了好了，这下子，极不愿意入的职，也多少有那么一点愿意了。
……
“你说，坐史总旁边的两个人都是谁啊？看起来好年轻啊。”
一顿中午饭过后，该上班的继续上班，我和李雪两个人在厨房里忙着洗碗。
“害，还不都是一些个他的好哥们弟兄，左边那个姓任，右边那个也姓史，是史总的侄儿。”
果然，公司里都逃不出有裙带关系啊。
“那他们分别是什么职位啊？”
李雪手脚很麻溜，已经把一大摞碗筷洗好了。
“任师傅是副总，因为他又管财务又管技术和仓库，所以经常能在公司见到他，他不喜欢别人喊他副总，我们都叫他任师傅。”
“那另一个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雪突然脸色阴沉下来，沉默了一下，顿了顿还是说话了。
“开车的，史总的司机。”
我见状，打算闭嘴，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隐情，我不好再问下去，除非她自己主动开口。
“我去把垃圾倒了吧，李雪你想不想喝点啥，我看楼下有很多咖啡店。”
“算了吧，下次下次，一会儿我还要接着上班，让他们看见我在前台偷着喝也不是个事儿，。”
“行吧，那我扔完垃圾也回家了，明天见。”
“好，明天见。”
李雪一边把碗筷归位，一边扭头朝我笑了笑。
……
这公司，好像，似乎，并非我想像当中的那样简单。
我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妈还在早点铺，爸也还在上班，我困意袭来，脱了衣服上床直接睡着了。
“我要去工作了……”
夏传渊站在离我四五米远的地方，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冷冰冰的说着。
在我们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女生，她穿着香奈儿的外套，双手环抱在胸前。
我没有说话，只是朝夏传渊慢慢走了一步，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又走一步，他开始后退，我急了，开始跑起来，他后退得更快了。
旁边的那女生冲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手，紧闭双唇，朝我摇了摇头，一脸失望又心疼的表情。
什么意思？她是叫我不要再追了吗？
她到底是谁？
我非常焦急，脚一蹬，醒了过来。
摸到手机一看时间，已经下午十八点了。
“星星还在睡觉，第一天上班，太累了可能是。”
“让她再睡会儿吧，今天吃什么……”
我迷糊中听见客厅里爸妈的对话。爸妈一向都由着我睡觉，睡到啥时候都行。
但是想起刚才的梦，不禁一阵疑惑又失落。这事儿不能再耽误了，既然做了局，就得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