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方向
船只安稳的驰过外海，海面飘起大雾。
雾粒绝非简单的自然天气，是灵力弥漫而成。
龙虎山、逍遥门以及剑浴李家的指针全部爆废。
别说他们的，就连程立刚到手的罗盘都在不停转向，颤抖。
知道程立身份的张也依然如往常，大大咧咧的坐在他身边，不禁住感慨:“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小子才背叛了我们啊!”
站在远处的光头嘴角抽搐，赵澄澈同样心情复杂。
张也才入仙门，估计连自身修行方法都拿不准，哪能知道程立这个名字的含金量!
这或许就是无知者无畏吧!
当当两声。
国字脸匆匆跑出来，望向程立的眼神一瑟缩，跑到赵澄澈那边。
程立感受到了，就是不想理他，连张也他也不搭腔，自顾自地摆弄手中小巧罗盘。
指针一刻也不停的旋转，是无论如何也瞧不住出方向的，程立头有点疼。
问题是他现在不清楚这罗盘是因为身处迷雾受到了干扰，还是它本身就是坏的。
两种情况，指向两种可能。
何况老朋友什么都不说就塞了过去，程立也搞不清是如何追踪的。
赵澄澈一个踉跄，扑到程立面前。
圆脸女孩嗳呦一声，显然是吓的不轻。
赵澄澈干笑两声，小心问:“大人，您可知蓬莱仙岛的位置？”
“不知道。”程立毫不犹豫。
赵澄澈怔愕，弱弱说:“大人?现在情况危极，还是别开玩笑的好。”
他都快吓死在船上了!
师叔在他面前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哭诉找不到方向，船一旦没了燃料就会直接爆炸。
想到这，赵澄澈哭丧着脸，“天师，家主等人没来过，给船备的燃料不足啊!大人……”
程立认真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他当年可是一人一剑直接窜到蓬莱，中间诸多，他根本没碰到！
赵澄澈脸木了:“哦，对，实力强的人所见与我们自是不相同。”
程立欣慰点头。
“那现在如何办？”国字脸欲言先动，下意识向前一步。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程立手中的罗盘。
张也笑道:“现在不就是没有方向吗?小程有这东西，那这还能是问题吗?”
程立瞥他一眼，摇头说:“没那么容易!”
“哎，你看它好久了，看出什么没有啊？”圆脸女孩凑上前，一把抢过程立的罗盘，向上看着。
程立怒道:“你……！”
他紧蹙的眉怔松，圆脸女孩讪笑，叫他吓一跳，赶忙还给他：“别生气啊!我还你还不成吗?”
他愣愣的看着不再低鸣震颤的罗盘，殷红的尖针直指向一个方向。
什么情况？
这玩意还认主的？
赵澄澈险些喜极而泣，连声说:“师叔！快来！”
国字脸窜出来也是喜极，光头不知从何处跑来，他不敢抱程立，转而撞在张也身上。
混乱中，程立抽空的看了圆脸女孩一眼，又看着‘活’过来的罗盘。
张也他们只看的出罗盘表面，赵澄澈之类的能看出点灵力萦绕，程立同他们看的还不相同。
古铜色的盘边静然镌刻一圈古朴符文，字字蕴含大道。
“意念飞升，肉身成圣”
程立抿唇。
八字真言，是古灵气时代的两条大道，李家那个走的便是意念飞升的路子，追求极致的攻击而放弃了肉身防御，蓬莱圣女亦是如此。
古灵时代人才辈出可却开辟不出第三条道。
哪怕程立原本也该择道而习的。
程立随手一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上面只有两个字——
“是错”
什么意思?
意念飞升，肉身成圣……是错的?
怪不得……
可为什么?
他们走了一生的路竟是错的?
程立的前辈，同辈都走的这条路，他们的天赋都是绝佳，他们并称十二圣，如此耀眼人物，却是接连陨落，原因程立好像知道了。
他有些茫然。
蓬莱圣女既然知道错了，又为什么要走?
“错了的又没法改，反正你俩之前对他态度一直不好，去道歉吧!”
圆脸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程立寻声望去，她推着麻子脸和眼镜女向他走来。
程立冷眼瞧着，或者说整好以暇。
什么错、对的事先放放。
麻子脸涨红着脸说:“兄弟，之前不好意思啊！”
死的人太多，他也开始反应过来，得找个粗大腿抱一抱。
程立移向他的腿，竟是微微发抖，看来属实吓的不轻。
见他不搭话，眼镜女深吸一口气，小声道:“我叫明苑，你叫什么啊？”
“哦对！我也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圆脸女孩笑意盈盈，“你好你好，我叫付屿！”
后来莫名其妙的变成自我介绍会了，程立无可耐何，说道:“我叫程立。”
“大人！”赵澄澈兴冲冲的跑来报喜，“师叔说他在目前的方向发现了灵力波动，照目前的进度来看，最迟三日即可到的!”
程立点头，忍不住嫌弃:“方向多好找，不比你们全体聚在甲板灵体出窃找方向的好?”
赵澄澈略尴尬:“您都知道啊？”
程立当然知道。
上船第一日，他探查全船，那会便发现他们都在冥想，灵力浓郁。
贴在屋中三条奇奇怪怪的规矩都只是单纯防止不懂事的冲撞了他们。
毕竟灵体出窍危险万分，稍有不慎即是灰飞烟灭，也不怪程立如此嫌弃。
“你懂什么？”
女子的声音实在不客气，众人唰唰看去。
李茉莉双手环胸，凌利的气势触及到程立平静的眼眸，自动熄了三分，别扭道：“您不知道，灵力衰落，没人敢冒险，我们对蓬莱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不那么做，又能怎么探查？”
程立冷笑两声说:“剑浴李家的人居然大方把己弱挂在口中，看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你……！”李茉莉的天赋要比赵澄澈高的多，出生起便是下一任家主，何时受过此等委屈?下意识的反驳，她身边的张也拉了她一把。
李茉莉惊然回神，只觉程立眼神刺骨三分。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方不是任她差道的奴仆，也不是赵澄澈这类可以较劲天骄。
对方同她甚至不是一个时代的。
张也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笑道:”小程，她脾气不太好，多多见谅啊！”
程立眼眸深邃，扬起嘴角没说话。
还是在看着那把剑。
迟早毁了他!
程立如是想。
好似察查到危险，那把长剑极通人性的泄出冰凉之意，穿过人群远远的和程立有了关感。
只和程立。