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坚壁清野
林丹汗计划于六月进攻大同边关，杀入山西劫掠，在此之前，他准备率军进攻陕西，因为陕西边关真的空了。这种行为本身有顾虑，毕竟马要养膘，作战时间太长容易错过时间。
之前林丹汗纠结进攻山西还是陕西，是因为设想中与他勾结的明朝边将为极个别，南下后还是会与明军作战，只不过有了内应，可以占据优势而已。
结果陕西边关彻底放空，据探马汇报，他轻松深入陕西境内，要不是害怕被发现，差点到达延绥府治所肤施县，可见明军防御何其松垮。
都不能说松垮，简直就是没有。林丹汗这才回想起吕承宫的使者说的“众人暗助大汗”中的众人是真的，这下林丹汗就有不同想法了。
如果说陕西境内完全没有防备，那么他就可以快速劫掠成功，并且还有时间进攻山西。不管是一次性打痛大明，争取市赏，还是抢劫更多的财物统一蒙古，能够劫掠两个省都比劫掠一个省要好。
山西那边也有人与他勾结，是一群商人，他们承诺帮助销赃，并提供必要的情报和地图，故而林丹汗计划劫掠两个地方。
林丹汗也怕遇到埋伏，所以进攻陕西的部队不准备派太多，如果明军主动让路，其实并不需要太多兵力。
一番计划过后，林丹汗让弟弟粆图台吉，以及外喀尔喀投奔、支持他的朝克图台吉各率五千骑，共一万骑南下陕西。林丹汗本人则率领其余三万骑于鄂尔多斯南部等待消息，如果陕西果真没有防备，顺利完成劫掠，他便率部向东而去，一旦陕西有什么变故，他可以第一时间增援。
林丹汗有私心，无论是粆图台吉还是朝克图台吉，都是他的绝对嫡系。以此推断，林丹汗还是偏向于相信吕承宫的话，相信探马的话。
林丹汗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切举动都在朱存枫的监视之中。平台上有一种商品叫小型便携相控阵雷达，它可以在5公里内监视无人机，10公里内监视行人，30公里内监视车辆，小巧轻便，安装方便，用于农户监视野猪等用途。
当朱存枫得知吕承宫里通外国，蒙古人有可能南下，当即派出那支秘密部队，将雷达安置在长城之上。
秘密部队的行动并未被吕承宫所知，沈炼的工作非常成功，边军底层士兵基本已投靠朱存枫，拿着朱存枫给的钱粮，为朱存枫办事。
雷达安置好后，边关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被发现（雷达发现目标，对讲机传讯，夜不收监视），包括走私的商队，蒙古探马等等。之所以蒙古探马可以轻松深入陕西，就是朱存枫下令主动避让。
边镇经年没有发全月俸，吕承宫等没理由也不敢集结操练，深怕下面军士哗变闹饷，只让各自所属军士回家休息。事实上吕承宫他们已经失去对军队的掌控，大量军士拿着朱存枫的钱粮投靠朱存枫，在推举的军官带领下转移家属，并南下操练。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百姓都不出远门，加上边关没有普通百姓，只有军户。只要与军户村沟通良好，一整村搬迁都没人知道。危险地方在于已经成为地主的底层军官百户等，军户是他们的佃农，一旦发现军户逃离，他们就会上报，所以边军最早被清算的就是这些百户。
军户村南迁之前，沈炼派人将各地有民怨的百户弄死，没有民怨的则好言相劝，实在说不通就用武力逼迫。延绥府编练的十万新军成为军户南迁的重要助力，加上投靠的边军将士，整个延绥镇东部地区一起行动，效率高超。
还没到秋收、征税的季节，吕承宫他们不会在意底下百户的死活，加上林丹汗南下在即，他们带着家丁都集结在自己的军堡里面，不敢外出，深怕被蒙古人撞上，死得不明不白。
哪成想，整个延绥镇东部已成为无人区，没有给林丹汗留下一分一毫财物，只有一座座破房子。
“怎么回事，南人呢？”
“别说南人，连条狗都没有！”
“铁锅呢？”
“什么都没有，整个村落只有木头，没有一点铁器。”
“混账，这是南人坚壁清野！”
“不是说好任由我们劫掠的吗？南人毫无信用！”
南下的粆图台吉和朝克图台吉从小心翼翼到欢天喜地，轻松越过长城边关的他们直奔最近的城镇府谷，结果府谷周围村落找不到一个人，找不到一点财物。
粆图台吉命人查看府谷县城，县城中射出一支箭，箭上写着“切莫自误，切莫节外生枝”，又看了看城头的无数士兵，探马识趣离开。
“或许边关城镇与边关将领有牵连，我们不如继续深入？”
“也只有如此了，我们多派探马，小心谨慎一点，再将消息上报给大汗，应该不会有问题。”
“好！”
府谷南面的神木、葭州、米脂无一例外一个人都见不到，粆图台吉并不敢全面散开，吕承宫他们说是不阻拦，谁知道会不会有例外。且看不到有劫掠价值的目标，散开也没有意义。
这反而方便了朱存枫的监视部队，他们带着雷达、望远镜和移动电源，对整个南下的蒙军了如指掌，再用对讲机沟通后方，蒙军还没到地方，朱存枫就指挥附近百姓撤离了，十分轻松。
陕西连年干旱，蒙军这一路走来的河流全部干枯，只有流经绥德州的无定河有水，这也是朱存枫埋伏地。为此朱存枫故意让蒙军探马看到绥德州城外有百姓活动，告诉蒙军，这里毫无防备，快来劫掠。
粆图台吉果然上当，当天下令全军从米脂渡过无定河，他不知道的是，当得知蒙军渡河，埋伏在西北方榆林、东南方吴堡的兵马出动，包围而来。
朱存枫则亲自率领大军屯驻绥德州以南，坐等蒙古大军到达。
“噗！噗！噗！”
平台上可以购买消音器，虽然名义上不是给枪用的，实际上可以用。步枪制造成功后，朱存枫就让工匠手工打造了一批狙击枪，同时培养一批优秀狙击手加入夜不收队伍。
这次与蒙军作战，狙击手有了第一次实战，效果拔群。那些蒙军探马全部被悄无声息击毙，落马后被穿着吉利服的夜不收拉走，蒙军大营始终不知道自己的探马已被全部清除。
蒙军一路走来没有遭遇一点抵抗，到底助长其嚣张气焰，疏忽在所难免，而这个疏忽要了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