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足球探索
课前唱了简单的一支歌，同学们举起右手，握紧右拳，庄严宣誓——楼上到楼下，各班都应如此。
此时前门外已有瘦小的身影等待。
薛老师走到教室后排，乘着政治老师走进教室的间隙抢先说道：“我们请今天新来的同学到讲台做个自我介绍。”
台下瞬间掌声滚滚。
颜鹏宇大步上台，拿起粉笔，台下骚声瞬息。
他专注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回头说道：“大家好，我叫颜鹏宇，今年十三岁了，我喜欢踢足球和打羽毛球。”
“好！”
颜鹏宇说完，台下喝彩掌声紧随。
颜鹏宇也挠了挠头，小跑下台，回到座位上，扫了一眼教室最后面的书架和神秘的蓝色大箱子，顾不及多想，跟上老师的言语。
政治老师进来时也满脸微笑，看着台下一个个臀股未定的同学们。
政治老师姓张，名青。
课堂内容讲到了法律。颜鹏宇拿出政治课本，学着同桌的笔法，在书上标标画画，同样用笔墨填满空白。
下课铃当空，同学们一呼而出。
张老师的最后一句“下课”只能被埋没在四起的欢呼中。
颜鹏宇刚刚放松，全身躺到靠背上，猛然间一只手把他拉到教室后墙边。
一个瘦小黧黑的同学指着墙角书架前的大蓝色箱子。颜鹏宇看着他，马上回忆起来，他事隔壁宿舍的同学，午休前还顺着阳台来到门口拉动气氛。
颜鹏宇记得中午逛过一圈阳台过后，隔壁宿舍的热情逐渐燃烧起来。隔壁的同学迈着大步坚定地来到他们宿舍门口，展示道：“你可以问问他们平时都叫我什么？”
说完，他还指了指身后跟来的托，暗示他们认真烘托。
跟在后面的同学自然拍着手高喊：“黑哥！黑哥！”
没过三声，后面同学嘴里的称呼猛然变成了“小黑屁！”
后面的同学紧紧把守着阳台门，以便最快退回阵地。
前面的听见了称呼骤变，固然飞速回奔，一跃飞扑，把后面逃跑的按在床上，问道：“刚才叫什么呢？”
那同学连忙认怂道：“黑哥……黑哥……”
“叫龙哥，明白了吗？”
他说罢有赶去了隔壁阳台门口，那同学躺在床上却迟迟不想起来。
兴许看见又有人兴致冲冲地赶了过去，他一股从床上滚起来。
这次那同学身后跟来两个随从，一边拍着手一边高呼着“龙哥”，可没成想没喊出两句，甚至没留出足够的摆造型的时间，三人又窜了回去，各人找各人算账——两个跟班里一定有一个才子换个说法，口味骤变。
颜鹏宇指着同学细细回忆道：“你是……小黑！”
“对！”那同学答道，“我叫王龙泽，你可以叫我小黑！”
“那今天中午跟在你后面的那个呢？”
“那个是高正昂，我们舍长。”
教室里的同学们哄哄下楼，不一会儿颜鹏宇他们成了最后。
“咱踢球吧！”王龙泽提议道。
“好！”
“那你把球拿下去放到一边，我去上个厕所……”
王龙泽一说便飞奔向走廊的另一边。
楼下体委一声招呼，班级方队缓缓走开。
而体委站在原地，自然地留到队伍最后，不忘向身后的三楼走廊窗户瞟一眼。
颜鹏宇紧急一蹲，躲过了体委眼神的扫查——看他戴个眼镜，眼神应该不太好。
而自己手里只有一个球，他回头一想，这不正是小菜一碟吗？
他干脆瞄准球的气门，汽化钻了进去，一上来就被球里的胀气冲昏头脑。
“哇！”他向深处一钻，恶心地大叫道。
“狗贼！”
他一声高呼，排挤出球里的空气，只身带着球，一蹦一跳朝着操场的方向进发。
身前磕磕碰碰，大约到了矮小的台阶，他估算着大概到了操场的边界。
身后突然传来不绝的大笑。他转过球身，探出气门一看，班里成队的同学正看着自己滚的球，兴奋得差点梗住气。
“这样让别人看见我在球里也不好啊……”他盘算道，“还是换个地方吧……”
于是他又一声“狗贼”，一跃返回幽深的杨树林。
“嘿哈哈哈，又自己跑了！”队伍中间几个同学跟盯着足球喊道。
“莫非咱们发明了永动机！”队伍后一声尖叫道。
“不！”队伍前一个同学自顾自地转过身，指着天念道，“永动机是伪命题，违反了能量守恒定律！”
后面几个同学只好点点头，懵懵地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
颜鹏宇来到一棵杨树后，看着周围没人，一攒劲朝着气门扑了出来，却后顶了球，一跃原路回到操场旁边的小树下。
碰巧同学们的方队在此停顿。
“欸欸欸！又飞回来了！”
队伍中又一阵大笑。
“安静！”体委抿了抿嘴唇，故作严肃地喊道。
队伍里的同学哪还顾得上队外体委的招呼，纷纷朝着球飞来的方向看去。
然而往回实在看不出什么动静，同学们只好一个个回过头来，这才注意到体委虎视多时了。
“能不能安静了？”体委皱着眉头问道。
“能能能……”同学们纷纷答道。
他左右一扫，走到队伍一角，一甩手问身边的同学道：“那个新来的呢？”
第一排当中的王龙泽摇摇头，说道：“他拿着球过来了，我好像没看见……”
体委怀疑道：“他不会找不到地方吧？赶紧找个人带带他。”
队末的尹延润一甩起手，拉着姚顺懿走向杨树林。
没走两步，两人看见颜鹏宇迎面走来。
“哎哎哎来了来了！”
尹延润笑着钻回队伍里。
“咱不去他不来是吧？”姚顺懿问道。
“找你去了！”尹延润扑哧一笑说道。
“滚蛋！”
姚顺懿摆起实拳，正中自己右胯，疼得瘫软腰。
尹延润又忍不住发笑。
旁边同学看过来纳闷，尹延润又尽力解释道：“这个……这个孩子想打我把自己打了……”
说罢他笑得双肩震颤。
“怎么回事？”体委拍了尹延润一掌问道。
尹延润瞪着体委，反应过来，一看旁边的姚顺懿，已经站成军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