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机械师的学徒
醉汉高声大喊，周围的人纷纷摇头，有一个人还跟信使说：“这故事他每天都会讲一遍，今天逮到一个没听过的人，来兴致了。”
“哼，那又怎么样，难道我说的有假”，醉汉瞪了那人一眼，转头继续跟信使说，“直接从十来米高的井里把水抽出来，不是魔法是什么？
“而且那可不是魔法道具那么简单，那是男爵让一个铁匠打出来的，还当场拆了让大家看！最后还招了五个感兴趣的矿工去当学徒。哎，可惜我当时没敢上前，要不然我也可以去学一点魔法，让老爹高兴高兴。”
“那是什么魔法？”信使这来了兴趣，就算醉汉说的跟事实相差甚远，牵扯到魔法的信息总是不容错过的，看周围人的态度，大家都相信是真的，有些人更是说自己也在场，这么多人亲眼见过的东西，没准还真是特别的魔法。
更何况他说可以让普通人也学习，什么时候贵族这么慷慨了？就算让他们学也学不会吧？
至于说是铁匠打造出来的，信使的主人也研究机械，靠着长期的耳濡目染，他自信绝对不会是单纯的铁匠造物，应该只是镶嵌了一块符文板。
“我想想，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醉汉挠了挠头，抬头望向天花板，“机械？装置？忘了忘了，哦，想起来了，叫蒸汽机！”
在听到前两个词的时候，信使愣住了，自己刚否认是机械，对面的醉汉就这么说，虽然最后一个词听不太懂，但也包含了“机械”，难道真的是一种机械？
“怎么了，吓到了吧，我就说我们的领主会魔法吧！”醉汉拍了拍信使，让他感到肩膀发疼。
“你说的机械，是不是有一些杆子，轮子，绳索，然后许多人一起用力拉，水就上来了？”信使拍开醉汉的手问道，他想到自己主人在战争时期设计的陆行船，那群符文法师根本完不成的任务被自己的主人做到了。
“嘿，你居然也懂，不过倒不用很多人，我跟你说，好像是按一下，那个杆子就自己动，然后把水就提上来了！你能明白我们的领主大人多厉害了吧，他还说这不算什么魔法，我看这就是领主大人谦虚。
“他当时还试图说服我们这就是靠铁杆还是杠杆以及那个叫活塞的东西动起来的，我们当时都信了，回来大家越想越不对，觉得还是魔法。要我说，你看到水从矿井里被抽出来，你也只能相信那是魔法。”
听到这里，信使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主人研究的机械，最大的限制就是动力，要么需要大量的牲畜或者人力，要么是手摇的精致小装置，要么就是用不靠谱的风，现在正在尝试用河流流动的力量，但水的力量也不好控制。
而且，矿井里哪来的水？
‘就算机械不如魔法那么难懂，一个偏远地方的男爵也能明白？不对，之前木骑士跟自己提到过，这个男爵好像是王都找来的继承人，难道他也去威尔弗雷德机械艺术学院学习过？‘
信使在心中思索，这样一想，或许之前自己见过的奇怪的粪堆也不是什么仪式，或许真的只是像卫兵队说的那样能让庄稼长得更茂盛？
“那我怎样能见到那台……蒸汽机呢？”信使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他想不到蒸汽怎么和机械有关了。
“哎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是信使，要不你问问卫兵队？啊对了，铁匠那里有五个学徒在学，你可以过去看看。”
信使谢过醉汉，与其听醉汉的言语不如亲自过去看看。
再聊了几句之后，信使又问起木骑士交代自己的事：“对了，我听说男爵大人有一个管家，今天也没有见到，你知道他的事吗？”
一提到管家，酒馆里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就连老板也停下了擦木杯的手。
感受到这股诡异的氛围，信使赶忙思考怎样找个借口，好在这时候酒馆老板发话了：“那家伙前几天在花园里看园丁工作的时候，被一棵移栽的树砸中了，在城堡里休息。”
信使注意到，在酒馆老板说出这话之后，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甚至暗自叫好。
‘管家这么不受待见吗？和领主完全不一样，而且城堡里也没听说有管家和园丁的消息……‘
信使继续聊了一会，很快就找了个借口走掉了。
在小镇上，信使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铁匠铺——跟王都比起来，男爵领的庄园实在太小了。
太阳还没有落下，铁匠铺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听上去不止一个人，应该就是当时醉汉说的学徒。
在敲门后，一个铁匠模样的人开门，本是满面笑容的威廉一看到来人不认识，马上要关上门：“这里不欢迎陌生人。”
信使把脚插进门缝，一边强忍门边缘撞击的疼痛，心想这铁匠怎么力气这么大，一边笑着说：“我是木骑士的信使，领主的客人，被允许在领地参观，听说您是这附近最有名的铁匠，想来拜见一下。”
威廉看着对方，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到对方举止得体，再想到今天流传的确有一个木骑士的信使到来，木骑士又素有美名，如果让信使对领地印象不好，可能对领主的计划不利。
现在的威廉，已经在全心全意为李昂服务了，就如同他给自己那几个铁匠好友写的信中那样「莫特男爵是一位懂得金属之美，拥有高尚志向的人」，他也乐见男爵势力的壮大，不愿让男爵跟其他人交恶。
“好吧，你可以进来看一看，现在我们还在为开春后的金属花准备存货，暂时没有什么展示……”
“我可以看看你打造的蒸汽机吗？在酒馆我听说领主带你打造出了一台魔法机械？”
信使急切地打断铁匠说出了自己的愿望，随后他马上为自己的失态后悔，如果因为自己的急切让铁匠产生了提防之心，那就不能了解到机械运转的动力来源了。
自己的主人，同时也是自己的师傅，跟符文法师较劲时候最大的弱点就是机械无法自动，每当主人试图宣传机械的用处，那些法师就会用国王的自动马车大声嘲笑，说最后还是法师造出了令国王满意的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