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面试
周深的回信让胡敏妍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微笑着给周深发了一些去录制现场的路线指南。
周深也是个行动派，听到消息后立马买了机票。
跟家里人说要去外地打工，他之前去乌克兰都是一个人，所以家里人也没太担心，只是母亲叮嘱他路上小心。
第二天，周深先飞到沪市，然后又转车到了嘉兴。
按照胡敏妍给的定位，他顺利来到了一个酒店门口。刚下车，就看到一个干练的女子，脖子上挂着工作证，周深拖着行李箱上前问道：“请问是胡敏妍老师吗？”
女子看着眼前这个穿着T恤和牛仔裤，皮肤黝黑，身高162的男孩子，怎么也无法将他和直播间里那个声音联系起来。
不过她还是确认道：“周深？”
“是的，胡老师，我就是周深！”周深礼貌地回答。
胡敏妍看着周深，心里暗想这形象确实不咋地，但这孩子挺有礼貌，眼神也真诚，第一印象还不错。
于是她开玩笑道：“周深同学，你可真是难请啊！”
周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胡老师，让您久等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胡敏妍就带着周深去办了证件和酒店入住手续。
周深发现自己住的是单人间，不禁感慨《中国好声音》果然财大气粗！
最后胡敏妍嘱咐他明天早晨十点去面试地点集合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十点，周深如约来到了面试地点。
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干净利落。
面试地点外已经围了一圈人，从十几岁的少年到五十多岁的大叔大妈，形形色色，应有尽有。
周深不禁感慨：《好声音》果然是全民选秀，这名利场对各类人的吸引力都不可小觑啊！
就在这时，两个长相颇为偶像派的小伙子坐到了周深旁边，开始闲聊起来。
“文少，这次面试你还不十拿九稳？你们公司的老总和浙台关系那么好！”其中一个叫刘文涛的小伙子挤眉弄眼地说道。
文少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小声点！我们公司哪有那么大能量？就算我们打招呼了，那肯定也有很多人打招呼，就相当于没打招呼。”
刘文涛被文少的绕口令搞得有点晕，又继续说道：“我看到好多叫得出名字的娱乐公司都来人了！”
“那可不！《好声音》多大的流量啊！你看那个人，企鹅娱乐的！”文少也开始兴奋地指指点点。
周深像个小透明一样坐在旁边听着他们的交流。
原来很多人都是有公司的呀，自己这种纯草根出身的人在这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虽然知道《好声音》主打的是不看出身，但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悲观。
他不知道的是很多个“文少”早就已经打点好了关系。
周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前途未卜。
一直等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周深还没被叫到。
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但想起专业老师教过的“饱吹饿唱”的道理，他还是忍住了没吃午饭。
几个面试导师已经忙了一上午了，有的人欢喜地得到了直通卡，有的人则直接被PASS掉，还有几个人待定，晚上开会才能决定他们的命运。
周深看着一个个进入面试室的人，有的出来时兴高采烈，有的垂头丧气，还有的迷茫不安。
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在这里一幕幕上演，让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和娱乐圈的残酷。
一直等到了下午四点，终于轮到了周深。
“各位老师好，我叫周深。来自黔省，是一名大学生。我演唱的曲目是《又见炊烟》。”周深走进面试室，先礼貌地打了招呼。
面试室内坐着五位老师，中间的那位姓孟，名文贵，他实际上拥有最终的决定权。
而其他几位都是音乐制作人，负责提供一些专业建议。
其中有一位老师披着肩发，坐在最左边。周深之前只听过他的声音，却从未见过其人。
孟文贵在前几天就收到了文少公司的大红包，这次他的任务是确保文少能够晋级。
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直通名额还剩下最后一个，待定名额还有两个。
而文少还未上场，因此在孟文贵眼中，周深基本上就是炮灰。
孟文贵拿着周深的资料来回翻看，又抬头打量了一下周深。
虽然面试是可以看到人的，但他的内心却在嘀咕：“这不就是个黑土豆子嘛！这样的选手也能来参赛？”
“你准备好了吗？”孟文贵问道。
“准备好了！老师！”周深依然保持礼貌。
“那就开始你的表演吧！”孟文贵说道。
其实，孟文贵刚才那一瞥中流露出的鄙视眼神，被周深敏锐地捕捉到了。
