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仓鼠妈妈的育儿烦恼【三】
“请问,需要帮忙吗?”鬼先生看见妘嘉忙碌不已的样子,有些心疼,想着要是能做些什么就好了。于是,他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妘嘉将本就没有关上的房门拉得更开了,她一脸疲惫,眼下露出了一片乌青,她端着大大的水盆,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鬼先生:“请问您能帮我换盆热水吗?我还想帮仓鼠妈妈再敷敷额头。”
水盆里一片浑浊还参杂着一些血腥味,可是鬼先生没有丝毫拒绝,而是双手接了过来:“有幸至极。辛苦你了!”
妘嘉十分感谢地笑了:“谢谢您。”
鬼先生端着水盆下了楼,在楼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阿麒一看见是老板亲自将水盆端了下来,连忙跑上去就要接过来。鬼先生摇了摇头,继续端着水盆往下走。
阿麒一脸愧疚地跟上,满脸疲惫地说道:“怎么能让老板来干这个活呢?”阿麒说着低下了头,仿佛自己最大恶极。
鬼先生反而笑了,没有丝毫的不情愿:“活儿就是活儿,没有谁该干,谁不该干,只是平时分工不同罢了。”
边说,鬼先生边走进了洗手间,将水倒掉,并掏出盆里的手帕认真地清洗道:“你们看了一天的孩子,个个累得倒地就睡;饕餮在厨房累的满头大汗,做了几次月子餐;牡丹和九尾帮着换药,看护,也累得不行;妘嘉更是守着到现在都不能合眼。你说,我哪里还能袖手旁观呢?”
“可是,老板帮着去找穆医生也很辛苦的……”阿麒垂下眼眸,声音越来越小。
“哈哈哈,”鬼先生笑了,“那就看谁有余力,谁就多帮着些,总归没有坏处。再说,我们咖啡馆经营那么久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主动上门的客人,我们一定要服务周到呀!”
鬼先生的笑容很阳光,在阿麒眼中可比旁边的灯光和火把温暖多了。
阿麒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你快去休息吧,我来就好。”鬼先生安慰道。
“有劳老板了!”阿麒朝鬼先生鞠了一躬,鬼先生点了点头。
鬼先生端着刚打好的热水走出洗手间,便看见男伙伴们四仰八叉地躺在咖啡厅里,原本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厅内鼾声如雷。作为老板的鬼先生没有一点怪罪,只是欣慰地笑了:“这群家伙……”说罢,便端着水上楼了。
“有劳您了!”妘嘉接过水盆十分感激地说道。
鬼先生听着她的声音便感觉到她已经累坏了,他试探性地问道:“请问我能一起看护吗?”
“真的可以吗?”妘嘉感觉此时的鬼先生简直是天使,浑身散发着光芒,“九尾和牡丹都已经累的睡着了,我便让她们回房了。假如您不介意,真的很感谢您!”
鬼先生收到妘嘉肯定的回复也很高兴,妘嘉拉开了门,让鬼先生进了屋。
妘嘉将水盆放在床头柜上,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而鬼先生则坐在了床位的椅子上。床不太大,二人的距离也不远。
“她还没有醒吗?”鬼先生望着床上的仓鼠妈妈问道。
妘嘉摇了摇头:“还没有,已经吃了不少补充灵力的食物,感觉烧退下了不少,也没有无意识地说话了,可是,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
“真是不容易啊……”鬼先生由衷地感叹道。
妘嘉表示赞同,之后又皱着眉头略带疑惑地望着鬼先生问道:“为什么没有见到孩子的爸爸呢?”
鬼先生也有些许的疲惫,他撑着窗台,缓缓地解释道:“没有办法变换出人形的低等妖怪一般是由母亲单方面抚养的,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例外,例如企鹅,他们就比较重视家庭。但是,像仓鼠妈妈这样的,一般都是独自抚养孩子长大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答案后的妘嘉感觉有点失落:“一个人要带六个孩子,自己还生着病,这该有多不容易啊……要是有个人能帮帮她,那就或许有很大不一样了,哪怕只是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嗯!”鬼先生点头表示赞同,“所以,没有人帮忙的低等妖怪的产后死亡率是很高的,她们生下的孩子也很容易早夭……”
听完,妘嘉灵光一现,她对鬼先生说道:“在我们人类世界,有一个叫做月子中心的地方,在那里,许多生完孩子的妈妈可以很好地调理身体,还能有人帮忙照看孩子,您说,要是妖怪世界也有就好了!”
“可是,据我所知,月子中心的价格也不是每个人类都负担的起的啊。”鬼先生常到人类世界巡查,对人类世界也是略知一二的。
鬼先生的话给了妘嘉提醒,妘嘉一下子泄了气。但很快她又重新振作起来,她笑着对鬼先生说道:“如果我们可以做点什么呢?例如妖怪月子餐外卖,或者临时的小妖怪托管所?我觉得,这是一件可以帮助妖怪妈妈们减轻压力的事情,说不定,我或许可以因此获得哪位妈妈的幸福,从而获得福币呢?我也可以更快回家了!”
妘嘉越说越激动,鬼先生却在一旁喃喃自语道:“更快回家吗……”
天幕慢慢擦亮,两人彻夜不眠,却又都不敢合眼。
鬼先生对妘嘉说:“要不你稍微合一下眼,等仓鼠妈妈醒了,我叫你?”
妘嘉尝试合了一下眼睛,但是因为太过于担心,反而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被惊醒。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合眼了。
于是两人又开始聊天。
还是鬼先生先打破了沉默,他总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个人类小女孩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地想回家呀?”
妘嘉撑着脑袋说道:“我担心外婆会着急……”妘嘉打了个哈欠,语气中的困意显而易见。
鬼先生来了精神,他接着问道:“你家里只有你和外婆吗?”
妘嘉摇了摇头,她前后晃动着身子,挤出一抹笑意:“不是呀……我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妹妹,可是,我从小是留守儿童,跟着外婆长大。十八岁了,才到了父母工作的海市读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