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丹药释解
与此同时，石县内城衙门里，孟诚正在与张宣热络交谈。
“张公子，孟某初继县尉一职，对其职司所能兑换的丹药宝材并不是很了解，只得劳烦张公子来替孟某一解心中困惑了。”
孟诚颇为客气的提起茶壶，给张宣倒了一杯茶，还将茶盏亲自递至了张宣手里。
“孟大人太客气了，今后在石县，你我二人之间还得互相多多帮扶，才能不负石大人临行前的嘱托，让石县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现在些许困惑疑问，哪里谈得上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见状，张宣雅然的伸出双手接过了孟诚递来的茶盏，虽没有站起身来，可双手去接显然已经给足了孟诚面子。
“张公子说的在理，那孟某就不绕弯子了，不知张公子可知县尉一职所能兑换的丹药中，哪一种药力最强？”
孟诚见张宣不像是在客套敷衍自己，干脆将后面准备的场面话全都抛开，开门见山的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药力最强？孟大人的问题真是与众不同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会这么问的。”
听清了孟诚的问题，张宣面色不由有些诧异，随即就演变成了大笑。
“我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么？”
见张宣一副快然大笑的样子，孟诚心中并没有不适，只是有些困惑，自己的问题究竟哪里戳中张宣的笑点了？
“孟大人，不才可否问你一句，大人你真的懂得丹药究竟为何物吗？”
半晌，张宣强忍着笑意，唇角微勾着反问孟诚。
“丹药不就是用来辅助修炼的补剂么？”
听见张宣的反问，孟诚心中更加困惑了，这个问题直让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非也非也，孟大人你对丹药的认知实在是太过浅薄，若今后行走天下，这份认知恐怕会让大人你吃大亏，还是让不才给大人你好好解释一番吧。”
见孟诚面上的惑色不似作伪，张宣收起了笑意，正了正脸色，语气肃然的跟孟诚解释起来。
“丹药，最早的起源已不可考，可自大焱朝立国以来，焱祖修订的丹药宝典里，就明确记载了一句描述。”
“丹者，浑柔之精，阴阳一体，妙之无穷也。”
“这是什么意思？”
孟诚听了两句，只觉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张宣在讲什么。
他自重生来，一直都在市井混迹，根本没怎么接触过大焱王朝的理论典籍，此刻听张宣释讲，能听懂才是怪了。
“这句话前半段的释义是，丹药并不是一种简单的东西，而是由多种物质熔炼成的天地精华，这些物质也不仅限于草本之物，金石矿铁、灵精妖魄也皆可揉于其中。”
“至于后半段，这就是我刚才笑孟大人的原因了。”
说到这，回想起孟诚提出的问题，张宣嘴角还是忍不住勾勒出了笑意，忍俊不禁的看着孟诚的脸。
“你是说，问题在于这个“阴阳一体”？”
孟诚虽然听的云山雾罩，可对张宣的讲述还是听的非常认真，毕竟，在石县难得有一个视野开阔，饱览群书的世家公子来向自己倾囊解惑。
“没错，阴阳一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炼制丹药，不仅需要考虑耗材的质属药性，还要事先设想出炼制的丹药究竟是偏向阳面还是阴面。”
张宣缓缓道出了其后一句的意思，谈到正题，他的目光不复先前的随意，而是带上了一股认真的意味。
“阳面？阴面？”
听闻这两个陌生的词，孟诚不由有些不解。
“但凡丹药，偏阳之一面者，效用多为正向有益之性状，诸如固本培元，破除关障之类，可对我等修行中人产生助益。”
“而偏于阴面者，效用多为负面损益之性状，颇多见于溶血化元，破气损神之类，对我等修行中人有害无益，故阴丹也被多称为毒丹。”
张宣徐徐将自己所知的常识讲完，便一脸正色的看向孟诚，语重心长的告诫起孟诚来。
“孟大人，购置丹药需从多方面考虑，万万不可仅凭药力猛烈这一条就胡乱购置。”
“若是服用到对自身境况无益的丹药，甚至不小心误服了阴丹，损失银钱事小，若损害到自身的武道根基，导致今后几无存进，那可就悔之晚矣！”
张宣的声音虽音调比先前随意相谈时重了几许，可其中的真诚劝解意味，孟诚还是能清晰体会出的。
“原来张公子是担心我急功近利，追求进境过快而失去理智啊！”
听了这么多，孟诚总算是明白了张宣的意思，不禁失笑道。
“张公子多虑了，若是没有几分把握，我是绝不会贸然向石大人提出这个请求的。”
“可孟大人你分明连丹药的药效划分都不太了解，如何能根据自身的境况，准确服用适宜的丹药？”
“若只凭药力强烈这一条要求就贸然购置丹药服用，怕是不太妥当。”
张宣这下子倒是有些被孟诚说懵了，他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劝告孟诚多了解一下丹药的品类性状，再行购置。
可看孟诚现在这意思，像是要继续一意孤行？
“张公子刚刚说的那些，实在是让孟某受益匪浅，孟某现在就再加一条，除了张公子所说的阴丹，其他只需药力最强的即可。”
孟诚笑容满面的缓声补充了一个条件，随后端起桌沿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静待张宣的反应。
“这。。。。”
张宣有些迟疑，若不是孟诚说话条理清晰，他几乎要认为孟诚可能是得了癔症。
“放心吧张公子，孟某体质从小便异于常人，无论什么丹药顷刻间便能炼化，张公子无需担忧。”
见张宣面露迟疑，孟诚没作太多犹豫，就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转化为了一个能接受的说法告知了张宣。
反正以后有张宣这个监察使在，自己服用的丹药量过大肯定瞒不过去，不如现在就主动说出来，免得到时候凭白惹来猜疑。
“此话当真？”
闻言，张宣惊了，连一直握在手中的茶盏一时间都有些没拿稳，杯内的清茶都有一些不小心泼洒在了身上。
“君子无戏言。”
孟诚微微一笑，对张宣的失态也不在意，他非常清楚自己此话一出会引起眼前之人心中多大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