从小到大，他很熟悉这种眼神——言语上虽然客气，但内心却充满鄙视。
《又见炊烟》的伴奏缓缓响起。
周深深吸一口气，开始演唱。
来都来了，先认真对待表演再说！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坐在最右边的老师听到后，小声对旁边的老师说道。
“这个尾音处理得有点好听...是不是有点那谁的感觉...”披着肩发的老师身边的老师也小声说道。
“你是说王菲和邓丽君吧？”披着肩发的老师微笑着说道。
他第一时间就听出来这是胡敏妍选的人，让他录制视频鼓励的场景历历在目。
“是的，有点那个味儿！但是气息还是不太稳！”他旁边的老师继续小声道。
周深继续演唱下去。
这首《又见炊烟》他在直播时唱过好几次，歌迷们都很喜欢。
这首歌曲也能很好地展现他的音色，所以他选择了这首歌。
他其实没有真正地学过流行音乐，也没有得到过专业流行老师的指导。
他完全凭借自己对这首歌的理解和自己的审美来演绎这首歌曲。
如果大家知道他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上过什么培训班，能唱成这样，一定会惊呆的。
但这里不会让你讲述你的背景故事，这里只是一个舞台。
不管你之前吃过什么苦，只需要你拿出实力来。
有实力就留下！没有实力，就滚蛋！
那位披着肩发的老师一直微笑着倾听，还慢慢地跟着节拍点头，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对周深的表演非常满意！
孟文贵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直到周深表演完毕。
“大家现在打分！”孟文贵开始了正常流程。
披肩发的老师毫不犹豫地给了节奏和音准两个A+，音色是A，只有气息给了个A-。其他三位老师给出的分数也不错，虽然没有披肩发老师那么夸张，但分数也不低。
打分的表格汇集到了孟文贵手里，孟文贵一看眉头紧皱。
正常来说，这分数绝对能直通，而且会被节目组标记为重点关注对象。
然而，他的“文少”还在外面等着呢。
最终，孟文贵还是让大红包发挥了力量，在最终决定权那边待定的选项上打了勾。
他原本想直接将周深当作炮灰处理掉，但看到旁边专业人士给出的高分，他还是没敢这么做。
“周深，你可以回去了，后面我们还会通知你！”孟文贵对周深说道。
周深听后也明白，这就是待定了吧！
他向几位老师鞠躬致意后，离开了面试室。
胡敏妍知道周深的面试时间，估摸着他差不多完事了，便给他打了电话。
“周深，结果怎么样？”胡敏妍直接问道。
“胡老师，他们让我待定。”周深老实地回答道。
“啊？你这水平还待定！”胡敏妍感到十分惊讶。
周深一时沉默，心中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只有胡敏妍看好自己，其实自己很普通，对自己还是没自信。
胡敏妍又安慰了他几句，让他别着急，说自己会去了解一下情况，便挂了电话。
周深知道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回到酒店后无聊地继续追番，等待通知。
胡敏妍一找到关系铁的披肩发就问：“怎么回事？周深的分儿不够直通？”
披肩发无奈地摇摇头：“分数是高，但直通这事儿，你懂的。”
胡敏妍急了：“这都不直通？开什么玩笑！”
披肩发像个老江湖，淡定地说：“小胡，这行水深，有些事情，不是光看分数就行的。”
胡敏妍心里憋屈，但想到晚上还有翻盘的机会，就忍了下来。
她决定先不给周深打电话，免得自己先乱了阵脚。
晚上八点，待定选手的生死大会准时召开。
副总监坐在中间，一脸严肃。
本来音乐总监金少刚要来，但因为和导师们拟定歌曲表演的事儿，没能出席。
前面几个待定选手，有的被直接淘汰，有的幸运通关。
轮到周深时，孟文贵心里咯噔一下。
他收了一个红包，得保一个待定选手，但现在名额只剩一个了。
孟文贵心里把周深当成炮灰，嘴上却说：“这位歌手，音准节奏都没问题，就是气息有点儿飘，形象也一般，商业价值不高。”
副总监点点头，看了眼录像，心里也没底。
他不懂音乐，但看得出周深不是那种能吸引眼球的类型。
“淘汰吧。”副总监挥了挥手。
披肩发在角落里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惋惜。
但他知道，自己这种小角色，在这种场合根本说不上话。
就在这时，胡敏妍站了起来：“陈总，请稍等！我有话要说！”
她举起平板，声音坚定：“这是周深在YY直播时的录像。他唱的是《中国好声音》里的歌，当时粉丝反应非常热烈。请您看一下！”
孟文贵急了：“陈总，他只是个网络歌手而已！形象也不行，咱们还是进行下一个吧。”
胡敏妍瞪了他一眼：“网络歌手怎么了？我们节目不就是要不看出身、只重实力吗？”
陈总监权衡了一下觉得这选手形象实在草根，也放弃了看录像的想法。。。
在酒店的周深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
晚上十点半，他收到了胡敏妍的微信：“周深，对不起，我没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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